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曦微露,城墙上,王司徒身着华丽官服,神色得意却又带着几分傲慢,俯视着城下的诸葛亮及其率领的蜀汉大军。
此时,城下的蜀汉军队军容整齐,旌旗飘扬。
诸葛亮羽扇轻摇,端坐在四轮车上,目光随意的望着城墙之上的王朗与曹真。
微风徐徐拂过,诸葛亮的衣袂随风飘动,愈显其儒雅风姿。
城墙上的王司徒一脸自信,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地喊道:
“来者可是诸葛孔明?”
诸葛亮坐于四轮车上,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正是!”
王司徒轻哼一声:
“久闻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会,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我奉诏讨贼,何谓无名?”
王朗闻言大笑,手舞足蹈的道:
“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
诸葛亮脸上挂满不屑:
“曹贼篡汉,霸占中原,何称有德?”
王朗见到诸葛亮回应于他,更加胸有成竹一脸自信的侃侃而谈:
“自桓帝灵帝以来,黄巾猖獗,天下纷争,社稷累卵,生灵涂炭,我太祖武皇帝,扫清六合,席卷八荒,百姓倾心,四方仰德,此非权势所致,实乃天命所归。”
“我嗣君神文圣武,继承大统,应天合人,法尧禅舜,处中国以临万邦,这岂非天意乎?”
“今公蕴大才,抱大器,自比管仲、乐毅,却为何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如今我大魏带甲百万,良将千员,你等如同腐草之荧光,怎比得上天空之皓月?不如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说完,王朗还不忘笑着摸了摸他那发白的胡须,显然他对自己说出的这番话很是满意。
诸葛亮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呵呵笑了两声,接着朗声道:
“我原以为你身为汉朝老臣,来到阵前,面对两军将士,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王朗:“?”
不是,我王朗上来就直接奉承你,你不与我客套寒暄两句也就罢了,怎么张口就是人身攻击?真是气煞我也!
诸葛亮环顾左右,继续说道:
“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昔桓帝、灵帝之时,汉统衰落,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
“黄巾之后,董卓、李傕、郭汜等接踵而起,劫持汉帝,残暴生灵,因之庙堂之上是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以致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使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苦难!值此国难之际,王司徒又有何作为?”
诸葛亮面带轻笑,又用手中羽扇一指城墙上的王朗:
“王司徒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世居东海之滨,初举孝廉入仕,理当匡君辅国,安汉兴刘,为何却助曹为虐,同谋篡位,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王朗听见诸葛亮回应的皆不是他预想好的话语,反而将他骂一遍。
顿时一脸的气急败坏,双目睁大,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诸葛亮说:
“你…你……诸葛村夫,你敢!”
诸葛亮从四轮车上站起来,眼神凌厉的看着王朗呵斥道:
“住口!”
“无耻老贼,岂不知天下之人恨不得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
城上的王朗脸颊胀的通红,气得浑身颤抖,刚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出口,一时间只得猛咳两声。
诸葛亮没有理会王朗,又环顾左右骄傲的朗声道:
“今幸天意不绝炎汉,昭烈皇帝于西川继承大统,我嗣君凤子龙孙,英明神武,带领炎汉还于旧都。”
“我今奉嗣君之旨,前来讨贼,你即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怎敢在我军面前妄称天数?”
“今我嗣君御驾亲征!关中陇右之地弹指可定,汝等死到临头不思以礼来降,还在这里想着巧言令色,以图蛊惑我之军心。”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将来有何面目去见汉朝二十四帝?”
王朗听到这里,双目圆睁,瞳孔放大,嘴巴一张一张的,像是出了水的鱼,瞪着诸葛亮不可置信道:
“我…我……我!”
然而诸葛亮却不给他任何张口的机会,用手直指城上的王朗,继续囔道:
“二臣贼子,你枉活近七十年,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助曹为虐,一条断脊之犬也敢在我军面前狺狺狂吠!”
王司徒不断的咳嗽,手指不停颤抖,指着城下的诸葛亮,但就是说不出话。
诸葛亮又补刀道: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贼速退!杀你污我刀尔。”
听完诸葛亮说的这句话,城墙上的王司徒表情狰狞。
死死瞪着诸葛亮,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只憋出了两个你字。
所谓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直指人心的快刀。
接着王朗的忍耐来到了临界点,好像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又过了两息,王朗眼珠子一白,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看到王朗倒地,眉县城墙上顿时乱作一团,几名魏军副将纷纷围上来查看王司徒情况。
城下的诸葛亮见王朗就这么倒了下去,也是一愣。
但立马又见到魏军乱作一团,诸葛亮知道此刻便是攻城的好机会。
诸葛亮神色一凛,手中羽扇猛地向前一挥,高呼道:“魏军已乱,攻城良机就在眼前,将士们,给我破城除贼!”
随着诸葛亮一声令下,蜀汉大军顿时如汹涌的潮水般向着城墙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