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婉此刻已然抵达梁州,一夜的长途跋涉令她疲惫至极,纵使她那举世无双的轻功,也难以抵御这般疲劳。
她端坐于密室的主位上,她的师父许慕春已然离去,如今此处,她便是最大。
怀柔抱拳禀报:“圣女,东都发兵了,此次乃是太子李阔的新军,整整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太子李阔更是御驾亲征,领军将军是赵湘,先锋将军是陈锦初,首席军师则是孟皓清。”
舒玉婉眉头微皱,孟皓清竟然也随军出征,她那令人头疼之事又再度袭来,不过须臾,她的眼神中便闪过一丝狠辣,只因她又听到了陈锦初这个名字,她此番定要将其斩杀。
舒玉婉霍然起身,将身旁的那杆长枪递与怀柔,此乃她出行前向怀柔所借,如今完璧归赵,随后她取出了禅杖,那禅杖恰似唐三藏取经的法宝,哗啦啦作响,外表亦是光彩夺目,怀柔深知她取出这兵器,便意味着她要大开杀戒。
舒玉婉背对着怀柔言道:“梁州可以舍弃了,李肖绝非李阔的对手,有益合在,这十万大军宛如天兵天将,他十个李肖也难及一个孟益合,故而李肖的生死无需挂怀,不过我们也要从太子爷身上撕下一块肉来,这两个女将军就留下吧,阎王殿正缺两个侍女,就让她俩前去侍奉吧。”
“此外,”舒玉婉转过身来,眼中透着无比的坚定,“派人散布消息,就言我在梁州城。”
她深知孟皓清的性情,听闻她在此,必定会前来找她,此乃她调虎离山之计。
舒玉婉嘴角微微上扬,手中的禅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此次她定要将孟皓清带走,同样也要将陈锦初置于死地。
此时云安军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如钢铁洪流般行军,前往梁州的路途漫长而遥远,行军速度不疾不徐,以众将士的体能,不到三天便可抵达。
天空中传来鹰的尖啸,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那只鹰一直盘旋在孟皓清的头顶,仿佛是他忠诚的卫士。孟皓清伸出胳膊,那只鹰便如箭一般落下,他取出鹰爪上的字条,随后挥手放飞了老鹰。他坐在马背上,打开字条,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这是他前些天打入梁州的探清府探子送来的消息,他知道了舒玉婉在梁州,前些天的那种奇怪感觉再次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不过一切都要等到了梁州再说。
他伸出手,调动气流,如同一股旋风般炸碎了字条,随后牵着马绳,继续如离弦之箭般奔腾起来。
梁州
李肖大营,侍卫抱拳说道:“殿下,李阔大军距梁州还有六百里,预计明日辰时到达。”
李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随后继续凝视着沙盘,他此时在想,如果守梁州的是他大哥,那么他会如何布防,而他自己又会怎样进攻呢?首次和太子正面交锋,李肖的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他深知太子的恐怖程度,如今还有孟皓清当军师,简直是如虎添翼。他不知道孟皓清究竟是怎样在昏睡半年醒来之后,变得如此智谋过人。
但是攻打凛国的攻城之法是他孟益合想出来的,才能致使他大捷。如今这把锋利的刀握在了太子手里,可想而知这是何等强大的实力。
此时已至深夜,众人都在休息,营帐中太子和孟皓清同样凝视着地图,帐外的火堆烧着干树枝,噼里啪啦地响着,仿佛是在为他们的讨论伴奏。二人在帐中你一言我一语,如同两位智者在切磋智慧,探讨着如何将伤亡降到最低。
孟皓清轻摇着折扇,目光凝视着那在暗淡火光映照下的牛皮地图,随后轻声问道:“殿下,若是您来镇守梁州,您会如何防守?”
太子摩挲着下巴,缓缓说道:“梁州城墙低矮,实非易守之地。若换作是我,在无援兵的情况下,我会在城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只因这是入梁州的必经之路,随后以左侧为攻,右侧为守。攻军出,则如猛虎下山,只攻不防;守军防,则似铜墙铁壁,只守不攻。如此一来,可攻可守,形成一矛一盾之人墙,让将士们的体力得以充分发挥,防守时攻军休整,进攻时守军休整。”
孟皓清微微颔首,接着问道:“倘若守军失利,您又当如何?”
太子答道:“守军一旦落败,即刻整军撤回梁州城墙,绝不让攻军顶替守军之位。撤回之后,再坚守城墙。如此,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最少可守住梁州三月之久。”
孟皓清挑了挑眉,随后说道:“好!就依此守城之法,我们来打败他。”
太子皱眉苦笑道:“你的意思是老二会用我的思维守梁州?这不可能吧”。
孟皓清微微点头说道:“以我对二皇子的了解,他这一生好像都在和您这个太子较劲,仿佛想要追赶你一样,所以他会用的”。
太子也没有反驳,只是盯着地图说道:“想攻破也简单啊,攻守兼备之法也有薄弱之处,攻军发起进攻的时候守军会撤下,伏击撤下得守军即可,下一次敌方进攻之后守军会薄弱很多,不多时便会败下阵来,待到整军撤回城墙,那是就攻城即可”。
太子顿了顿说道:“不过我还是不认为老二会用的思维守梁州”。
孟皓清笑着说道:“那既然这样不如我和殿下打个赌,倘若我赢,回到东都殿下把那坛好酒送我,我输,殿下随便发落我”。
太子眼前一亮说道:“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二人碰拳以示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