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居然没有炸毛,但还是很认真地纠正秦秋月的话,“说什么勾搭这么难听,我们那是互帮互助的革命友谊。”
“诶,是是是,你是当事人,你说了算。”秦秋月也不跟她争论,敷衍应和。
双方都知道对方根本没在信的。
“不过说真的,你那话可别真跑队里或者苏知青面前说啊,尤其是那劳什子泥腿子,这看热闹虽然挺有意思的,但知青院里自己的热闹就算了。”秦秋月最后还是没忍住多嘴了一句。
李悦翻了个白眼,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回答:“是是是,知道啦,啰嗦。”
但这回她倒是心口统一,是真听进去了,刚刚那话也知道在知青院里说说就算了,真出去说估计得被全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了。
秦秋月和张招娣见外头没啥事也关窗回屋,忙自己的事去了。
等沈温言来来回回把她屋里的水缸装满时,苏暖暖也把带回来的东西简单归纳了一番,把要送人的都单独拎出来,就锁上门又和沈温言出去了。
去年秦秋月他们几个知青探亲回来就有给她送了一些特产,不贵重但也是一份心意,今年苏暖暖自然不可能当作无事发生。
男女知青两个屋,一边一包糕点。
“就人数来说好像女知青那边给的比较多…算了,管它呢,我是女知青,给女知青多送点也很正常。”
反正要苏暖暖拿着糕点轮着让人一人拿一块,她是不太oK的。
苏暖暖本打算送个东西,简单寒暄就完了,结果两个知青院负责人给自己拿回礼时都不约而同开始跟她分享这段时间队里发生的事。
她看时间还早,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听听,紧跟村里实事嘛。
苏暖暖一开始以为最多听听村里各家各户的家长里短,但没想到上来第一个就是知青院的。
就听秦秋月说着:“就李悦和王二丫俩刚挖完水渠回来时挺安生的,估计也是真累着了,没精力折腾,我们看她们除了累到也没出什么事就没再多管。”
懂了,蔫了。
“结果过年那天,咱们出去拜年,大家又不是一起出门的,最后谁出去了谁没出去也没人注意,谁想到啊,谢知青忘拿东西半路折回来就看着王二丫从白知青屋里出来!也幸好你们后头还有一个人在,不然就算咱们有人回来也不会特意跑后院去,估计等白知青回来这事才能发现。”
苏暖暖:……偏离的剧情终究还是回来了一丢丢?
“对了,暖暖你屋里没丢东西吧?当时谢知青看到的时候她就在白知青的屋子,她自己倒是说只是去了白知青的屋里。”
看来她离开前那通收拾也不是多余的。
不过苏暖暖对系统提供的门锁还是挺自信的,摇摇头,“没有,那现在王二丫是又进派出所了?”
“那当然啦,不过这回大队长可是去想办法了,非得把王二丫送走不可,大过年的好日子整出这种事,大队长可上火了。”
苏暖暖倒是对结果比较好奇,“那成了没?”
“咱女同志屋里现在就剩三个人,你说呢?”秦秋月朝屋里撇撇头。
“大队长真厉害。”
是理想的发展,祝知青院的平静恢复,最后这一年也依旧如此平静。
接着就听张强哀叹了声,“唉,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又会有新知青下来,屋里还宽敞住倒是没什么影响,但就希望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
苏暖暖愣了愣,原书里有新知青吗?话说上山下乡政策什么时候结束来着?
“这就不好说了,这要看知青办会不会往这安排人,大队长能不能把人拒了。”
“也是,咱们在这想再多,没有就是没有,该来也还是会来,不说这扫兴的了,暖暖我跟你说啊……”
之后秦秋月她们又说了些村里近期发生的大事,当然,正是苏暖暖之前猜测的家长里短们。
谁谁家趁着过年给儿子相亲,一带娃鳏夫居然好意思跟媒婆说必须找个黄花大闺女,还要长得漂亮人能干要顾家吧啦吧啦一堆要求,媒婆好不容易找着几个,见了面又挑三拣四的,这附近的媒婆被气得不接他家的活,让他自个儿做梦去。
苏暖暖一旁附和,“对,做梦去吧,脸可真大,人姑娘有这条件脑子抽了才找他呢,当自己多大魅力呢。”
“我记得那家伙的脸好像确实挺大的。”张招娣在一旁默默开口。
几人:……下一个。
那谁谁家熊孩子过年玩炮仗,带着小伙伴把自家粪坑给炸了,他爹也不管什么大过年不能打孩子的话了,直接让那娃儿吃了顿竹笋炒肉,而且虽说大冬天的味儿应该很快就散了,可听大家说那附近几家过年那几天味儿可酸爽了。
“也不知道那些熊孩子怎么想的,排泄物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吗?我每年都能听到类似的事情。”秦秋月说完一脸嫌弃。
不止现在,后世明明无论城乡,路上都见不着动物排泄物了,都还时不时能听到类似的新闻,苏暖暖也在心里吐槽,也真是“难为”那些熊孩子这么努力找着了。
还有谁谁家又这样那样了…….
等聊完分开后,苏暖暖还有些意犹未尽,汇总好的八卦,才是懒人首选。
听了一脑壳的瓜,好在她还没忘正事,出了知青院又去了徐婶子家送了东西,又是一番寒暄,接下来去到其他熟悉的婶子家也一直重复这个过程,当然,婶子们看到他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都不忘八卦八卦,直至全部走完回到沈温言家。
“我不是社恐吗?我怎么认识这么多婶子?还有婶子们怎么这么热情?”
虽说有沈温言在一旁分担一部分火力,但苏暖暖还是觉得自己今日社交能量超支,正瘫在躺椅上怀疑人生。
“也不对啊,去年也这样,我怎么没这么觉得?”
沈温言猜测到,“可能因为他们知道你和我谈对象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苏暖暖也懂了,猛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合着我蹲了半天的瓜田,以为自己是只猹,其实也不过是瓜田里一颗待宰的瓜!”
沈温言被她这形容弄得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手,发现有些凉,就从背包里掏出个暖水袋给她拿着。
然后想了想他还是补充道:“还有一个因素,你和我谈了对象在她们看来你也是自己人了,以前你和杨知青和她们关系再好也只是朋友,还是有可能随时就有可能离开、断联的朋友。”
说完就转身出去拿柴火回来烧炕,顺便给苏暖暖留下消化这话的时间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