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晔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太子说的话才来,还是因为自己想来。
但可以确定的是,若对方不是季舒洵,换成另一个其他的人,楚成晔定是不会专程在这大雪天里过来一趟的。
其中原因,楚成晔并没有多想,也压根不敢多想。
他现在还是想着法的看能不能把季舒洵的这个癖好改掰回来。
以前也没有这爱好啊,楚成晔不禁都有些怀疑自己起来了。
是真的没有,还是他并未发觉。
难道季舒洵这断袖分桃之癖好是天生的不成,还是说后天受到 他人的影响才会如此。
若是后者,楚成晔冒出的第一个人就是邵珩了。
以前看还不觉得,现在知道季舒洵是断袖之后,怎么看就怎么不对劲起来。
这邵珩以前就三天两头的往侯府去找季舒洵,不管有没有事,哪怕没话说也非得要看到季舒洵才肯回去。
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这邵珩有龙阳之好,继而影响了季舒洵。
所以季舒洵就是受到邵珩的影响,才会对喜欢上男子。
而喜欢上的这人也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但楚成晔他又不是断袖,也没有龙阳之好。
要是换了旁人,楚成晔肯定非得打得人满地找牙了。
季舒洵听到是太子让楚成晔过来一趟,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中却是在暗暗思忖着。
这太子迟迟未定下太子妃人选,对于太子妃很多人各怀心思,季舒洵也是想让齐明灏早些定下来的,有了太子妃,对她或许便不会再那般关怀备至。
太子和季舒洵走得太近的事近来让皇后颇有微词,再加上太子不肯定下太子妃人选,也不近女色,像今上的这个年纪,皇后便已经嫁给了他。
不说今上,就说这数个皇子,除了尚年幼的几位皇子外,其他的皇子们身边都有服侍的婢女亦或是侧室妾室。
太子不受女人影响,自是好事,皇后原本不怎么担心的,到了年纪,自然便会娶妻生子了。
但也就是皇后听了一嘴说是太子和季世子关系匪浅,甚至有一日做梦时都念着季世子的名字。
皇后这一听,手中的杯子都有些拿不稳给摔了。
她是有些不信的,但心存疑虑,便让人刻意关注着两人的行为举止可有不对的 地方。
这一盯还真盯出些东西来。
皇后忧虑得几天都没有睡好,最后决定火速定下太子妃人选,也就是原本就看好的姚家嫡小姐,这一举动让太子差点动怒,最后皇后拐着弯威胁他季舒洵的事,太子不情不愿的应下了。
定下太子妃人选,还是季舒洵来京郊前两天的事。
这话皇后亲口说下,皇上也是点头觉得不错,太子没有说半个字的不好,这消息在上京城中不胫而走,传得飞快。
在季舒洵说要去京郊别院暂住的时候,齐明灏便一口应下了,那时消息还没有传出皇城,只有皇室和姚家之人知晓一二,季舒洵自然没听说这事。
齐明灏一听季舒洵说要出去暂住,他也不想让季舒洵知道这事。
后面为了避嫌,也是做样子给皇后看,齐明灏并未亲自去送季舒洵,只派了余春去一趟。
太子妃已经定好姚家小姐的时候,季舒洵还松了一口气。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齐明灏盯着她看的眼神,就跟要吃了她似的。
尤其在说要外出暂住的前些日子。
如今看来确实是她想多了。
太子都已经定下亲事,一年后,最多两年就会成婚迎娶太子妃,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别的心思。
大概是多年长大再加上伴读的情谊,她素来身体不好,便得太子多加照拂几分。
季舒洵离府将近半月,楚成晔也不是没有去过侯府,听到她不在府的消息后还有些惊讶。
惊讶于这大冬天的 季舒洵竟会出门,而且还去了这么些天。
但一问季舒洵去了哪里,侯府中人都是缄默不言的,亦或是直接摇头说不知道。
楚成晔还问了邵珩,邵珩知道是知道,但一听楚成晔问他,便立刻皱着眉问楚成晔问这干什么。
楚成晔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总不能说是要去看季舒洵吧。
最后也没有从邵珩那里问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来,还让邵珩劝慰了一番。
说什么让他不要针对于季舒洵,脾气也可以收敛些,不然迟早把爱慕你的女孩子吓跑。
邵珩自然也是听闻过楚成晔相看其他千金小姐的丰功伟绩,几句话,短短一个会面,就让人彻底断了对他的念想。
不得不说,邵珩还有几分想要请教楚成晔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的。
他实在深受其扰,出门在外的表情都更冷冽了。
但扑上来的女子还是前仆后继,一批接着一批。
邵珩有时候都在想,要是季舒洵换做是其中一人,他怕是会招架不住,但其他人的话,还是暂且算了。
季舒洵昨晚没睡好,和楚成晔说了句话,知道完她想要了解的情况后便倦懒开口:“楚成晔。”
声音带着些低哑,叫人心头发痒。
楚成晔低低应了一声。
“你不是问我那狐裘上的血是从何处而来的吗?”
楚成晔神色凝重起来,沉声道:“何处。”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大雪,偶遇流民闹事拦路,待那些流民离开,天色便晚了,我在附近的客栈住下,夜间时分,遇上了刺客。”
刺客一词一出,楚成晔眉目凌厉起来,他认真的听季舒洵说话,又忍不住道:“你可有受伤?”
季舒洵摇摇头,“并未受伤,”她微微抿了一口茶水,问道:“你觉得那些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
“肯定是和你有仇之人,亦或是你的存在拦了对方的路。”
说到这里,楚成晔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名字来。
“是不是梁家那欠揍的梁通。”
“有人问我是不是你。”
两句话一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