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许愿崩溃
肖铭国赛夺金的消息传回顺安，教学楼前再一次拉起了一条横幅。
临近年关，许愿操心着学业，乔意潜心忙于工作。
乔意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许愿也堪堪能摸到211的门槛。
“许愿，这次地理考试很难啊，你竟然能考段一，全市前十。你啥时候地理这么牛了。”
班里有人看了排名，兴冲冲的跑来问她。
许愿耸了耸肩，笑而不语。
她的桌角，是密密麻麻夹满字条与笔记的四本地理知识点。
班主任打印了一份成绩单挂在班级后方。
由于许愿本就座位靠后，后头的熙熙攘攘使她下意识的朝后看了一眼。
后头本孤孤单单坐着的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的桌上落了薄灰，几个男生正坐在他的桌子和椅子上嬉笑打闹着。
“姜天已经多久没来了？”
许愿伸出食指，抹掉了顶层的一抹灰色，露出一道本来的色彩。
“应该有一两个月，我听说去了外地。”蒋书禾瞥了一眼，淡淡回答。
许愿点了点头，已然信了个七八分。
蒋书禾的消息渠道来源于叶辞淮，而叶辞淮的小道消息准确率还是非常高的。
“去哪了？”她随意的问了一嘴。
“平清好像。”蒋书禾想了想，“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去找人了。”
“找人？”
“应该是，我不确定。”
蒋书禾没细说，继续低头整理错题。
许愿也没再问。
林晖远咋咋呼呼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他控诉许愿卷他，哭天抢地的说这次他地理只考了年级十五。
许愿勾唇冷笑：“你知道你和开水有什么共同点吗？”
林晖远一愣：“什么？”
“都是沸物。”
林晖远瞬间炸了。
许愿无奈，她平常对人从来随和，林晖远除外。
暴跳如雷的林晖远是被沈筠安拎着领子提溜出去的。
有言道。
“闯班不可取。”
许愿看着沈筠安，又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下课的间隙，班上有偷摸着跑到楼下打球的男生，回来时总会因为一身的汗臭被女生抱怨个不停。
屏幕上放着短视频的网站，坐在前排的人拿着蓝牙鼠标，他滑动时切换的页面总会引起惊呼和欢笑。
有人只是想去食堂垫垫肚子，下楼时却带了一长串的‘菜单’，只能在一楼无助的朝楼上呐喊。
“妈的，来个人啊！太多了，我搬不上去啊！”
他的喊声永远比下课铃有用，大家会争先恐后的朝楼下奔去。
当然，大部分的人都是倒头就睡。
【我们能对高三有什么特别的怀念吗？
其实没有的。
与曾经的十二年一样，我们埋头苦读，我们负重前行。
但或许也有的。
无尽压力之下的每一个小空闲，它开出的花似乎都比过去的十二年更加璀璨。
我们总会去怀念青春的每一个小日子，而十八岁尤甚。
因为压力抑制了疯狂，而理性压住了稚拙。
为什么我们一生都在缅怀十八。
因为最为肆意的我们，永远死在了十八。】
……
乔意的竞赛结果在一个月后公布。
学校这边喊了他回来，见证着他签下保送申请。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乔意在工作上愈发上心。
一月质检的结束让许愿开始逐渐焦虑。
她这一次的成绩并不理想，甚至隐隐有了退步的趋势，这让她几度崩溃的想哭。
再一次把手里的草稿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后，乔意正默默的站在一旁看她。
他没说话，只是俯身将地上一张张稿纸捡了起来，整理好后放在桌角。
许愿一手正抓着自己的头发，满脸颓败。
她的笔尖已经在稿纸上划出破洞，彰显着她究竟有多么焦躁。
“慢慢来。”
乔意温声劝她，“不急，慢慢来。”
许愿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的崩溃了。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涌出，彻底放弃似的把笔丢到了一边。
“慢慢来，怎么慢慢来啊！你知不知道我还有多久就要高考了，不到一百三十天，我还只能考成这样，我每天都读的那么晚，为什么就是提不上去，为什么我反而还退步了。
我想跟你去同一个大学啊，可现在怎么可能啊！我只有一百多天，还差了快五十分才能赶上你，我竟然还在后退。我到底在干什么，我做的这些到底都是在干什么！
我最近连公司的事情都不管了，我明明要做的只有学习，为什么我还是搞得一塌糊涂。你两头跑却还能获得保送资格，我全心全意的读书可根本赶不上你，为什么啊，我也想去沪市啊！我不想被丢下啊！
你们一个个，保送的保送，夺冠的夺冠，你们全都走的那么快，我该怎么办，我一个人留在原地，明明拼命奔跑了却连你们影子的边缘都踩不到，我很无助啊……我真的很累啊……”
乔意的心一阵阵抽疼着，他上前轻轻搂着崩溃的许愿，眼角发酸。
他不会安慰人，于是一遍一遍的轻拍着她。
他怎会不知道许愿的压力有多大呢。
但所有人都在被裹挟着往前，他停不了，谁都停不了，许愿的这条路，只能许愿一个人走。
但乔意总归是想做些什么，也总归是能做些什么的。
他把许愿搂的更紧了些，轻声开口：“许愿，走吧，我带你去拍照。”
许愿一愣。
乔意又继续开口：“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吧，就三天，怎么样？调整好状态才能进步，我带你去放松放松。”
“去哪？”许愿下意识的问他。
“去京都，去沪市，去看看李海辰他们，也去看看我们的未来。”
“可是我……”许愿的神色暗淡下来，“我已经很久没拍照了。”
“那怎么了呢？”乔意轻笑，把她的碎发挽到耳后，“你忘了吗？许愿会永远万事顺遂的。”
许愿抓着他衣服的手紧了又松，许久后才终于点了点头，却又犹豫着开口。
“可我的成绩……”
“放松也是学习的一部分，劳逸结合方得大成，我的放松方式是抱着你，而你还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放松方式，所以我们要一起把所有事情都做一遍，才能找到这个答案。”
许愿抿了抿唇，还是应了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