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抵达专科门诊的时候，霍婉君已经等候多时。
她拉住女儿的手，叮嘱了很多注意事项，总觉得还不够。
“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你没有经验，以后遇到不懂的事情记得第一时间告诉妈妈。”霍婉君说着说着就红了眼。
怀孕的事情历历在目，眨眼间粉嫩的小肉团子就长大了。
结婚、生子，很快就要当妈妈。
“妈，好好的怎么就哭了？”沈清棠替母亲拭去眼角的泪水，安抚道：“怀孕而已，又不是生病。”
从小到大，每次霍婉君陪女儿来医院，总是疑神疑鬼。
明明生病的不是她，自己倒是先哭起来。
“怀孕很遭罪的，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照顾好宝宝。”霍婉君抹了一把脸。
沈清棠哑然失笑：“妈妈，我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我不仅能照顾好孩子，还能照顾你。”
“无论你多少岁，在妈妈的眼里还是小孩子。”霍婉君总是操心。
“沈清棠……沈清棠在吗？准备一下，轮到你做超声波检查了。”护士喊道。
霍婉君拍了拍女儿的胳膊，提醒说：“进去吧。”
沈清棠还是第一次做孕检，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她按照护士的吩咐上了检查床躺好，看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心情不由地紧张起来。
“今天的检查，主要看胚胎的发育是否正常。”
沈清棠双手紧紧捏着衣服，深吸了一口气：“我……第一次怀孕。”
“第一次怀孕紧张很正常，放松点……”
检查室落针可闻，偶尔响起敲打键盘的声响。
医生捕捉完影像后，笑着对沈清棠说：“已经可以听到胎心。”
“扑通扑通……”
得知怀孕的时候，沈清棠虽然惊讶和紧张，情绪是可控的。当宝宝心跳声传到耳畔的这一刻，她的心尖一紧，整个人不知所措地颤抖着，眼泪悄无声色落下。
“宝宝健康吗？”
“嗯，很健康。”
“太好了。”
医生收好探头，帮沈清棠清理干净肚皮上的润滑剂，扶她坐起来。
“如果没有什么不舒服，胎儿满十二周再挂产科建档。”
“怀孕头三个月自己注意点，不要太操劳。均衡饮食，保持心情愉悦。”
医生说完，把打印好的超声波检查单递了过去：“没什么事就可以回家了，最近是流感高峰期，去人多的地方做好个人防护。”
沈清棠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送走沈清棠，医生折返回来，拉开了一旁的帘子。
“陆太太回去了，你还不走吗？”
陆嘉珩盯着电脑屏幕，内心的激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你刚才说宝宝很健康，那么大人呢？我老婆还好吧。”
“陆太太挺好的，就是第一次怀孕有点紧张。”
医生调侃道：“做个超声波检查偷偷摸摸进来陪着，发生什么事了？”
“我惹她不高兴，不许我跟着。”陆嘉珩有些不好意思。
“怀孕期间，妈妈的身体由于激素变化，很容易引起情绪波动。你呀，就多哄哄陆太太，不要再惹她不高兴了。”
医生把打印机上的报告单递给陆嘉珩，叮嘱说：“拿着，你崽的第一张照片，我给你拍得美美的，不要太感谢我哦！”
“谢谢。”陆嘉珩接过报告单，盯着上面小小的亮点，心尖莫名一颤。
“孩子……才这么小呀？”
“都说女人怀孕很折腾，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
“顺产还是剖腹产好？”
“怀孕了可以上学吗？”
“要不还是休学了吧。”
……
医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怪不得我弟老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得了吧，赶紧回去哄老婆，我瞧陆太太挺紧张宝宝，又怎么舍得真的折腾孩子他爸？”
“女人生气，是因为在乎。”
“杨医生，你这话我爱听。”陆嘉珩瞬间眉开眼笑。
离开超声波检查室，沈清棠只看到杨康在门外等着。
“太太……”
“我妈和知意呢？”
杨康挠了挠后脑勺：“宋太太和许小姐有事，先回去了，让陆总送您回家。”
沈清棠抿了抿唇：“陆嘉珩呢？”
“刚进去超声波检查室，陪您检查去了。替你做检查的医生，是我姐！”杨康实话实说。
也许是听了宝宝的胎心，沈清棠的心情持续变好。
“走吧，回家去。”陆嘉珩从检查室走出来，牵起沈清棠的手就走：“陈姨已经做好了午饭，听说怀孕的女人，很容易饿肚子。”
“陆嘉珩！”沈清棠想要甩开他的手，反被攥得更紧。
陆嘉珩“嘘”了一声：“医生说了，孕妇要保持怀孕期间心情愉悦。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骂人，也不能生气，否则会影响宝宝的发育。”
“看不到你，我就不会生气。”沈清棠瞪了男人一眼。
“不，医生说怀孕期间，丈夫的陪伴很重要。后期还要上孕妇学校，总不能你一个人去吧？”
陆嘉珩露出苦恼的表情，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你在外面找小白脸绝对不靠谱，如果不介意，我来当你小白脸好了……养我很划算，长得帅、会做饭，还可以倒贴，帮你省下不少钱呢。”
“你……”
“现在养一个孩子要花很多钱，坐吃山空，能省就省。”陆嘉珩改为抱住沈清棠的肩膀，好言相劝说：“我还能当你的保镖，是不是很划算？”
沈清棠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像陆嘉珩这么不要脸。
“没想到陆总挺会算账。”她嘲讽道。
陆嘉珩赔笑说：“喊我小陆就行……走吧沈总，我送你回家。”
“……”
沈清棠最后还是上车了，报出霍婉君给的地址。她打算再待一个晚上，明儿出发回港城。
身体没有不适，她打算继续回去上学。
怀孕打乱了计划，现在只能尽量协调好。等预产期到了，再申请休学。
至于陆嘉珩这个狗腿子，无论沈清棠赶走一次还是十次，以他的性格还是会厚脸皮贴上来。
该干嘛干嘛去，选择忽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