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问不出什么,就不再多问,毕竟也不能扒着人家嘴让他把事情都说出来。
房子旭在与曾以封商讨换宿舍无果后战战兢兢进了217。
曾以封如愿和大佬一个房间。
不过代价就是……
他看着凌司拽着宫伊衣领把他往下拉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转身潇洒离开。
就是狗粮有点多。
宫伊轻舔了下唇,反应了一会才转身回到寝室。
他好像看到宫伊因为暗爽勾起的嘴角?
是他看错了吧。
寝室不大,四人寝上床下桌,阳台门上面的墙上有空调,寝室门上面是电视。
不知道是谁把电视打开了也没有关,没有信号一直在显示雪花并且哗啦啦的响。
乔祯奇怪,“平常不这样啊……”
他看到属于另一个舍友的床上有人,盖着被子静悄悄的,好像在睡觉。
他声音降下来,“赵庆阳在睡觉,小点声吧。”
宫伊来到贴着自己一寸照片的床,找到平时用的洗漱用品去洗漱。
公共洗漱间在四楼走廊的尽头。
走廊很黑,只有头顶上的一盏灯散发昏黄的灯光。尽头似乎是个楼梯间,安全出口指示牌上的绿光让人心里直打怵。
曾以封很快追着宫伊出来。
隔壁寝室的门没关,也没有开灯,他总觉得那黑暗里有些东西。
他控制自己不再去想,安安静静跟着宫伊。
洗漱间没有几个人,看到他们两个进来后就一股脑全都出去了,活像躲避瘟疫一样。
很快,洗漱间就剩下他们两个。
曾以封:真操蛋啊。
宫伊对着镜子看向身后的曾以封。
他要不要告诉他……
他身后,有个阿飘正在死死盯着他?
女生浑身是血,四肢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看到有人看他,于是神经兮兮对宫伊咧开了嘴角。
宫伊低头,眼不见为净。
他打开水龙头,对曾以封道,“不要往后看。”
曾以封:哥你跟我说不要往后看,也没说不让往前看啊!我已经看到了!!
他看着镜子里站在他身后那个奇形怪状的女鬼,瞬间就精神百倍。
眼不瞎了耳不聋了连心都不跳了。
看到她的时候心脏骤停好吧。
宫伊打开水龙头盯着流出来的水看了半晌又无事发生似的把水龙头关上。
转身推着曾以封就往回走。
他从背包里拿出“林中女的笔记本”放到曾以封衣服的兜帽里。
女鬼一瞬间消失不见。
曾以封能感觉到那个冰冷的视线消失,放松下来后对宫伊道,“怎么了?不洗漱了吗?”
宫伊好脾气甚至温柔道,“你想去我不拦着。”
曾以封把头摇成拨浪鼓,紧跟在宫伊身后。
他没有好奇心,一点都不想知道大佬到底看到了什么。
洗漱房静悄悄地,只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在寂静的空间显得格外吵闹。
如果此时有人进来就会发现,水龙头往下滴的水,颜色鲜红,像血一样滴下流入下水道,同时还伴有像尸体腐烂的腥臭味。
细看,甚至能看到细长的头发在下水口处蠕动,头发包裹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身上的碎肉。
看着就恶心。
两人顺利回到404,齐祯正在自己座位上给自己护肤。
还是个精致boy。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药,到了现在他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脸上的肿块也已经消下去,露出他原本的面貌。
是个很帅气的男孩子。
乔祯看到他们还很惊讶,“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宫伊:“随便弄了两下。”
曾以封点头。
乔祯照着自己的镜子哦了一声,“刚刚赵庆阳还问我你们两个去哪了,不过他好像生病了,声音怪怪的。是不是?赵庆阳?”
他到后面抬起头望向对面的床。
被子里的人形依旧没有说话。
“又睡着了?”
宫伊淡淡瞥了一眼那张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曾以封道,“可能吧。”
不过很快,寝室门的门把手传来响动,一个人脖子上挂着毛巾拿着洗发水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乔祯瞪大了双眼。
他声音颤抖,“赵庆阳?”
