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刚不对劲的感觉……
利诺这下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了,还好一一只是摸了摸精神体肚子上的毛,并没有按压出特征。
不然——
利诺单手托碗,另一只手没好气地掐上了某个醉鬼的脸蛋:“不然就要让你负责了!”
“我不要!”
锦一从前一直说明冠是个犟种,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即使是站都站不稳的当下也还是会下意识反驳。
哪怕她根本就没听懂。
“为什么不要?讨厌我吗?”
锦一缓慢地眨眨眼睛,没说话,把掰开的兔子腿腿合拢往怀里一揣,假装没听懂。
“嗯?”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利诺见人这般逃避问题,反而一定要问个清楚了。
但是喝醉了的锦一自动触发移速+999,闪避拉满,明明都走不了直线但却每每都能精准多开利诺拉她的手。
几次下来,利诺妥协。
算了,等她醒酒再说吧。
将精神体收回,在一一控诉的目光下,他晃了晃手中的醒酒汤:“喝完就把兔子给你。”
“不喝。”
“要不要兔子?”
“不要。”
这么硬气?利诺眉毛一挑:“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还全都是拒绝,想让人看不出来都难。
可爱。
利诺重新把精神体召唤出来,塞进了一一怀里,温声询问:“一一殿下,现在可以喝醒酒汤了吗?”
锦一犹豫了一下,被利诺漂亮的脸蛋晃了一下神刚要同意,头点到一半时脑子里零散的记忆窜出来彰显存在感,她把兔子抱紧,非常谨慎:
“不喝,喝了要对你负责。”
利诺失笑,点了点锦一的额头:“因果弄错了啊!一一小姐。”
“喝汤不用负责,只是你玩了我的兔子,得对我……和兔子负责。”
“不要!”
耽搁到现在,手上的醒酒汤已经不烫了,利诺干脆一只手捏住锦一的鼻子迫使她微微后仰张嘴。
有的时候,给哨兵灌药的法子对向导也同样适用。
只是利诺的心疼占了上风,只往一一嘴里灌了两口醒酒汤就收手,即使知道自己的手法不会让一一呛着,但还是在一旁小心地观察。
锦一被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弄懵了,回味了一下嘴里的味道,她眼睛亮了:
“甜的?”
可不就是甜的?所谓的醒酒汤只是一份糖水罢了,特效醒酒药就加在里面。
过会儿应该就清醒了。
随手将碗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利诺手指点着下巴,突然有点可惜。
喝醉的一一可是限量版。
要不,留个纪念?
念头才冒出,衣角就被人轻轻拽了拽,他低头视线一路向下,先是兔子精神体然后才是那张酡红的小脸。
“怎么把兔子顶到脑袋上了?”
这句话听懂了,锦一尽量保持着上身的平稳,乖乖回答:“因为我想要兔耳朵,所以问它借一下。”
利诺好奇地循循善诱:“为什么想要兔耳朵呢?”
为什么呢?
锦一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开心,头又痛又昏,胃里也直泛恶心。
头顶的兔子也带不来丝毫暖意,锦一“汪”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因为我不想当人了,我不想努力了,我什么都做不好,做什么都是错的。”
利诺看着女孩漂亮的眼睛里滚下了豆大的泪珠,瞬间就慌了神,忙小心地将人拉到沙发上坐下。
单膝下蹲,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怎么了?谁让我们一一受委屈了?”
话虽这么问,利诺心里还是有了猜测,墨诀影还是有其他人过来找一一了?
他握着一一因为喝酒而比平常温度略高的手,带着肯定:“我们一一又聪明又坚强,怎么会不成功呢?”
果断换了个话题:“不如来说说看,为什么不想对我负责吧,是因为讨厌我吗?”
锦一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被带偏了思绪:“我不能对你负责,因为我不靠谱。”
“为什么不靠谱?”
“因为我花心,因为我只想给每个毛茸茸一个家,兔兔很可爱,但是还有豹豹猫猫虎虎汪汪。”
利诺哑然,这算什么回答?果然喝醉的人说话不可信。
他决定假装没听见,然而——
“你不相信我?”
质问的话语被锦一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出,杀伤力大打折扣。
“一一,我相信你……呃花心?”
被肯定了的锦一点点头,头顶的兔兔也跟着微颤,还带着鼻音呢就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光花心,我还总是圣母,总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
“但是我根本就不行。”
“如果我不是向导就好了,我不想当人了,当兔子当狗当猫都可以。”
“我不要再思考了,反正我又不聪明,我可以不要脑子的。”
听着一一的碎碎念,利诺的神情从原本的好笑变成了凝重,向导这个身份竟然给一一带来了这么大的压力吗?
他一直以为自己将一一保护的很好。
……
锦一是什么时候清醒的呢?
在碎碎念着她如果当狗可不可以不吃狗粮的时候。
醒酒这种情况真的很神奇,就好像在一瞬间,头不晕了,腰也不酸了,掉了线的脑子也跟着重启了。
锦一果断闭嘴,开始疯狂回忆自己有没有干蠢事。
利诺是什么时候发现锦一醒酒了的呢?在他和一一激烈讨论怎么做狗饭好吃的时候,某人突然卡壳了。
“醒了?”
“嗯。”
故作不在意地回复,锦一把头顶的兔子抱下来揣进怀里,试图有人能跟她同一个战线。
可是一看到兔子,她的脑袋就跟翻书一样翻到了强扒兔子腿的那一页。
她……畜牲啊!
果然没有被起错的外号,锦一抖着手试图用兔子遮住自己发红的脸。
可惜——
“一一是个花心的人呢!”
利诺微笑着,唇型漂亮的嘴吐出冷冰冰的话:“现在看出来兔子是男兔兔还是女兔兔了吗?”
两句话,戳中两个黑历史。
锦一干笑,她哪知道啊!那么好的机会偏偏喝醉了,只知道对着兔子肚子上的毛一顿呼噜,根本没看。
但她无理也要搅三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你就叫嚣着要让我对你和兔子负责,你就是欺负醉鬼!”
这话一出,利诺突然想起,他似乎忘记和一一说哨向之间跟私人的常识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他组织起语言,试图让谈话正经一点不要带上暧昧色彩:
“一一,精神体和精神核心一样是很私人的。”
“只有哨兵有精神核心,可以被向导标记,也只有哨兵和自己的精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