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发现了尸体,想将尸体搬回府衙查验时,被赶来的二人发现了,孤以为这两人应当就是来处理尸体的!”否则岂会如此巧合。
因着还不知阮文玉主仆三人的安危,仵作宋亚并未跟着前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王若作为父母官是要对报案家属有个交代的。
“说起来,能顺利发现那两具尸体还要归功于那只大黄狗!”王若服用了墨焰给的药丸后,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虽然没有内力护体,不过他当时站的位置比较靠后,毒素尚未深入,眼下听墨焰问起来,正好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还是由他来说更为细致。
庙里后门联通后院,里头除了一些杂物外在无其他,从后院出来后有两条岔路,于是萧暮廷便提议兵分两路,他一人带两名衙役,剩下的均有王若带着。
太子殿下武功高绝,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王若对此安排并无异议。
再者说,这庙里头瞧着也不算大,真有何事大喊一声,稍微耳聪目明一些的寻常衙役也都能听到。
王若走得那条是直通最后一进院子的,那院子一进去就知晓乃是庙里人平素里的住宿之处,他让衙役们将所有屋子都一一搜查过了,并无什么多余的发现。
正想带着衙役往回走与太子几人汇合时,黄立耳尖的听到了前面传来的说话声,大伙儿抓紧时间寻声赶到,萧暮廷三人已经与两名年轻女子激烈的打斗起来了。
当时萧暮廷三人还并未表现出中毒的症状,衙役们都上前去帮忙,完全不会武功的他只能在原地看着干着急。
“其实孤一开始遇到这两个女人时也未发觉任何异常,只是她们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让孤即刻带着人离开,说我等穿着打扮怪异一看就不是好人,还说我们是不请自入,会遭到诅咒!”
说到这萧暮廷不禁冷笑,“孤可是有备而来,自然不会听她下的逐客令,况且孤还真就想见识一番那诅咒到底有多厉害!”
一厢忙着将人赶走,完全不听任何辩解的话语,而另一厢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根本也懒得跟两个黄毛丫头说的太多。
如此,双方打起来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
王若那时还未中“诅咒”,他在见情势有些失控,萧暮廷他们原本矫健的身姿竟然愈发的迟滞起来。
他趁对方没注意到时果断后退并逐渐远离打斗圈,却在一个转身时一脚踏在了墙角处一只正在熟睡的大黄狗身上。
他本能的叫了一声,不但霎时暴露了自己如今所在的位置,还被气的汪汪大叫的狗兄成功挣开了绳子,径直朝着他扑过来。
王若没法子,只能调头往回跑,谁知那狗在路过花园一角的稻草堆时,却猛的停了下来。
鼻尖耸动片刻后,他开始抬起前肢不停的刨起草堆。
两个女子应当是慌了,因此加重了那种无色无味也无形的“诅咒”,因为萧暮廷他们更晕了,连眼睛也开始肿大流泪,接着便视物不清了。
这回王若也没能幸免,好在就快支持不住时,墨焰及时赶到了。
“你那里如何了,可有发现?那个老太婆呢?怎么一直没见她?”不止是墨焰想知道他们这头发生了何事,萧暮廷也有同样的心情。
见大伙儿都缓过来了,墨焰觉得还是不要在此处长待的好,应当先回府衙将剩余的药物及时排出体外。
更何况,那两名逃走的女子也不知会不会去搬救兵。
来时雄赳赳气昂昂,回去时垂头丧气又狼狈不堪,绝对是鲜明的对比,不得不说,这素女庙能在此处屹立好几载还真是有两下子的!
一回到府衙,王若便即刻遣人以太子的名义去请太医院院史刘宗出宫看诊,自己则安排官兵查抄素女庙并将尸体带回调查,且全城搜捕那一黑一白两名女子,并请画师画像即刻张贴海捕文书。
当素女庙发现尸体且用毒故意制造所谓“诅咒”以蛊惑人心的案件全城爆发后,宝珍三人又到了每日相约看戏的后晌。
她们已经连续看了好几日了,剧情早已进入了白热化,据说,今日便是这出美人怨的大结局了。
戏台对面二层正中央的雅间内,云西三人在看完这场戏的结局后,尽皆陷入沉默。
不止是她们,楼下的大堂里此刻也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好一阵子后,宝珍突然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她说:“我怎么觉得这戏中说的那两男两女就是前几日的案件中死的那几人呢!”
“你怎么会做如此联想呢?这男人女人性别都不同呢,且墨墨他们正在查的那件案子中听说死者共有五人,这人数也对不上啊?”任婉茹这几日也零星听到了一些关于自缢案的只言片语,再加上昨夜因着楚英赌坊之事又了解了不少,她觉得宝珍联想的有些牵强附会了。
闻言,宝珍张了张嘴本想解释一下自己的那种特别的感应,可话到嘴边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皇嫂理解的也没错,她所说的可不就是一种猜测吗,墨焰也说过的,办案靠的是证据。
“母后,其实…我也觉得这戏中人与现实是有所联结的,你瞧,两者的死法是那么相似都是缢死的,就连剧中那个夏晚晚一开始的假死方法也是自缢!”一直低着头思忖的云西这会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罢了,不管这件案子与你兄长他们查的那件是否有所关联,都无需我们去臆测,回头跟廷儿说一声这出戏的剧情让他多注意也就是了。”
语罢,任婉茹就准备起身回宫了,转身的档口,雅间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离青,你方才又去如厕啦,你最近怎的总是吃坏肚子,用不用找个太医来瞧瞧啊?”云西很是喜爱自己这个新来的贴身侍女,又安静又周到。
“多谢公主关心,奴婢怎么好麻烦太医,许是奴婢原本是南方人,哪怕过了许多年也还是不适应这里的膳食吧。”离青依旧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与她那张讨喜的娃娃脸作配,显得特别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