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老底被揭穿,邵老爷老脸一红。
“都是年轻时候的风流债,谁年轻时没有点过往呢。”
听见他的狡辩,邵夫人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她现在也懒得去计较这些,毕竟府中现在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说到后面,隐欢渐渐明白了。
说到底,主人公是大小姐邵笙安和二小姐邵疏璇。
一个明媚热烈,一个沉稳内敛,大女儿邵笙安于去年已经入宫,做了妃子,二女儿邵疏璇和其余几个姊妹,都待字闺中……
邵笙安是嫡长女,邵夫人所生,二女儿邵疏璇是偏房所生,但半年前,生母意外逝世,原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此番更是像哑巴了一样。
大女儿得了宫中器重,给家族挣满了脸,而二女儿却唯唯诺诺,说两句便红着眼眶,要掉眼泪,同姐姐天壤之别。
虽然邵老爷的小妾众多,但邵夫人确是个宽宏大度之人,做尽了当家主母的风范,向来不曾苛责她人。
说来姐妹俩年岁只是差了两岁,教习夫子和嬷嬷都是同一个,怎的性子却差了那么多。
不过邵老爷也没多想,毕竟邵疏璇的生母便是个温软性格,凶不得。
得了母亲真传倒也不为过,毕竟他自己也吃这一套。
男人都不可能会拒绝温柔乡,更何况是像他这种商贾之人,腰缠万贯,自然是有人上赶着来。
久而久之也经不住诱惑,年轻时更是花天酒地,逍遥自在。
不过年纪大了后,玩不动了,不再去外面丢脸,而是把人娶回府中。
眼见邵疏璇已经到了可以寻人家的地步,邵老爷便帮忙张罗着,给她选了好几家适配的子弟。
但是邵疏璇都不满意,哭着说自家娘亲才走半年,爹爹就给她寻亲,安的究竟是什么心?
邵老爷无奈开口说斯人已逝,人是要往前看的,你娘肯定也希望你选个好人家。
其实他那么着急,还有一个原因。
他想要跟朝廷攀上点关系,所选择的子弟都是朝中重臣之子
所以说那些人一向自命清高看不上商贾之女,但是又眼馋着她们手中的钱财,希望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
嫁个女儿的话,以后自己的财路会多一条,而且大女儿因为优秀的经商头脑被皇帝看中而纳入宫中,朝中不少人都在巴结自己。
邵疏璇很明显是看明白了这一点,言辞拒绝。
但邵老爷脑子一热,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告诉她忤逆谁都不准忤逆你爹。
他还举办了一个赏花会,邀请他所中意的那些达官子弟前来家中赏花,并强制要求邵疏璇从这里面挑一个良人出来。
刚开始都没有怎么,邵疏璇只是哭,抽抽噎噎,声泪俱下,哭得眼睛都红肿不消。
但后面就变得不对劲,邵疏璇性情大变,一到某些时刻就双眸通红,发疯打人,几个人都拉不住。
她的力气变得极大,变得没有理智,甚至跑出院子,用手杀了几个上前准备拦住她的小厮。
听到这个,隐欢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
“你说拿什么杀的?”
想到那天那场面,邵老爷说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他颤颤巍巍的说:“手。”
对,用手贯穿小厮的胸膛,徒手把人脑袋给拧下来,然后踢到了他的怀里。
鲜血染红了地面不说,他才刚走进那院子,便有的东西朝自己飞过来。
他下意识的接住,定睛一看是个脑袋,还同那双眼四目相对,吓得他直接大叫一声,晕过去了。
后面等醒来的时候,听闻邵疏璇自己晕过去了,众人便把她绑了,丢回了房间。
徒手杀人这这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肯定是着魔着妖了!
邵家只好寻来道士捉妖降魔,但是大部分都没什么真本事不说 ,骗了钱财就跑。
有几个有本事的,靠近了一下邵疏璇,被邵疏璇一掌拍到地上拍死了。
没办法,他受人指点之后,才朝更上面的修信。
邵疏璇不发病的时候,又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整个人都温温柔柔的坐在窗边,身上是一股子独特的忧郁气质,像极了她的娘亲。
当然她着魔这件事,被邵家压下来,不准对外说出。
其余的姊妹已经被送往了乡下的酒庄里。
这几日,邵疏璇发病发的越来越频繁了,尤其爱晚上夜深人静之时,这也就导致府上小厮越来越少。
但她普遍只在自己屋子周围杀人,杀完就回屋,邵老爷他们的离她离得很远,所以一直无事。
隐欢不明白。
“都死了那么多人,为何不报官?”
邵夫人一脸心虚的开口。
“报官那多丢脸呀,而且这些奴仆是用银子买来的,并不值钱,死了便死了,但是这邵府的面子丢不得,笙安还在宫中,要是被有心人说去,对笙安不好……”
邵夫人担心自家闺女,这就导致她日夜忧思,眼角的鱼尾纹都多了不少。
听见这离奇的原因,以及邵疏璇的变化,隐欢觉得很奇怪。
妖魔?
可是为什么,进入宅子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任何奇怪的气息呢?是因为自己修为太低了?
她只觉得这个院子死气沉沉。
“那二小姐现在在何处?”
隐欢想去看看。
邵老爷忽然一脸严肃,似乎是有想到了什么。
“她?她一直都被关在屋中,整日神神叨叨,有人看见她对着镜子说话,说了很久很久。”
邵老爷只觉得愁人得很,他的小妾也有惨遭毒手的。
邵夫人又在旁边加了一句。
“她还爱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眼里都是爱慕,对了,她还写了不少情诗,但据我们所知,她并没有任何爱慕之人,而且,那些情诗,似乎是对一个女子所表达。”
听见这话,隐欢沉默,白云书笑了一声。
“写情诗,给男给女都不奇怪,不过你这女儿确实不正常,带路吧,去看看才好定夺。”
白云书示意着,邵老爷不敢去,只叫了管家带着她们去。
因为现在,已经是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