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没有司机，就算有司机，也不过是一个替罪的倒霉蛋。”
褚歌比罗伊更清楚当时的情况，他摇着头，想要隐藏住眼中的寒光。
他自认够小心，依然让罗伊发现了他的瞬间变化。
褚歌身上一闪而逝的气势令罗伊感觉到心惊，哪怕这并不是针对她的。
“虽然暂时我没有证据，但我能肯定这根本就不是一次意外。”
对于这一点，褚歌不打算隐瞒罗伊。
他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罗伊，同时说出自己的分析。
“车子的刻意变向，副驾驶的跳车，以及最后的加速，根本就不符合意外事故的特征。”
“对方目的明确，目标清晰。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定无法在这次的人为意外中存活。”
罗伊也有怀疑，她的专业和能力足够让她发现这场事故中奇怪的不应该出现的蛛丝马迹。
听了褚歌的分析后，她更加断定里面有问题。
哪怕目前没有证据，她也选择相信褚歌。
“车里的司机不是司机，跳车的副驾驶才是那个真司机。”
“对方下手狠辣，心思缜密，不惜搭上一条命都要干掉你。”
“如果他们知道了你还活着，一定还会动手。”
罗伊有些担心，她现在还不知道这种担心马上就会变成事实。
“以这些人的手段，一定不会留下不利于自己的证据，恐怕等到我们脱险，线索都被破坏完了。”
朗朗乾坤下的惊天凶谋，法治社会中的暗流涌动，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罗伊都不敢相信有人会做出如此恶行。
她下定决心要查清真相，还这个世界公道与正义。
她的专业可以提供帮助，她也有人脉可以动用，她不信真相无法大白。
“我的好闺蜜是繁花区警队的，等我们脱困了，我一定要……呜！”
罗伊正说着自己脱困后的打算，褚歌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的樱唇。
褚歌的偷袭很突然，罗伊瞪大着眼睛，有不可思议，有羞涩，唯独没有抗拒他的品尝。
这里不仅有她也想品味褚歌味道的原因，也有她看到褚歌的眼中没有色欲的原因。
“噤声！”
看懂褚歌用眼神传达出的意思，罗伊将所有的情绪转变为凝重。
“哒，嗒，啪嗒！”
“窸窣，咔嚓！”
头顶上的脚步声很轻，有人在小心地探索着这片废墟。
废墟松散的结构很轻松地将这个不速之客暴露在埋压不深的两人面前。
褚歌早就发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更能断定他就是那个跳车的副驾驶。
此人一靠近废墟，褚歌就做出反应。奈何他的两只手都用来护住罗伊，被她压在身下抽不出来。
他只能选择用嘴来堵住嘴，阻止罗伊发出声音，暴露他们的位置，避免被落井下石。
对方就是冲着这个来的，现实中不补刀的傻缺才是稀罕物。
“这个叫褚歌的家伙是有多难杀，连主上都让我亲眼确认过。”
副驾杀手自信没有人可以在如此的事故中逃生，眼前的这片废墟是无人生还的最佳展现。
“主上过于谨慎，让我搞点血肉去验dNA，才能保证这个褚歌是真的被干掉了。”
“就这一大片的钢筋水泥，我得翻多久才能找到倒霉蛋的一点碎片。”
“我敢立誓，这人要没死，我当场屙屎，屙完就地进食。”
“嗯？”
站在废墟上，副驾杀手发出一声疑惑的哼声。
杀手也是一门综合性要求很高的行业，只会打打杀杀的那叫打手，不叫杀手。
有着多年杀手业从业经验的副驾杀手，下意识感觉这个现场很不对劲。
“为什么泥头车的姿态是这样的？”
谨慎的敌人永远是最危险的，褚歌和罗伊全都放缓呼吸，严阵以待。
褚歌更是做好了不惜透支也要第四次发动能力的准备。他的体力是恢复了些，但是离巅峰状态还差得远。
这一刻紧张，但不危险。
好在是没等副驾杀手仔细查探，远处传来了救援车辆的警铃声，清晰且快速接近着。
“来的挺快啊！”
副驾杀手干净利索地转身离开，没有一点停顿。
废墟上没了动静，废墟下两人终于结束拥吻。
罗伊抿了抿自己鲜红娇艳的嘴唇，用口型问褚歌道：
“是他？”
“八九不离十。”
褚歌先是吧唧下嘴，回味一番刚才的美妙口感，然后才神色严肃地分析道：
“嗯！双脚落地不协调，重心偏移，左脚轻有较重。显然是跳车的时候受的伤，这伤还不轻。”
“他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是因为这伤？”
“没错，再早点也许还真会被他发现了。”
“幸好是这样，不然以他的谨慎，今天我们俩凶多吉少。”
“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他该庆幸自己被伤势拖累。”
一开始罗伊觉得是褚歌说错了，她仔细一想，褚歌说的没错。
杀手再怎么厉害，也就一个普通人。褚歌再虚弱，那也是超凡能力的拥有者。
前者在明，后者在暗，有心算无心，结果只会是杀手死，褚歌胜。
“可惜这样一来，没法从杀手的手上发现线索了。”
由远及近的救援车辆警铃声把杀手吓跑的同时，也把关键线索给吓跑了。
“线索跑不了。”
褚歌自信一笑说道。
看他笑，罗伊也笑。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有着一种神奇的气质，跟他在一起令罗伊很安心。
他俩说话间，废墟边缘的排障救援已经开始。
救援人员利用专业的生命搜救仪器和搜救犬，直接锁定了废墟下的褚歌两人，这效率比杀手快上太多。
红外热成像上，两人这种叠在一起的姿势连身经百战的救援人员都惊呼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