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炎端坐在马车之中,车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他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缓缓撩起马车的帘子,探出头来,对着外面的侍卫高声下令:“派剩下的所有将士出城追杀探清府的人,遇到之后,杀!”他的声音冷酷而决绝,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瞬间吹散了周围的暖意。
侍卫们闻言,立刻抱拳行礼,齐声领命。随后,他们迅速整队,带领着其余将士如潮水般快速地向城外奔去。马蹄声扬起阵阵尘土,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死亡的前奏。
子时。
夜幕笼罩着整个孟府,一片寂静之中却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贾曲率领着一众手下,脚步匆匆,神色匆匆,向着孟府狂奔而来。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唯有那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眼看着孟府那威严庄重的大门近在咫尺,贾曲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抄家成功后的荣耀。他挥了挥手,那动作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傲慢,示意众人冲进孟府。
然而,就在他们刚要靠近孟府的瞬间,变故陡生。一众人如鬼魅般突然出现,迅速将孟府团团围住,形成了一股密不透风的人墙。这些人个个身姿挺拔,神情严肃,握紧刀柄的双手青筋暴起,眼神凌厉如刀,死死地盯着贾曲等人,仿佛只要他们稍有异动,便会立刻出手。
贾曲见状,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仔细打量着这些人,从他们的服饰装扮上一眼便认出,这些人乃是都察院的人。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愤怒,大声质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拦打乱了阵脚。
此时,孟府之中,张凌云正背手而立。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虽年事已高,但眼神却依旧凌厉如鹰隼冷冷地看着门外的贾曲等人。
贾曲也很快注意到了张凌云那威严的目光,心中不禁一凛。他深知这位老者的身份与地位,不敢有丝毫怠慢。随后,他强装镇定,对着张凌云高声说道:“太子有令……孟皓……”
话还未说完,只见张凌云身形如电,瞬间闪动。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如同一道幻影,刹那间便闪到了贾曲面前。
贾曲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只感觉脸上一阵剧痛,张凌云的一巴掌已经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那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仿佛是对他的一种严厉的警告。
紧接着,张凌云再次闪回府中,依旧背着手,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崔炎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见了老夫这等没礼数,是不是没有爹妈生养啊?给我跪下,有什么事跪下说话!”
贾曲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心中满是屈辱与无奈。他深知自己绝对不敢得罪这个在朝中德高望重的老祖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咬了咬牙,缓缓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然后拱手说道:“太子殿下有旨,孟皓清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特命在下前来抄家。”他的声音中虽然带着一丝不甘,但在张凌云的威严面前,也只能乖乖低头。
张凌云那略显苍老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孟府门前缓缓响起,犹如洪钟震响,让在场众人皆为之一凛:“抄家?你们来错地方了。这里面住的是谁,你们难道不清楚吗?老夫的唯一弟子,大尉长公主宁阳殿下在此居住,你们也敢肆意造次?”他的语调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间。
贾曲面露惶恐之色,但仍硬着头皮说道:“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太子殿下让小的抄了孟府,小的不敢不从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畏惧,在张凌云强大的气场下,显得格外渺小。
张凌云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平静,他缓缓地迈出门槛,那沉稳的步伐仿佛带着岁月的沉淀。
他站定后,抬头凝视着门口高悬的“孟府”二字,突然,他猛地伸出那干枯却有力的大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呼呼风声,直接将孟府的牌子击得粉碎。木屑飞溅,在夜空中四散开来,如同一场短暂而震撼的烟火。
贾曲见此情景,顿时面露难色,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急忙说道:“张大人这般恐怕不合规矩,这孟府里恐怕藏有探清府逆党,小的也奉命追查逆党,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哀求,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生怕触怒了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张凌云微微转头,眼神冷漠地看着贾曲,淡淡地说道:“查逆党那是你的事。”
随后,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孟府的大门,那手指犹如一把利剑,划破夜空。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看到这扇门了吗?只要在这扇门之外,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与老夫无关。但是,谁要是敢进这扇门,可别怪老夫手下无情。”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孟府周围回荡,让贾曲身后的一众手下都不禁心生畏惧,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贾曲听闻张凌云的话,心中十分紧张,此时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从地上起身。他整了整衣衫,再次恭恭敬敬地向张凌云行了一拜,那姿态放得极低,弯腰近乎九十度,额头都快要触及地面,说道:“那小的这就告退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解脱后的轻快,但仍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恭敬。
起身后,贾曲迅速转身,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大幅度地摆动着手臂,示意身后那些早已严阵以待的将士们赶紧撤离。将士们接到命令,如蒙大赦,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开,一时间,杂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张凌云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贾曲远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厌恶,他冷哼一声,说道:“狗仗人势的东西。”那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嘲讽与鄙夷,仿佛在宣判贾曲的卑微与可憎。
随后,张凌云缓缓扭过头,眼神凌厉地扫视着那些围着孟府的都察院侍卫。他的目光犹如实质,所到之处,侍卫们皆不自觉地挺直了脊梁,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张凌云提高了声音,语气严厉地说道:“孟府要是飞进去一只苍蝇,你们都给老夫去死吧。”他的话语如同军令,不容置疑,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决绝的威慑力。
都察院的侍卫们闻言,心中一凛,齐声高喊:“明白!”那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敬畏与服从,他们深知张凌云的手段与威望,不敢有丝毫懈怠,皆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守好孟府,不让一只苍蝇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