紫英拎着食盒,身影落寞的离开了束长安房间。
张扬看着她,忽然有些不忍。
“束姑娘,咱们是不是防备心太强了?”
束长安面容平静,淡淡开口:“张扬, 你还小,前面还有许多弯路等着你。”
张扬不解。
束长安淡笑解释:“徒手抓恶犬,她便不像表面上的简单,好端端的,炖狗肉给我吃……”
“有毒?”张扬澄清的眸子一睁,愤怒在眼中燃烧:“属下这就去将她抓回来!”
“张扬,”束长安唤住他,摇头失笑,似是看到这孩子前面的路,不止蜿蜒,还曲折:“她若是想下毒,便不会这般大张旗鼓。”
张扬挠了挠头,更疑惑了。
“我虽不知她为何突然炖狗肉给我吃,但我能感觉到,她好像是在试探。”
束长安不知狗肉能试探出什么。
但紫英进房后的试探之意,还是落进了她的眸子。
张扬又挠了挠头,这次是急的:“束姑娘,张扬将她杀了得了!”
束长安幽幽一叹:“我和顾九渊如今都身处迷雾,杀了她,咱们什么都得不到。”
她不喜欢这种处处受制的感觉。
她的胎穿,如梦似幻的苍鹰,还有去往北腔关路上发生的一切。
她能感觉到,这背后有两股势力,有人希望她去北腔关,也有人不希望她去,处处阻拦。
紫英……究竟是哪边的人?
冥冥中,她的胎穿,一个个长的和杜氏一模一样的人,都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师父的匆匆离去,让她怀疑,师父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三清观的平静生活彻底被打破。
她好像无意间,闯入了几方人马多年的制衡中。
束长安猜的没错。
紫英拎着食盒,出了房门后,便和在房中时判若两人。
她面上闪过一丝阴狠,走到茅房,将食盒里的饭食一样样倒进了茅坑。
不知不觉,束长安在上饶县又待了三天。
顾九渊的雷霆手段,虽然血腥。
却很奏效。
县令脑袋往城门上一挂,鲜血淋漓的场面,登时就震慑住了暴乱的百姓。
李进还在城门口张贴了县令的五大不作为,三大不表率。
八条罪状,加上临江王的印章和对上饶县未来的规划。
识字的百姓口口相传,情绪渐渐安定下来,专心治丧。
三天后,马车辘辘离开了上饶县。
难得的是,有百姓夹道相送。
从古至今,官员的公信力代表的便是民心。
顾九渊在民间本就受人尊重,此次斩杀县令,让百姓觉得大快人心。
束长安坐在马车上,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百姓:“看不出来,你在民间的名声这般好。”
顾九渊白她一眼:“本王是王爷,所行所为皆为百姓,为江山,你以为本王临江王的名头是靠吹嘘出来的?”
只是他风光无量的时候,束长安还在三清观而已。
不曾见他临江王的威风。
见到这样的顾九渊,束长安愈加担心他的未来。
此行若是真能将五千武渊军带回,不知对顾九渊来说,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