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起来,外面天依旧是黑沉沉,可见度一般,寝室里也是黯淡的,几个裹成一团的玩意儿还在酣睡,空气冷丝丝的。
苏伏下来轻轻的洗漱完,才把陌影别在腰间,带上手机和钥匙出门。
这么冷的天气,还断水断电断暖气,食堂不一定能指望了。
苏伏把小电瓶车的雪拍干净,看到还有点电才松一口气,然后骑着小车出校门去万古长青了。还好这里的食堂是正常的,热乎乎的早餐窗口开着,餐厅却是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人影晃悠。
苏伏打了碗馄饨和两笼小笼包,正要去找位置坐,扫一圈瞄到某个熟悉的背影后,眉头不由一挑。
沈琅打着哈欠,又哈出一口白雾,没精打采的喝着胡辣汤,头埋在碗里,边晃边喝。
“起来这么早?”忽然对面的位置落下一抹阴影,紧接着熟悉的男声响起。
沈琅只抬头看了一眼被围巾和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苏伏,又继续低头发呆了。
“怎么,心情不好了?”
“一般吧。”沈琅语气平淡,精致小脸上纤细的眉毛轻皱。
苏伏难得能在图书馆之外的地方偶遇她,又看这家伙心情不好,就更有点好奇了。
好在沈琅是那种会吐槽的人,没等苏伏继续问,她就无奈的抱怨道:“这破天气是真冷,下的大雪把附近的网线都压坏了不说,无线网和流量都卡的一批,又没暖气,你根本不知道图书馆那旮瘩有多冷。”
苏伏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沈琅的图书馆确实能称得上目前万古长青最冷清的地方之一,从他和沈琅认识之后,他就见过不到十个人在那里进出过。
“这几个给你,就当暖宝宝用。”沈琅还在抱怨那个小破图书馆的地处阴凉,苏伏在腰边的口袋翻找一阵后,递出去两块小石头。
沈琅是何等见多识广,看一眼就知道这是热量符咒,也是一点不客气,伸手就拿了过去,老气横秋的对他点点头:“很懂事啊,多来点。”
“没了,这类有点鸡肋,制作的也不多。”
“这还鸡肋,热量符咒一个能顶八个小时,”沈琅说着,注入些许灵力,将其放回口袋里,转瞬就有一股暖洋洋热意迸发,驱逐了身周肆虐的寒意。
让沈琅终于能舒爽的展开眉头,对苏伏的手艺比了个大拇指。
“还有没,我多买点。”
“什么话,现在没了,等会去做点。”
“好好好,我跟你一块去,现在图书馆不能待人了,要冻死了。”沈琅回忆起今早起床时的冰寒,只感觉是睡在冰窖里,不由打了个寒颤,说什么也不肯回去了。
她要跟着去符箓研习区域,苏伏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随即便要专心的吃馄饨。
“你买了两笼小笼包。”
“吃吧姐们。”
“哦哦。”
暖和起来后,食欲也跟着起来,沈琅瞄见苏伏的早饭,刚问了一句,就得到了期待的回答。
两个人慢条斯理的吃完,身上也是渐渐暖和起来,没一会就到符箓研习区了。
这是沈琅第一次来这边,有些好奇的扫视着周围有些凌乱的摆设,跟在苏伏后面问个没完。
耐心的解释了一阵后,苏伏去拿了制作取暖符咒的材料,便在工作的地方沉下心思,开始批量制作热量符咒和驱寒符咒。
对于冻僵了几乎要失去知觉的家伙,驱寒符咒可以帮助缓解,以较为温和的方式恢复正常,并且不会留下后遗症;
热量符咒和暖宝宝一个理,也就是苏伏和沈琅现在身上带着的。
这两种符咒在墨雨给的手册上排名靠前,属于比较容易上手,但对新手还有点难度的那种,苏伏九月学会后,就没怎么练,因为平常也用不到。
这会倒是派上用场了,一连赶制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把材料用完,苏伏才深呼几口气缓解了一会精神。
“做多少了?”
“十几个,还是挺费时间的。”
“这么多,手艺挺好。搞几个给我。”
“要多少你看着拿,我去洗个手。”
“好嘞好嘞,出去吃午饭吗?”沈琅在这边都小睡过了,翻起身在苏伏上午的劳动成果里乱翻,一边问道。
苏伏看了眼窗外纷飞的鹅毛大雪和厚重阴沉的云层,一时间在路上也看不见行人车辆,顿时觉得凛冬这个词还真是贴切。
“没地方去吃了,看外面雪都积起来了。”沈琅赶快抬头看了两眼,小马尾一甩一甩的,发现外面确实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样。
然后苏伏也坐了回来,两人在桌子前面大眼瞪小眼。
“干嘛,那午饭怎么办?”
“鬼知道,反正外面不会有店开着在,甚至外面都没人。第一次碰见这么大雪。”
“可恶,那咱俩吃方便面凑合凑合?”沈琅试探性的问。
苏伏刚想吐槽她两人身上空空,哪里还有余粮,就见她云淡风轻的一挥手,空间短暂扭曲瞬间后闪现出涂鸦的光芒,下一刻几桶方便面就摆在桌子上了。
“选吧,就只有这几个口味的了。”沈琅淡淡的说,一边伸手又去拿点什么。
苏伏则见状沉默,要不是刚才这一手,他都差点忘记眼前这位是什么实力了。
七境·虚色者沈琅,并不充当镇守的职位,这是两人刚熟悉没多久她告诉苏伏的。
实力超过组织内九成九的成员,就算是符师绾,孟津旺和裴衣这些镇守,和沈琅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更别提她还是走的和一般修炼者不同的道路,试图通过另类晋升八境。
虚色者的称号,则是沈琅自己告诉他的,她说这是七境临渊后的特定赋予,代表了每个晋升此境之人的特异和特性。
“我要吃一桶半的香辣味。”
“行,那我吃这个。给你两根火腿肠。”
“给你热水。”对于二人来说热水不是问题,简单操作几下就能吃上热腾腾的泡面。
网络基本上算是瘫痪了,室内灯光一闪一闪的,窗外的风雪呼啸之声却是久久不息,还有变本加剧的趋势。
二人端着面桶踱步到了窗前,感受到它在自然伟力前的轻轻颤抖,然后才边聊天边注意外面的乌云盖日。
“真恐怖,现在才十一点多,就跟晚上一样。”
“所以才说是极端天气,靠北,面怎么凉的这么快。那边积雪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