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霄、霄熠？”
孔依芯精神融合到一半，忽地被人扑抱，亲昵蹭脸。
等看清是霄熠，孔依芯一脸迷茫：“这是怎么了？”
她抱也不是，推开也不是。
布莱恩都还在呢，要抱给他看……孔依芯还是不太好意思的。
至于推开，那就更舍不得了。
霄熠本来就挺没安全感的，她要是把他推开，霄熠心里还指不定要难过成什么样。
但、但是霄熠平时也不会突然这样啊？
除非……
孔依芯从霄熠怀抱里勉强挣出来看他，有些担心：“不会是精神力又泄漏了吧？”
也只有碰上精神力泄漏的时候，霄熠才会失去理智，所有行为仅凭本能行动。
但孔依芯看清霄熠模样后，更困惑了。
霄熠眼神清明，和孔依芯对上眼时似乎很高兴，眼睛都弯了起来，再次扑向她。
孔依芯将他接了个满怀，却越看越懵。
摸摸头顶，空的。
看看腰后，也是空的。
“没有猫耳……也没猫尾？”孔依芯看不懂了。
精神体的特征都没有显露。
孔依芯目露困惑。
但霄熠的状态明显不对啊？
换作平时的霄熠，他身为帝国上将，平日里都是稳重端方的姿态，哪会在人前露出这模样？
孔依芯抬眼去看布莱恩，想征求他的意见。
虽然就现阶段来说，和布莱恩对上眼，尴尬程度将会比以往更甚，但事关霄熠，孔依芯也唯有硬着头皮寻求解法。
“那个……”
孔依芯刚想发问，就见布莱恩面上表情古怪。
如果是之前的布莱恩，他肯定得露出一双死鱼眼，又是无语又是纠结地看着他俩亲近，看起来就像时刻在烦恼着该不该夺门而出，不当那颗最亮的电灯泡。
但孔依芯却发觉，布莱恩目光落点，并不是在她和霄熠身上，而是……她身边？
孔依芯一脸迷茫，也循着布莱恩的视线看去。
只见一团小白猫看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再起身转了一圈，盯着自己小小的尾巴，陷入沉思。
等等，这只猫不是……
“小霜霜？！”
这不是霄熠退化成精神体时的模样吗？
可现在，霄熠本人还在她怀里，那凭空出现的白猫，又是怎么一回事？
孔依芯怔愣，一时没注意到身上的霄熠瞅准机会，直接张开双臂，往前一扑，将她扑在床上。
眼看霄熠的俊脸越来越近，孔依芯还没回过神来之际，小白猫跳到他们两人之间，伸出一只爪子，抵在“霄熠”唇上，制止他想再靠进一步的机会。
“停下。”
从白猫霜霜的嘴里，传出了霄熠的声音。
孔依芯：“？”
声音怎么是从猫猫身上传出来的？
混乱中，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不是吧……
她对着小猫，喊了声：“霄熠？”
白猫身体僵住，明明是一张毛茸茸的猫猫脸，但孔依芯还是感觉他转过来看她的表情，上头写着满满的无奈。
“……是我。”
孔依芯傻眼：“真是你啊？”
她趁乱爬起，顺手将霄熠捞进自己怀中，一边问清情况，一边忍不住上手顺毛：“如果这是你……那……那边的呢？”
嗷，会说话的！清醒的！毛茸茸的霄熠！
摸着摸着，孔依芯也不忘指了指旁边一脸委屈的人形霄熠。
他抽了抽鼻子，看着被孔依芯抱在怀里的猫咪，露出很是羡慕的表情。
才偷偷想更接近孔依芯，人类霄熠就被猫猫霄熠一个眼神看得停下动作，满脸怨念。
而猫猫霄熠确保了对方不再轻举妄动后，才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说实话，霄熠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
在一旁将一切看进眼里的布莱恩则是说出他的推测：“会不会是……上将和精神体，互换了？”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里面的芯子对调了。
孔依芯和霄熠都将目光落在人形霄熠上。
他不光脸上会露出平时霄熠不会露出的表情，连抬起手蹭脸擦脸的动作，比起人类，也更像猫咪。
霄熠：“……”
看着自己显露出的猫态，霄熠闭眼，不忍直视。
如果精神体是动物型态，那也就罢了。
偏偏……是以人类的姿态，做出动物会有的行为……
霄熠觉得自己呼吸又困难了起来。
可孔依芯看着那样的霄熠，手很痒。
她探出手，就想给那边的人类霄熠揉揉脑袋。
头发丝都还没摸到一根呢，猫猫霄熠察觉孔依芯的动作，抬眼，直勾勾盯着她看。
明明猫猫霄熠什么也没说，明明两个都是霄熠。
但孔依芯莫名有股心虚感。
要不，还是只摸猫猫版的吧？
可孔依芯还没来得及将手收回，人类霄熠就已经察觉出孔依芯的念头，很开心地翻身，直接将头和脸都凑到孔依芯掌心下，自己达成了撸猫猫效果。
孔依芯一手猫猫霄熠，一手人类霄熠，幸福得都快哭出来。
摸到一半，孔依芯触及猫猫霄熠湛蓝的眼，手指僵住。
她试图解释：“是、是他自己贴上来的。”
孔依芯发誓，她是真的打算收回手的！
但，到手的霄熠太香，孔依芯舍不得把手收回。
猫猫霄熠小小的尾巴拍了拍床面，眼神挪开：“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心情略有些复杂。
既欣喜于孔依芯喜欢自己的亲近，又纠结于，另一个身体的使用者，现在不算是他自己。
猫猫霄熠转头问布莱恩：“你知道怎样才能恢复原状吗？”
可布莱恩捏着下巴，却道：“其实我觉得……这说不定是件好事？”
“好事？”
孔依芯和霄熠特别不解，等着布莱恩解答。
布莱恩说道：“夫人和上将接下来若要潜入贫民窟，两个人一起潜入，和一人一猫一起，明显是后者，要更避人耳目些。”
这话霄熠听了直接摇头：“不可，这样若有什么意外，这副模样的我只会是拖累。”
况且也不知道分成两个个体，时间久了，会不会有旁的影响。
布莱恩觉得霄熠的顾虑也有道理：“至少干扰仪对精神力交融后，会产生的变化，也算是提前试出来了。”
两人交谈间，孔依芯一直专注于身上的霄熠猫猫。
除了摸摸他之外，孔依芯还不断比划着。
霄熠和布莱恩都发觉她的举动，停下对谈。
两人看着孔依芯。
霄熠问她：“怎么了？”
孔依芯说出自己的感受：“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好像又长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