赵庆阳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回到自己座位上把洗发水放好道,“怎么,不认识爹了?”
曾以封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往宫伊身边靠。
“你是赵庆阳?那……”
床上的是谁?
寝室突然陷入黑暗,熄灯的时间到了。
曾以封差点发出尖锐爆鸣。
【叮咚】
【寝室有且只有四个人,如果不是,请联系宿管解决问题】
【宿管会在23:00准时查寝,请确保查寝时您已睡着】
赵庆阳打开手电筒照向乔祯和他们,“怎么,你们怎么跟见鬼似的?”
曾以封擦了擦冷汗:可不就见鬼了吗……
他凑近宫伊:“哥,怎么办?”
宫伊也拿起手电筒在自己下巴上一照,转头看向曾以封阴恻恻道,“凉拌。”
曾以封瞳孔地震,眼睛睁大,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他都有哭腔了,“哥,别吓我……”
宫伊把手电放下,收起逗弄的心思,正经道,“这个是真的。”
“床上那个只是被子。”
曾以封:更吓人了好不好。
等乔祯和曾以封两人再次望向赵庆阳的床,就发现哪有什么人,真的只是被子堆在那里。
乔祯心慌道,“下次记得把被子叠一下。”
随即别过脸不去看他。
赵庆阳把手电照在他身上,沉着脸皱眉道,“他们又打你了?”
乔祯:“没事。”
宫伊对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没兴趣,只是对赵庆阳问道,“你刚刚是去洗澡了?”
赵庆阳疑惑,但也回道,“是啊,怎么了?”
宫伊道,“我也去洗一下,在哪?”
“二楼。”
宫伊点头,看了曾以封一眼转身就走。
“熄灯以后尽量不要在寝室之外的地方闲逛。”
这是乔祯给他的忠告。
宫伊回头。
在黑暗里,乔祯和赵庆阳都在盯着宫伊看,眼神中没有什么情绪。
曾以封被他俩盯得发毛,连忙跟着宫伊出门。
熄灯之后走廊变得更黑了,隔壁寝室的门依旧是开着的,不过在曾以封看过去的时候又瞬间关上。
“哥,你干嘛去?”曾以封跟在宫伊身后。
宫伊:“洗澡。”
“可你根本没有拿任何东西。”曾以封从身后冒出头。
“……”
曾以封看着宫伊似乎是要往楼上走,忽然就知道了,“哦~哥你要去找凌哥。”
宫伊:……
宫伊温柔笑道:“闭嘴吧。”
曾以封把嘴闭得死死的。
宫伊来到509,敲门之后却发现没有人应声。
他又敲了敲。
还是没有人应。
他是不担心凌司安危的,有可能又出去玩了吧。
敲了几遍宫伊就打算放弃,转身离开。
“走吧,去找房子旭。”
房子旭:终于想起我来了?终于想起二楼还有个我了?
曾以封不敢坐电梯,只好拉着宫伊走逃生通道。
宫伊很想说,他身上装着林中女的笔记本,一般鬼类靠近不了他。
不过看他这样,宫伊还是什么都没说。
很快他们来到217,敲了门。
依旧没反应。
继续敲门。
里面才传来隐约传来房子旭崩溃的呐喊。
“滚呐!滚呐我不怕你们!!滚!!”
然后门上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曾以封:……
这个行为他可以嘲笑他一辈子。
真的。
曾以封道,“开门,是我。我和哥过来看看你。”
里面蛐蛐半天,才有个声音从门后面传来。
“怎么证明?”
曾以封:“五岁亲隔壁小姑娘被人家告老师,十岁尿床不敢告诉阿姨把被子顺着窗户扔到我家,然后被阿姨打一顿,十七岁给同班女生送情书……”
没等曾以封说完,门就被快速打开,房子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捂住曾以封的嘴,“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闭嘴了!”
他对宫伊露出一个微笑。
曾以封用了好大力气才把房子旭的手扒拉下来,喘了口粗气才道,“你是想杀了我继承我的财产吗?”
