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昨天晚上时一来找自己就是想和自己告别,结果自己却因为心里的别扭把时一给拒之门外了。
而且大早上还因为这个躲着时一,导致最后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杨乐多的心情瞬间低到了谷底,他开始后悔一直躲着时一了,也真正开始认真思考他和时一的关系。
在杨乐多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其实他心里已经在潜移默化的接受时一喜欢他这件事情了。
至少现在他可以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就建立在时一喜欢他这个基础上。
他没有再去想怎么让他们两个的关系恢复如初,而是认真思考接下来应该是什么关系。
时一要是知道自己被迫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走了能换来杨乐多思想的转变,再来一万次他都愿意。
不过如果真的有的选,他宁愿再多花些时间让杨乐多慢慢去接受他,也不愿意不告而别让杨乐多担心。
杨乐多眉头紧蹙,满脸不耐烦地将那张纸条“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然后身子一歪,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地瘫坐在一旁的椅子里。
他的头无力地向后仰去,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之上,双眼紧闭,似乎想要借此来平复自己内心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烦躁情绪,自从知道时一出去后,他这种情绪就克制不住的不断涌现。
此时此刻,杨乐多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调皮捣蛋的小猫咪不停地抓挠着,那种瘙痒难耐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而这一切的根源,便是对时一消息的急切渴望。
尽管他心里非常清楚,时一是这部故事中的主角,拥有着强大无比的主角光环,但不知为何,那份担忧之情仍旧如影随形,怎么也无法抑制住。
他在心里控制不住的想知道时一现在在干什么,他现在的处境危不危险,他有没有受伤 ,他会不会很累啊,会不会适应不了那里的环境。
各种各样与时一相关的问题接二连三地涌上心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时一的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的状况,杨乐多都想要了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现在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后悔了,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开门,为什么没有和时一告别。
杨乐多迫切的想知道时一的事情,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虽然尧阳他很大可能没有睡觉。
然而对于曾经身为纯人类的杨乐多而言,其潜意识早已根深蒂固地告诉他,如果不是遇上特别重要的事,夜晚时分绝不能轻易去惊扰他人的清梦。
即便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某些源自人类时期的习惯却始终难以改变。
此刻,杨乐多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赶紧合上双眼进入梦乡。
可无论怎样努力,那对眼皮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就是无法乖乖闭合。
于是乎,他在床上不停地翻动身子,一会儿仰卧,一会儿侧卧,如此反复折腾,试图寻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安然入睡的舒适姿势。
杨乐多很清楚的认识到,今天晚上他失眠了。
明明平时的时候他能一秒入睡,完全不会这么辗转反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黑夜宛如一块厚重的幕布,缓缓地笼罩着整个房间。而杨乐多就这样紧闭双目,在黑暗中独自煎熬。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窗外原本漆黑如墨的夜色终于渐渐泛起一丝微光,遥远的天际开始透出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太阳才刚刚从天边露出一丝曙光,杨乐多就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
他一脸失眠样地望向窗外,只见天边那抹淡淡的白色正逐渐蔓延开来,仿佛是大自然在轻轻地唤醒着这个世界。
杨乐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完全不顾身上的单衣还皱巴巴的,就心急火燎地掀开了被子。
站在床边,杨乐多心里还是有些烦躁,控制不住的想直接冲进尧阳的院子里,把他从床上提溜下来好好盘问一番。
可是现在实在的时间点实在是不太对,他要是真就真么去了,估计尧阳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一天天的净闲的没事干,就知道打扰人家和自己老婆相亲相爱。
他心情浮躁的不行根本修炼不下去,看着自己乱糟糟的屋子,杨乐多一身牛劲开始没处使了。
他先是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将那乱糟糟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跑到书架前,把上面的书籍一本本地抱下来,搬到院子里去晒太阳。
这些书本可真是够重的,但杨乐多却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一趟接一趟地来回奔波着。
就在这时,负责每天来打扫卫生的小李拎着工具走进了院子。
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只见整个院子里铺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而原本应该凌乱不堪的房间此刻却是整洁异常,刚刚干完活儿的杨乐多则站在一旁,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小李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杨乐多,心里暗自嘀咕: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杨乐多吗?今天怎么转性啦?平时不是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吗?
杨乐多见小李来了,也没顾得上跟他打招呼,只是急匆匆地把手边最后几本书往小李怀里一塞,然后转身便跑开了。
留下小李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捧着一堆书,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杨乐多那一连串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杨乐多在去找尧阳的路上想着,既然已经有人起床了,那么现在应该是上午的时间了,他现在去找尧阳应该就不能算打扰了吧?
杨乐多顺利把自己给安慰好了,兴冲冲的就到了尧阳的院子里。
迫不及待的敲了敲屋门,因为担心尧阳可能会没起床,听不到他的声音,他还专门扯着嗓门叫了尧阳两声。
门里因为连轴转了很多天刚刚才稍微眯了一下下的尧阳被吓的一个激灵就彻底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