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天一整夜马不停蹄地奔波,赵湘此刻终于能够停歇下来喘口气。只见她熟练地生起一堆篝火,旁边的马匹被牢牢地拴在了一棵粗壮的树上。她静静地坐在火堆旁,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上面串着一只香气四溢的野兔正在火上烘烤着。
兔肉在火焰的舔舐下发出“滋啦啦”的声响,不断冒出金黄色的油脂滴落在火中,激起一阵小小的火花;与此同时,燃烧着的树枝也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清脆爆裂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使得原本阴森恐怖的树林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赵湘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兔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说起她与陈锦初这二人,虽说性格以及为人处世的方式大相径庭,但在吃东西这件事情上却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赵湘向来性格火辣且极度外向,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陈锦初则恰恰相反,她性格温柔乖巧又内向腼腆,宛如一朵静静绽放的水莲花。然而,正是因为她们都对美食有着无法抗拒的热爱,才让这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女子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倘若把陈锦初比作一位温婉可人的淑女,那么赵湘无疑就是那个热情奔放、言辞犀利的贫嘴御姐。此时此刻,赵湘心满意足地享受着美味的兔肉,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天底下所有的美食啊,就应当统统进到自己的嘴巴里才算不枉此生!正当她沉浸在这般美好的幻想之中时,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在她身后有三个身影正拼尽全力地追赶而来,很快就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此地距离风环城尚有百里之遥,赵湘深知时间紧迫。她看了一眼空中的月亮,心中暗自思忖道:若想在天亮之前抵达风环,必须抓紧时间赶路才行。于是,她决定填饱肚子后马上出发。
赵湘从行囊中取出水囊,喝了一大口水囊里清凉的水,然后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残渣。接着,她站起身来,走到马匹旁边,解开了马绳。
只见赵湘身手矫健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口中轻呼一声:“驾!”那匹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随着她的离去,身后的火堆也渐渐暗淡下来,只剩下一些未燃尽的木柴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地上则散落着一堆吃剩的兔子骨头,显示出这里曾经有人停留过。
不多时,天空更加暗淡应该已达子时,繁星点点闪烁于天空之中。就在这时,三道黑影迅速掠过原野。为首的安达率先落地,他蹲下身去,伸手摸了一下那堆尚有余温的篝火灰烬,转头对另外两人说道:“看这情形,应该刚离开不久,我们加快速度,兴许还能追上。”说完,他起身一跃而起,继续朝着前方飞奔而去。其余两人纷纷点头应和,紧跟着安达的步伐。
万妖岭
与此同时,在万妖岭的一座府邸内,舒玉婉正身处自己的闺房之中。房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精美的藏香香炉,缕缕青烟袅袅升起,散发出淡雅的香气。舒玉婉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素衣,显得格外清丽脱俗。她轻轻地拿起一根火柴,小心翼翼地点燃了一颗藏香,然后将其放入香炉之中。
此刻,孟皓清手持一把折扇,站在窗边微微扇动着。这段日子以来,他俩不得不分开睡。原本属于舒玉婉的那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如今已被孟皓清占据,而舒玉婉只能委屈地睡在里面原先丫鬟住的狭小房间里。尽管如此,舒玉婉却并未有过多抱怨,她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孟皓清小心翼翼地解开蒙住双眼的那块黑布,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眸。然而,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眼皮传递进来,带来些许若有若无的光感。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眼睛上的伤口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已然渐渐愈合。
此时,孟皓清淡淡地开口道:“南笙,今晚你就在这里歇息吧,我去里间睡。”声音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听不出丝毫波澜。
而另一边,舒玉婉刚刚点完一炉熏香,弥漫着整个房间。她轻盈地走到孟皓清身后,伸出双臂,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他,而后将头倚靠在他宽厚的脊背上,柔声细语地说道:“你为何如此介意与我同榻而眠呢?当初在风环的牢狱之中,我们不也是相拥而眠,而且并非一日两日之事啊。”
孟皓清紧握着手中的黑布,仿佛那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他紧闭双眸,一只手搭在舒玉婉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心中纠结万分。他很想狠下心来,用力挣脱开她的拥抱,但内心深处那份复杂的情感却如同蛛丝一般缠绕着他,令他无法割舍。最终,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用略带低沉的嗓音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我,恐怕已不再像当年那般恪守君子之道了。”
似乎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孟皓清话语中的细微情绪波动,舒玉婉不禁轻笑出声,那笑声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她稍稍凑近孟皓清的耳畔,呵气如兰地道:“那又如何?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孟皓清说道:“不行,别闹了南笙,你睡在这吧”。
舒玉婉知道孟皓清心中还是因为陈锦初而介意和她的情感,她松开孟皓清随后说道:“没劲死了,你睡这吧,你是病人,我去里面就行”。
随即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如果说陈锦初是温柔腼腆的淑女,赵湘是火辣贫嘴的御姐,那么舒玉婉就是性格扭曲情感依赖的病娇,她爱孟皓清爱到可以逐渐接受他的一切,哪怕他心里还装着另一个女人,她也不在乎,而且近几日她和孟皓清的亲密接触让她整个人都活泼了很多,由此可见简单的事情就能让她满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