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心绪复杂
童艳自从几年前的毕业后便陷入了对人生的无限迷茫当中。
她的个人档案上明确写明有精神病史，并且在精神病院中有过长时间住院的经历。
一次次的被拒之门外，明艳如她，也一时之间变得黯淡。
再一次拿着简历失落的从一家烧烤店走出时，外头秋雨连绵，拦住了她想要离开的步伐。
余光看见了执着黑伞站在雨幕中远远看着她的少年，童艳的眸光闪了闪，将简历撑在头上，冲进了雨中。
陈牧的指尖紧了又紧，已经迈出的步子又从半空伸了回来。
“家主，要不然还是让人去打点一下吧。”
周围终是有人不忍心的开口。
陈牧的睫毛轻颤，却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用，姐姐不让我插手，被她知道的话，会生气的。”
童艳讨厌他的一切，他知道的。
陈牧不想让童艳更讨厌他了……
守着童艳从白天奔波到黑夜，跟在她后头默默的往住处走。
她身无分文，也不愿意去用陈牧给的卡。
沪市的房价很高，童艳甚至连租金都给不起。
兜兜转转，她还是回了陈家。
陈牧落后一步，掸了掸大衣上的雨水，确定童艳回屋洗了热水澡，这才稍微安心一些。
他站在童艳的房间门口，像个木头一样的站着。
举起的手几次放下，直到童艳开门出来吃饭。
猛地撞上一堵人墙，陈牧慌乱的扶住她。
童艳堪堪站好，回神后又一把将陈牧甩开。
陈牧的手磕在门框上，刹那间红肿起来。
二人相顾无言。
童艳盯着那处红痕，又似给烫到了一般匆匆移开，逃也似的下了楼。
“活该。”
她轻声嘟囔。
……
童艳四处求职的事情并没有藏着掖着，许愿从顺安回来后得知这件事，便主动给童艳递出了橄榄枝。
“考虑考虑来我这边做模特？”
童艳收到这个信息时无比欣喜，高兴的在床上边跳边笑。
“哈哈哈哈，老娘就知道，就知道有人慧眼识老娘！”
她一连给许愿发了许多个亲亲表情包，这才收拾妥当出门‘面试’。
“你上次受了凉，我给你熬了药，你……”
陈牧的话尚还没有说完，童艳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他在原地僵了很久，直到汤碗烫的他下意识缩了指尖，滚烫的中药随着陶瓷碗炸开，溅满了他的裤脚。
“家主……”
佣人小心翼翼的唤他。
陈牧低头看了看碎渣，袖子底下被烫的红肿的手指轻轻撵着。
“清理掉吧。”
“是。”
童艳的入职很顺利。
短短一个月，由她做模特的几组照片都得到了很好的反响。
这些收入已经足够她离开陈牧，在外头租一个逼仄的小房子了。
童艳数着钱，可心里并没有多少喜悦，她只是觉得闷，无数数不清的情绪压在心头。
闷的她喘不上气。
想要砸东西了。
童艳忍不住的想。
许愿看出她状态不佳，提前放她下班。
推开门时，如往常一样，第一眼看见的是正在坐在餐桌前等她的陈牧。
童艳真的觉得很奇怪，这人难道一天到晚就这么闲吗？
他不是大老板吗？不是家主吗？
为什么每天都能碰见他？
可童艳说了，她想砸东西。
她难受。
她已经压抑了一路了。
却在看见陈牧时再也控制不住。
她冲了上来，在所有佣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一把掀翻了桌子。
“哗啦——”
桌上的东西洒了满地，精心准备的菜肴毁于一旦。
陈牧从狼狈中抬起那张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
“姐姐，桌子很重，你……”
“闭嘴！”
童艳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的声音，猛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滚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地面糊满了菜汤，还是因为童艳的力气太大。
陈牧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了碎瓷片中。
“家主！”
周围的人慌乱的涌了上来，童艳则呆在了原地。
顺着手掌处蜿蜒流出的鲜血，忽地让她浑身都有些颤抖。
“陈牧……”
她想要上前，却被佣人挤开。
眼神闪了又闪。童艳脚步踉跄的离开。
“姐姐。”
陈牧唤她的声音永远温柔。
童艳踩着红色细高跟的脚一点点的停了下来，她背对着他，神色愧疚。
陈牧被人扶着，有人正在给他清理伤口。
“陈牧，我要走了，我不会再待在这里了，我讨厌你。”
陈牧似乎早就料想到了一切，略显苍白的唇抖了抖，又重新露出笑容。
“那，姐姐，你最后陪我去旅游一次吧，最后一次。
好吗？”
其实也是第一次。
陈牧忍不住的无奈的想。
拒绝的话在喉间滚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在看见那缠满绷带的手时猛地收回了目光。
她又一次抬脚逃了。
“随便你。”
陈牧本已染上绝望的眸子瞬间迸发出了光彩。
……
平清市
某艺术机构。
“小姜老师怎么还没走啊？”
家长突然的询问让姜天浑身颤了一下，蒙在刘海后头的眼睛四处瞟着，许久后才犹豫着开口。
“等……等女朋友。”
家长看了看他身后的教室，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又打趣了几句便带着孩子离开。
里头小提琴的声音终于停止，身旁的门也被人推开。
学生背好琴包扑进等候已久的家长怀里。
姜天也试探性的站了起来。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从门边探出头来。
却骤然被一个人扑了满怀。
姜天一个没站稳，猛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眨了眨眼，像是摔懵了。
怀里的少女娇俏的笑着，姜天的神色又一点点的柔和下来。
“小秋……小秋……”
他摸着她的头发轻唤。
“喜欢你。”
温秋从他的怀里蹦出来，又朝他伸出了手。
“笨蛋姜天，快快起立！”
姜天伸手由着她扶自己起来，脸上带着傻傻的痴笑：“谢谢小秋。”
“你的画包呢？”
温秋回到教室里收拾东西。
姜天挠了挠头：“在画室……”
“今天怎么没有随身带着？”
姜天又闭了嘴，直到温秋疑惑的眼刀扫了过来。
“怕小秋等我。”
温秋将琴包提起，一手上前搂住姜天僵硬的手臂。
“笨蛋姜天！”
“不……不笨。”
“不准抗旨！”
“哦……哦。”
“跟我念，小秋是皇帝。”
姜天歪了歪头，神色不解，却还是老实的开口。
“小秋是皇帝。”
温秋伸手指了指姜天的胸口：“姜天是皇帝的爱妃。”
姜天的脸倏地红了，张了半天的嘴，最终还是抿起唇埋下了头。
“说啊。”
“不，不说好不好？”
“那你想说什么？”
姜天红着脸，咬了咬牙后侧头看向了少女。
“姜天不是爱妃，姜天是皇后，皇帝爱皇后，我爱小秋。”
温秋脚步一顿，，耳尖霎时红的滴血。
姜天久久没等来回应，又疑惑的挠了挠脑袋。
温秋甩开了他的手，捂着脸跑了。
“笨蛋姜天！”
她喊。
姜天一愣，拔腿追去。
“小秋等等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