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记得恢复后的第一次高考好像两个月就把考试、改卷、出分数线、录取通知书寄出一套流程走完。
果然一月份下半月时就陆续有通知书送到,最早那批都是报考的本省大学的人,离得近这通知书到的也早。
不过迟迟没收到通知书这件事倒没让苏暖暖煎熬,因为托季辛夷的关系,她早已知道自己成功考上了她的第一志愿,京大的历史系。
杨可可和季辛夷,还有沈温言亦是如此,都考上各自的第一志愿,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等待通知书寄来便可。
就连有可能出现的李代桃僵的意外事故也有严叔那边盯着,完全不用担心,倒不如说该担心的是那些准备搞小动作的人,一动手,公安局今年过年前的kpi就齐活儿,可以过个好年了。
“你居然连沈温言的都看了,咱们三个可都在不同专业,没有麻烦你家里人吧?”
当时听到季辛夷给她转达的喜讯时,苏暖暖没想到她连沈温言的都算上了。
“不麻烦,我家里有人被外聘到京大兼职当讲师,很方便,而且多亏你和沈同志,我在复习阶段受益良多,不然我未必考得上京大,这点小忙真不算什么。”季辛夷摆摆手宽慰道。
说是这么说,但苏暖暖还是决定回去后和沈温言商量一下,给她和杨可可准备点谢礼。
没有她们的参与她未必会遇到所谓的意外状况,可有了她们两人的参与,她却是一定不会遇上意外状况,反而还提前知道高考的结果吃下定心丸,可以安逸地等通知书。
“辛夷,该不会京大的医学院你认识不少老师吧?”想到刚刚季辛夷的解释,苏暖暖莫名想到这种情况。
而被她询问的对象则神色复杂,“应该说京市比较出名的几所医学院都有我家和我家熟识的人吧……京大本来没有我家亲戚的,所以我才优先报京大,可前段时间我妈告诉我现在有了。”
苏暖暖对她这个回答挑挑眉,长见识了,真正认识到什么叫杏林世家。
她拍拍对方肩膀,“祝你的大学生活多姿多彩。”
有家里长辈作为老师陪伴的大学生活,哪怕没有她的祝福一定也能很精彩。
季辛夷:……谢谢,但不用。
————
赶在过年前,二月初的时候她们的录取通知书也送到了,和送信的邮递员一起来的还有公社的干部和日报记者。
无它,青山大队的这次高考的录取率很高,而这众多考上的考生中竟然还有本省的文理两科状元。
白苓摘下了文科状元的桂冠,被人民大学录取,谢轩槿摘下了理科状元的桂冠,被清大录取。
沈温言考了理科的第三名,季辛夷考了理科的第四名,比较让苏暖暖意外的是自己居然也考了个文科第八名,他们都被第一志愿的京大录取。
除了两位状元,这次送来的录取通知书还有同样是京大的陆远安,和同样是人大的林昱。
虽然杨可可的通知书还没送来,但按下乡的这位干部的说法,杨可可是考了个第十名的,通知书应该没几天就能到。
苏暖暖觉得自己出息了,无论是省前几名,还是京大,这在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现在穿越让她捡漏了。
但想想她比别人提前两年开始复习,要还考不上名次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出息。
她又抬头看向前头记者采访的热闹场面暗自嘀咕,这大学虽换,白苓从经商变从政,可这考状元的风光剧情倒是没跑走。
她又瞄了一眼身旁的沈温言。
“嗯?”沈温言察觉到她的目光浅笑回望。
“你故意的。”她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沈温言显然是读懂了她的问题,笑容加深,“能考上就好,有些事情让它原样发生也挺好。”
得,还真被她猜对了,当初对答案估分时她就觉得奇怪,明明都复习时做过,且他还没写错的题居然有扣分?合着真是这小子故意的。
“你不觉得可惜吗?”她好奇问道,明明也可以做到,却拱手让人。
沈温言眼神闪了闪,脸上神采突然变得有些张扬,但人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我好像没和暖暖说过,我以前已经考过一次状元了,14岁的时候。”
快速说完又若无其事的站直身体,好似刚刚无事发生。
苏暖暖呆愣住,半晌才回神,但不发一语,只是神色木然地等着邮递员发放信件。
说什么?都不知道他说的哪国语,听不懂,这天聊不下去。
录取通知书的领取程序还挺严格,准考证,户口本,以及考生本人缺一不可,因为准考证上附有照片,邮递员还会拿着照片对着人检查确认,哪怕这个邮递员平时就是负责他们这的信件,早就认全他们这些人了。
周围围观的社员有人就好奇问出:“这程序咋变复杂了?之前送来时不还没这些事儿的吗?难道因为这些考的是京城的大学?”
最后这话就有点说区别对待的意思了,邮递员吓得赶紧解释:“这是上头新加的规定,我也是按程序办事,不然出事我得负责任的。”
“小伙子你都来我们这送多久信了,这人你谁不认得,还能出啥错。”有社员觉得小题大做。
不说还好,一说邮递员就来劲儿了,“可不就出事了,市里头抓到好几个冒领别人通知书的,正准备拿着别人的录取通知书李代桃僵去上大学呢!”
邮递员的消息瞬间在人群里掀起轩然大波,大家也不管旁边还有领导和记者,纷纷七嘴八舌的开始口吐芬芳。
“啥?哪个完犊子干这缺德事儿?!”
“这通知书被拿走了,那原来的考上的娃子咋办?”
“能咋办?连自己考上了都不知道,当然是没大学上咯。”
“哎哟喂,这不是害人吗,人娃子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就被这样偷走。”
“诶,小伙子那帮人抓了吗?”
“抓了,肯定抓了啊,这事都报告到上头去了,现在全国都在重新严查,过不了多久应该能在报纸上看到这事的报道。”
“好!这种人就该送去劳改,去蹲篱笆,去吃花生米。”
“……”
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苏暖暖和季辛夷对视了一眼,心情舒畅,神清气爽描述的无外乎就是她们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