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道,三清观路程, 很是顺利。
傅莹也得以知晓,束言马车内的另一名男子身份。
那人竟是束律风!
对于她这种,平时接触不到鬼神之人的来说,简直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当初束律风的棺椁停放在束府内,人尽皆知。
束律风即便当时没死透,被封在棺中那么久,也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今束律风好端端的出现在傅莹面前。
傅莹从一开始的不敢睁眼看,到后来的好奇。
最后直接让傅府的马车跟在后面,她上了束府的马车。
束律风啊。
活着的。
性格还是跟以前一样,冷冰冰的少言寡语。
只是多了几分暴躁,动不动就打束言。
武将出身的束律风, 一个巴掌,一记老拳,到肉入骨。
束言说话会被打,吃饭会被揍,喝水会被扇。
一路上,全是束言被揍的哀嚎声。
傅莹觉得, 挺心疼人的。
索性,将束言拐进了傅府的马车。
傅府马车上,傅莹掀开窗帷小心翼翼扫一眼前面晃晃悠悠的马车。
才压低声音对束言道:“其实,我觉得你大哥,是看你不顺眼。”
束言扫她一眼:“你才看出来?”
束律风醒过后,第一件事,就是揍他。
那一花瓶,对束律风伤害不大, 侮辱性极强。
想象一下,若是在战场上,束律风被人这般算计,估计刚上战场,就成了炮灰。
随着记忆逐渐回拢,束律风想起了很多事。
北腔关,束长安,还有束长安的生死不明。
束律风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在他看来,妹妹出事,第一要问责的就是哥哥。
做大哥的身不由己,二哥呢?
束律风看束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气自己的时候,打束言。
气束言的时候,打束言。
想到妹妹被临江王拐走,心气儿不顺的时候,打束言。
束言叫苦不迭。
什么?
叫苦?
继续揍。
三清观一路,束言的脸成了调色盘。
双眼乌黑,嘴角青紫。
“你是傻子吗?你就不能还手吗?实在不行,就跑啊!”
傅莹话落,白了束言一眼。
还奸商呢。
就是个死心眼。
束言闻言,脸垮了下去,撸起袖口,将纤细的手腕露出来:“我这样的,还手?”
傅莹:“……”好吧,确实是打不过。
束言说完,补充了一句:“大哥车上有弓箭,跑出去就是靶子。”
傅莹:“……”真可怜。
束言垂下头,心底叹息:“其实,妹妹出事,我身为哥哥,确实有责任。”
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成了受虐狂。
大哥没有埋怨他,都是直接动手。
这样,反而让束言心里痛快许多。
每次挨打,都觉得像是在惩戒他对束长安的保护不力。
“唉……”傅莹长叹一声, 偎进马车里:“你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倏地,傅莹想到了什么,又坐直身体。
“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她将山鬼花钱从怀里拿出来。
“当初,我见到长安时,就想问她要这枚山鬼花钱,前几日,它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床头,你说,是不是长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