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壑如今的实力,确实比不上林家。
正面对上林家,皇帝会偏帮。
但庆王算什么东西?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也配跟战功赫赫的自己相提并论么?
只要皇帝一天没培养出与自己齐名的战将,他就不敢不给自己面子!
所以他十分笃定的眼神都没给庆王一个,抱着次女转身离开。
嚣张倨傲。
目中无人。
庆王毕竟年轻,越想越憋屈,气得脑瓜子嗡嗡的:“做你的春秋大梦,本王若是叫你得逞,萧字倒过来写!”
其他宾客不约而同地想着,让自家优秀的儿女躲躲好,可不能让他们家沾上!
二妹妹担忧:“长姐……”
庆王滚烫的手掌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所及,皆是她:“你放心,我就是不做这个王爷,也绝对不会纳她为妾!”
林浓瞧了他一眼。
审视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那一抹不肯泯灭的真意,不知能维持多少年,但起码当下,他对二妹妹确实是真心的。
不管上官思琪有没有竞争力,真纳进了王府,就是麻烦。
朝廷如今还需要上官壑,所以即便上官家如今名声狼藉,他依然嚣张跋扈。
真若是进宫去求旨,陛下还真说不定会同意。
看来得想个法子,让上官壑开不了这个口才行。
“娘娘,刚刚得了消息……”
外头的眼线突然出现。
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浓放心了。
很好。
上官家自己作死,不用她费心去想办法了。
“别担心,上官壑就是磕破了头,也没机会把人塞进你们之间。”
二妹妹一喜:“还是长姐有办法!”
庆王诧异,悄悄问未婚妻:“什么办法?长姐不是什么都没说呢么?”
二妹妹理所当然的信任:“长姐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长姐没有出嫁的时候,许多事都是父兄在前头推进,背后长姐提防清扫,让事情一件件办得漂亮!”
“父亲说,长姐才是他最得意的孩儿,长兄都得往后排!只可惜长姐是女儿家,不能入朝为官,不然她肯定会是大周朝最年轻的尚书!”
庆王惊呆。
他这位大姨子,这么厉害吗?
也就在此时。
上官家三房的侄子着急忙慌地来报信儿。
“大伯父,出事了!”
“您快随我看看吧!二伯暴毙了!”
上官壑虎目一震。
闪过痛色。
老二是他的胞弟,虽然有些事上荒唐了一些,但战场上是绝对的猛虎,上官家的煊赫,有他的功劳!如今麾下是可用之人越来越少,胞弟再出事,将会是对上官家的一记沉重的打击!
侄子边走边说,声音极力压低:“阙弟出事后,您就让人把二叔养在外头的那些货处理掉了,谁知道二叔私下里又弄了一批,今儿又让人弄了个新的,正要……”
正要做什么,他没嘴说出来。
但彼此心知肚明。
“谁知这次的货,家境不寻常,被其家里人打上了门去!当时外宅里头还有好几个官员富商也在享乐,底下的密室被他们发现,里头的货全被搜出来了!”
“当时阵仗太大,里里外外围满了看热闹的,根本瞒不住!偏偏二叔当着围观者的面毒发身亡,现在人人都说他是畏罪自尽!”
上官壑敏锐地察觉到,胞弟的死恐怕不简单。
另一边。
二妹妹看着长姐突然舒然来的眉心,心脏也稳稳落了地。
长姐不担心的事,她便没什么可忧虑的。
“长姐,上官家发生了什么?”
林浓牵着二妹妹离开厢房。
庆王隔了几步距离跟着,不打扰她们姊妹说话。
林浓缓缓道:“上官壑二弟丧心病狂,比之上官阙、上官霖,更可恨!他喜欢凌虐幼童。”
林娴倒抽了一口气:“人渣!”
林浓慢慢讲给她听。
这个人渣放着家里的妻妾不碰,一双眼睛只盯着年幼的男童。
每年死在他手里的男童,不少于二十个!
看见标志的,就会想尽办法弄到手。
在外头弄了个院子,明面上是养着个外室,实则那外室是他的管家,替他盯着密室里的男童,不让他们有机会逃走或自尽,像青楼里的老鸨一样,用手段驯服他们。
也是为了方便替上官家,接待有同样癖好的变态!
“……将上官霖的罪行公之于众后,这群杀千刀的收敛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才过了几个月,再次动手!结果这一次,他们踢到铁板了,碰了不该碰的人。”
二妹妹皱眉:“上官家再烂,总归效忠着太子,只怕……太子会帮着他们!”
林浓肯定摇头:“那孩子是九皇爷的幼子!九皇爷身份地位高了上官壑几个档次,可不是他能威胁得了的。且九皇爷的脾气古怪且刚正,他要计较,别说太子,就是皇帝也劝不了。”
“上官壑想平下这件事,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
赵锦钰去嘉陵关赴任后,上官二爷便顶替了他的职缺,做了巡防营指挥使,宵禁之后也能光明正大地在城中出行,暗地里替上官壑及其党羽办了不少缺德事、传递了不少消息。
这一局。
林浓非常确定,就是萧承宴所为。
但背锅的,是林家。
不过无所谓。
只要上官家及其党羽能死,这锅背了,她也高兴!
所以在上官壑阴狠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她回以一抹恶意的微笑:报应。
既然萧承宴会下手去端那个罪恶的魔窟,想必里面进出过哪些官员富商、勾结着做了哪些事,他都一清二楚!
而这些人、办的那些事,自然桩桩件件都与上官壑的利益有关。
一旦揭发。
这些人,要么流放、要么死刑。
上官壑的实力,再遭严重折损!
朝中的要职,一下子空了出来许多个。
后续谁填补进去都有可能,就不可能是上官壑的人。
如今能支撑起上官氏一族荣耀的实力,已经所剩无几。
只要除掉上官治和上官霖,再收拾掉上官老四……倒要看看上官壑还能得意多久!
而此刻的上官壑,虎目凶恶,寻不见来时得意,冷冷盯着游廊下衣炔翩跹的林浓,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果然是这贱人算计的!
“分明是谋杀,去报官!”
侄子急忙阻止。
脸色极其憋屈道:“不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