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文把车开往一家私人饭庄。
“姐,我妈知道你和阳阳回了海城,想见你和阳阳一面。”
“姐若是不想见,我便替你回绝了。”
江暖有些意外。
“二婶”,在江暖和江知文很小的时候,就与二叔离婚。然后,二婶离开海城,不知去向。
江暖模糊的记忆里,二婶是一位胆小怯懦之人,常年忍受二叔的暴力,江暖印象最深的便是二婶常拉着妈妈的手,哭诉二叔的恶行。
然后妈妈告诉爸爸,爸爸便会把小叔喊到面前教训一顿。
不知二婶什么时候回的海城,又为何要见她。
江暖思索着,下了车。
江知文抱着阳阳走在前面,陆宴池牵着心不在焉的江暖,跟在江知文身后进了包间。
二婶,王秋杰,一改江暖记忆中的形象,剪着利落的短发,身上有忙碌奔波的痕迹,脸上却没有了怯弱之态,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坚毅的笑容。
“小暖,好久不见。”
“二婶。”
王秋节给了江暖一个大大的拥抱,看看江暖,又看看陆宴池,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知文果然没骗我,小暖和宴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二婶,你好,很高兴见到您。”陆宴池对王秋杰却是不同于江川的态度,很是温和。
王秋杰看陆宴池像是看女婿般,越看越满意。
“不要喊二婶,喊秋姨,我现在和江川那混账,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江暖和陆宴池从善如流。
“秋姨。”
“秋姨。”
“哎”,王秋杰看着俩人越看越满意,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散过。
“妈,阳阳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江知文把姐姐,姐夫解救出来,抱着阳阳走上前,让阳阳喊“姥姥”。
“姥姥。”阳阳听话的叫人。
“哎,阳阳真乖。”王秋杰把阳阳从儿子手中接过来,看着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慢慢红了眼角。
“小暖,这些年辛苦你了。”王秋杰声音带着哽咽。
“秋姨,我不辛苦,若不是阳阳,我还不知要如何挺过来。”
江暖抚养阳阳,是真的不觉得辛苦。
“秋姨,你可别伤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有可爱的儿子,又有疼爱我的丈夫,秋姨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
江暖话音一落,王秋杰的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姥姥不哭。”
阳阳用小手给王秋杰擦泪:“姥姥,妈妈说眼泪是有生命的小珍珠,我们不能让小珍珠留下来,不然,小珍珠会痛的。”
王秋杰很是欣慰:“好孩子,姥姥不哭,姥姥这是高兴。”
王秋杰调整了一下情绪,从包中拿出一个档案袋,放在江暖的面前。
“小暖,这是你爸爸、妈妈留给你和阳阳的东西。”
王秋杰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
“你爸爸、妈妈出事后,有律师拿着这个档案袋来找我,让我替你保管这些东西,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转交给你。”
“里面有百水食业60%的股份,还有十几间商铺的房产证。”
“百水食业是你爸爸、妈妈出资创办,你爸爸占股40%,你妈妈占股60%。”
“你妈妈生前就立好了遗嘱,她的股份你和你姐姐一人一半,后来你妈妈和姐姐出事,律师便把股份全部转到你的名下。”
“你父亲的股份被你奶奶和小叔霸占,但你对百水食业拥有绝对的控股权,若是你想,你可以把白水食业收回或卖掉。”
“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护不住这些东西,落到你奶奶和小叔的手中。”
“毕竟以你奶奶和小叔的贪婪,若是知道你手上有这些东西,怕你就没有安稳日子可过。”
“如今有宴池和陆家给你撑腰,我便把这些东西交到你手上。”
王秋杰又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江暖:“这是那些商铺这些年的收益,我今日一并给了你。”
“是留、是卖,你自己拿主意。”
江暖没有去接这些东西,而是声音哽咽的问王秋杰。
“秋姨,你是不是去洛城看过我和阳阳。”
王秋杰眼神慈爱的看着江暖。
“秋姨不放心你一个姑娘家带着个孩子,原本秋姨想去洛城帮你照顾阳阳,却没想到你同学那么照顾你,把阳阳接回家,交给她奶奶照顾。”
“秋姨后来见你工作稳定,把阳阳也照顾的很好,便没有过多打扰。”
“秋姨把你和知文同样的看待,你受了委屈,秋姨都知道,秋姨没有别的本事,只能拼尽全力,替你护住这些身外之物。”
“让你以后出嫁,也有些许底气。”
“秋姨,谢谢您。”江暖抱着王秋杰,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
短暂的相聚后,江暖和陆宴池登上了飞往洛城的飞机。
“你快闭眼休息一会吧,眼睛都哭红了。”
陆宴池给江暖调整好座椅,盖上小毯子,想让她睡一会。
“你若是这样回了家,别说爷爷和妈,就是爸和大哥的冷眼,我都不一定受得住。”
江暖却毫无睡意,看陆宴池既要照顾阳阳,又要照顾她,有些不好意思,冲着陆宴池讨好的笑。
“那回家后,我替你求情好不好。”
“好,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好。”陆宴池满眼的温柔。
江暖眨了一下眼睛,与陆宴池开玩笑:“那我让你替我打理百水食业,你也愿意吗?”
“老婆大人的吩咐,我哪有不从的道理。”陆宴池笑问江暖:“怎么,你要插手公司上的事吗?”
江暖低头沉吟片刻,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我想把股份转给知文,然后把公司从小叔手中拿回来,交给知文经营。”
“这些年,小叔中饱私囊,公司经营状况每况愈下,留给知文的怕也只是一个空架子。”
“至于那些商铺,我想留给阳阳。”
陆宴池点头,对于江暖的提议他无条件支持。
“那就照你说的办。”
陆宴池还给江暖开玩笑:“陆太太放心,你老公有的是钱,陆太太不用担心以后没钱花。”
江暖露出狡黠的笑:“这可是你说的啊,以后我若是用钱,你可不能说我败家。”
“不说,不说。”陆宴池温和的笑:“我都是你的,我挣的钱自然也都是你的。”
“陆太太花自己的钱,谁敢出声指责。”
江暖柔柔的笑,原本沉闷的心情,却因陆宴池的温和与纵容,而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