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你与妈妈跟我回桐城,好吗?”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吕香儿想将他们带回桐城,她不放心飞儿待在这样的环境中。
“不了,我带孩子去他大伯家,他爸爸会来接我们的。”姚云当然不肯给吕香儿与若飞相处的机会。
“姨妈,我跟我妈妈去大伯家。”崔若飞被姚云牵着手,看了看母亲,又望了望姨妈。
“飞儿,你喜欢芦安镇吗?不然,姨妈给你们在桐城买房住。”吕香儿问道,如此一片废墟,重建都需要几年。
“姨妈,我喜欢芦安镇。”崔若飞答道。
吕香儿还想继续做工作,突然,刘姐喊道,“太太,老爷有点不舒服。”
吕香儿回头一看,只见鲁山子撑在强子身上,似乎疼痛难忍状。吕香儿连忙摸摸鲁山子额头,滚烫。
“强子,你快去开车。”吕香儿让鲁山子趴在大刘身上,自己扶着鲁山子另一侧。
在这片完全被摧毁的焦土上,要找一家医院是难上加难,只有赶回桐城治疗。
良久,强子将车开回,两个男人合力将鲁山子抱上车,吕香儿四处张望,才发现姚云带着孩子及女佣已经走远。
“什么德行?我们过来救她们,差点连命丢掉,她就这么走了。”刘姐嘀咕道。
“算了,如今她也挺难。”吕香儿当然知道姚云的用意,她是担心自己带走飞儿。
此时,鲁山子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奇怪,山子发烧这么严重?”吕香儿摸着他的额头疑惑道。
“太太,鲁总不许我们对你说。其实,那天鲁总中弹了,他是替我挡了一枪。”大刘哽咽道。
原来,两人断后,与敌人交战,其中有两个鬼子,四五个伪军。鲁山子带着敌人在小巷绕圈圈,他在芦安镇的几年,已对芦安镇的大街小巷颇为熟悉。
双方交战过程中,打死了一名鬼子,鲁山子估计吕香儿带的人应该走远,且两人子弹快要用完,就下令撤离。然而,敌军一颗子弹已经飞了过来,即将击中大刘,鲁山子纵身一跃,将大刘推到一边,子弹却不幸射中了鲁山子。
大刘两人连忙扶住倒在地上的鲁山子,此时,敌军越来越近,鲁山子让他们快走,如果自己死了,请他们照顾好太太与家人。
大刘两人自然不愿走,眼看两人即将弹尽,等着受死时。突然,一位蒙面女侠带着几个人从另一小巷冲出,并向敌人射出一连串子弹。大刘也连忙加入战斗,成功将敌人逼退。
蒙面女侠俯身,快速查看鲁山子伤,又看了看鲁山子,然后,俯身低语。
“赶快带他逃走,我们断后。”蒙面女侠起身,跟大刘说道道。
大刘扛着鲁山子就跑,边跑鲁山子边说,有诊所进诊所,没有就找酒,找剪刀找针线。运气好,他们碰到一家诊所,他们慌忙拿了些能让手术进行的物品就跑。
跑到小山林僻静处,鲁山子将衣服脱下,塞在嘴里咬着。
大刘两人毕竟习过武,见过不少流血场面。成立保安公司时,鲁山子曾经带着他们进行过野外生存训练,包括自救。
于是,鲁山子趴在地上,大刘将伤口消毒后,用手术刀划开皮肤,用消过毒的钳子将子弹快速取出。幸亏子弹射地不深,因而,伤口不大。稍微缝了几针,将药敷上。
鲁山子已经疼地脸色惨白,直冒虚汗。或许没有脱离境,他如无事般,自己慢慢前行,让大刘将进入分岔路后的血迹清除干净。
“不准告诉太太。”一路上,鲁山子反复强调。
然而,到了龙岩时,他将扶着他走路的大刘推开,无事般地与太太联络上。然后,无事般地做着这两天的事,直至……