回应他的是房子旭的一声滚。
不过很快,在黑暗中,宫伊和曾以封就注意到房子旭脖子上很明显的勒痕。
曾以封皱眉,“你这怎么回事?”他上手摸了一下。
“去洗脸,差点交代在那里。”房子旭没有多说,
曾以封也没想到他差点没了命,思考半天才问宫伊,“让子旭跟我们一起睡应该没事吧?”
宫伊点头,“没事,规则里没写。”
房子旭:为什么不早说?
天知道他知道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时他有多崩溃。
宫伊看这俩人实在慌得厉害,和房子旭一比曾以封居然还算比较镇定的,于是放弃了继续闲逛的想法,和他们回了寝室上床睡觉。
他们回去的时候乔祯和赵庆阳早就不在床下已经睡下了。
此时是20:16
凌司不在身边,宫伊也就没想着睡觉。
“00。”
00应声而出。
【有事吗?】
自从今天下午00给宫伊一顿骂而宫伊理都不理它后,它就一直这个样子,没一个笑脸,连一贯活泼的电子音都冷淡下来。
不过它气成这样也没有不理宫伊,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统子。
“这个副本会死人吗?”宫伊望着天花板。
血淋淋的头颅一直盯着他看,宫伊也回望他。
【无权询问】
00来到他身边。
【你发现了什么?】
“所以不会死人。”宫伊说的很确定。
【……】
【好吧,也不能说不会死人,只能说相比于其他副本来说死的很少】
【〈学院〉和〈林中女〉一样,不爱杀死玩家】
【他唯一的乐趣就是吓吓他们】
【不过胆小被吓死就不管他的事了】
宫伊嗯了一声。
想到了。
他能感觉到这个副本似乎没有恶意只是有点恶趣味。
他们几个就像玩鬼屋一样,只不过这个鬼屋里都是真鬼而已。
他最开始没说房子旭能和他们一起睡就是想试试这个副本是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样。
结果也显而易见,房子旭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更多的是受到惊吓。
他把00叫出来也是想试探一下,所以当00问他发现什么了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猜对了。
毕竟如果没有问题也就不会有发现什么了之说。
他对这个副本是什么走向大致已经有了猜想,就看看明天是不是还能发生那件事吧。
宫伊翻身,手搭在一个冰凉又黏腻的东西上。
他面不改色,甚至拍了拍那个东西后又翻了个身。
闭眼假寐。
00见这人用完就丢,气愤地围在他身边转圈,不过看到趴在宫伊旁边准备吓人的鬼东西,还是伸出手拍了它一下让它去隔壁床闹腾去。
曾以封房子旭:我真是谢谢你大爷。
00钻回面板。
宫伊睁开眼,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墙壁。
23:00
宿管准时过来查寝。
她来的悄无声息,轻轻打开寝室的门,慢悠悠走进来。
没有脚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过好像确实是在他的床位盯了半天才走。
宫伊睁着眼睛与天花板上那颗头颅继续深情对视(误)。
时间来到半夜十二点。
学校的起床铃响遍整个校园。
被吵醒的赵庆阳把床上的玩偶扔到地上,暴躁揉了揉头发就起身下床。
外面的天还很黑,不过宿舍的灯已经亮了。
乔祯和赵庆阳看到他们宿舍多出一个人也没有多大反应。一群人走出宿舍去洗漱间洗漱。
等一切都整理好后已经00:20了。
他们几人来到509找凌司。
不过开门的人他们委实没想到。
卓蓝打开门看到他们几个,也惊讶了一下,“怎么来这么早?”
曾以封看了眼宫伊,又看了眼卓蓝,连忙道,“那个……凌哥呢?”
卓蓝还没意识到什么问题,看着曾以封不断抽搐的眼皮,疑惑道,“怎么,你眼睛抽筋了?”
“凌哥去洗漱了啊。”
“喏,这不回来了。”
凌司的头发还有些湿,正在拿着毛巾随意擦了擦,看到一堆人堵在门口,“干什么这是,捉奸啊?”
曾以封房子旭:可不就是捉奸吗。
谁能告诉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几个当事人都一脸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