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明哲和长谷将军的努力之下,初川一嘉成功进入了第四舰队的编制,当上了一艘重型巡洋舰的中层副职。
对于这种安排,初川一嘉本人还是很开心的,至少留了个体面,也远离了是非之地。
田平君,还是个忠厚人呐!
川名将军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田平由布会这么做,早早的将一个位置空了出来。
这场闹剧才算就此打住。
第四舰队短时间内还不会离开淞沪港,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段与川名少将进行深度绑定。
大量的走私物品经由第四舰队的门路运往粤地,物品清单签满了川名少将的名字,这下他是再也下不去这艘贼船。
走私团队又新增一员大将,虽然分蛋糕的人多了,但是蛋糕也做大了,赚的反而更多了。
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着,钱也这么平平无奇的赚着,直到苏明哲收到了戴老板的密电。
军统三号人物王木被金陵特高课秘密逮捕,虽然优待释放,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戴老板的信任。
没过几天就遭遇了枪击,在王木看来,这就是戴老板的杀人灭口,对军统彻底死心,一门心思想投敌。
事实究竟如何,是戴老板起了杀心还是日本人想挑拨离间,苏明哲也不得而知,过程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汪伪政府许诺了丰厚的条件,让他担任汪伪政府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委员兼特工总部第一厅厅长。
这可不是什么虚职,妥妥的大权在握,比他在军统还要风光,在整个汪伪政府的系统里都算排得上号的大人物,就差一步就进入了最核心的圈子。
根据情报,王木不久前秘密抵达淞沪。
看完了电文,苏明哲掏出打火机将电文燃成灰烬,接着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合着来他就不能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刚费尽心思弄了个连环套中套摆平了川名父子,这个狗娘养的又来整事。
按道理来说,王木是今年七月份被李群所率领的76号逮捕,离着现在足足有两个月。
现在的76号已经废了,除了定期收收保护费,毫无用处,更别提逮捕军统的三号人物了。
真要是有这种行动,苏明哲第一个就知道了。
他咋就这么衰,76号不抓他,金陵特高课抓他,苏明哲本以为经过他的努力,结局会被改写,看来他命中注定要有此劫。
要是淞沪特高课本地抓捕其实还好,苏明哲也能提前示警,可是他的手还伸不到金陵。
更要命的是,这种事情苏明哲还没办法提前预警,诽谤军统的三号人物,十人团的元老,除非苏明哲是不想活了。
王木必须死,而且是必须赶紧死。
一旦让他活着,这对于军统的情报网将是毁灭性的打击,他就是津门站首位站长,知道太多东西了。
根据前世经验,他的叛变导致军统系统在淞沪乃至整个沦陷区遭受重大损失。
北平、津门、泉城各站均被破获,军统在敌后的情报工作近乎瘫痪。
不幸中的万幸,苏明哲和沈北罗大有几人的潜伏小组是绝密,除了长安站站长宋书翰,也就只有戴老板得知具体名单,王木对于此事并不知情。
而且苏明哲对于手下的特工们一直保持的是单向联系,他们也并不知道苏明哲的存在。
话虽然是这么说,苏明哲也不可能坐视手下的特工被捕,他一个叛徒背后牵动的可是几百上千条人命。
苏明哲只能与时间赛跑,希望王木待价而沽,没有那么早就暴露自己的底牌,榨干自己的价值。
事实也正如苏明哲心中所想,王木被护送到了淞沪特高课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竟然悠闲的喝起了茶,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想当年,他也是个热血青年,在抗战初期算是锄奸杀敌的中坚力量,直接死在他手上的汉奸和日本人足有几十个。
甚至,他还奉命参与了对汪兆铭的刺杀,只不过刺杀最终失败了。
但是,再滚烫的热血如果没有了信念这股烈火的炙烤也终有冷下来的那一天,人是会变的,就如同汪兆铭早年也是个热血青年是一样的道理。
或许是在刺杀行动中露了马脚,最终被金陵特高课循着踪迹逮捕。
“王厅长,别来无恙乎?
鄙人是兆铭先生的特使,龚青松。
兆铭先生叫我向您问好。”
如果早在两年前,一个商贾,连给王木属下的属下的属下,也就是徐峰这个级别,他连提鞋的资格都不配,但如今王木还要低他一等。
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王木连忙小跑上前,双手握住了龚青松伸出来的右手。
“龚先生,属下早就被兆铭先生曲线救国之言论所打动,日夜盼望能加入此列。”
由于之前几十年因为商人上不得台面的身份,龚青松受够了遭人白眼,他很享受别人对他点头哈腰的感觉。
尤其是之前各路牛气哄哄的师长军长乃至各种主任厅长,万人之上,如今匍匐在他的脚下,唯他马首是瞻,这种权力带来的快感让人沉醉。
当然,他知道自己是狐假虎威,别人害怕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人。
可是那又如何?
可即便是龚青松这种毫无底线的滚刀肉,面对王木这种无耻的言论,也是不想再言语什么。
合着来你前几天刺杀的是条狗是吧?
仔细一想,这么说其实也没啥大毛病。
“咳咳......”
清了清嗓子,龚青松继续说道:
“好了,王厅长,闲聊到此为止吧。
现在不是我在问你话,是兆铭先生在问你话。”
“您说,您说......”
“王厅长,我不计前嫌,对你委以重任,是我觉得你我二人是志同道合之人。
如今华夏正值生死存亡之关键时刻,我等当倾尽所能,以身报国。
王厅长,你说呢?”
话说的冠冕堂皇,和王木之前所言一样虚伪,还多了一丝恶心。
核心意思就是一句话:我可以宽恕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但请展现价值。
“这......”
王木迟疑了一下。
看见王木这样子,龚青松拿腔做调的说道:
“没关系,王厅长,真有难处,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