“或许伤口发炎了,鲁总就……”大刘说道。
“太太,鲁总救了大刘一命,我们真地无以为报……”刘姐哽咽道。
“在这乱世,你们没有弃我们而去,我们也是感激不尽。我们只有抱团,才能活命。”吕香儿拍拍刘姐的手,笑道。
吕香儿心疼地将鲁山子抱在怀里,她能想象出无麻醉情况下的手术。这两天,他定是不愿让自己担心,强撑着如无事般做着他自认为该做的事。直到危险解除,他才支撑不住地倒下。
回到保安运输公司,吕香儿打电话给徐春来,让他带着他的医生朋友赶快过来,秘密做枪伤手术。
徐春来立即带着医生朋友身着便服,拿了个木箱来到运输公司。
“伤口发炎了,先消炎。”医生朋友立即给鲁山子吊消炎水,并将鲁山子伤口重新处理了下。
“虽然操作不规范,有感染的风险。但鲁总伤口处理地及时、有效,的确令人佩服!”医生朋友听完吕香儿的讲述后,伸出大拇指说道。
吕香儿拿出重金感谢,医生朋友坚决推辞,并说他与徐春来可是铁哥们。
吕香儿看看徐春来,徐春来明白她的意思,就让医生朋友收下,以让吕香儿心安。
至于为何受枪伤,吕香儿不说,徐春来与医生朋友不会主动问。
医生朋友表示每天会过来给鲁山子打针,直至他完全好了为止,吕香儿当然感激不尽。
当天,吕香儿让刘姐拎来一大桶温热水,自己将鲁山子全身擦拭干净。两天的奔波,她想让鲁山子能够干净、舒服点养身体。然后,亲自下厨给鲁山子熬柴鱼汤,老鸭汤。
当晚,趴在床上养伤的鲁山子烧退醒来,他看到吕香儿坐在床边凝视着自己,伸手欲抚摸她的脸。
“别乱动,你受伤了。我喂你吃点东西。”吕香儿连忙将他的手拉住。
“我自己来,这点小伤。”鲁山子双手支撑着坐起。
“不行,我来喂。”吕香儿嗔道,然后,吩咐刘姐将已经炖好的老鸭汤煮好面条拿进来,将面条串好,和着炖烂的老鸭肉,一点点喂进他的嘴里。
“好吃吗?”吕香儿轻言细语道。
“老婆做的,都好吃。”鲁山子一脸幸福。
不一会儿,刘姐又将柴鱼汤煮的青菜送了进来。
“你将我喂胖了,我就没有你喜欢的胸肌了。”鲁山子调侃笑道。
“没有就没有。好了后,再练。”吕香儿笑道。然后,用手绢揩去他嘴角的油迹,“傻瓜,你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那种情况,告诉你,徒让你担心。”鲁山子笑道,“不过,幸亏,在开保安公司的时候,我们进行过这些方面的训练。”
“老公,你总是为我着想,你娶了我,是不是特辛苦?”吕香儿感觉到有点愧疚,自己只要碰到难处就喊山子……山子……。
“老婆,我们是两口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说辛苦呢?”鲁山子笑道。他想起有人曾经跟他说过,跟漂亮女人结婚风险太大,要他努力多赚点钱,将漂亮老婆供好,否则,稍不注意,就可能会被戴上绿帽。他反驳,他的老婆是最善解人意的老婆,无论对孩子,还是对老公、对家庭,她都尽职尽责。
每天,吕香儿都会等他打完吊针后,让刘姐提来一大桶温热水,自己小心翼翼地将鲁山子擦洗干净。
“老婆,让男佣来吧!”鲁山子心疼她。
“不行,你只能我看。”吕香儿嬉皮笑脸道,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裤。
“老婆,你就是让我为你死,我也心甘情愿。”鲁山子看着忙碌的吕香儿,心里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