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永盛嘴角勾起一丝讥笑,眼底闪过一丝痛楚,“重要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不记得我了。”
“永盛,这次回来了就别走了吧。”旁边的郝大壮无奈的看着他。
郝永盛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以前他拼命想留下的时候,他们不允许,说他要是留下就将夏栀赶出去,饿死她。
现在反倒让他留下了。
“永盛啊,夏栀已经嫁人了,你们已经没可能了。”陈秀萍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郝永盛肩膀沮丧的耷拉起,眼底满是痛楚,随后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
“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说说你们的事吧。”
郝永盛走到窗前看着下方,很快就在人群中看见了心心念念的身影。
五年,原来五年的时间能改变这么多。
陈秀萍张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在他走以后,他们因此也并没有对夏栀多好,还是说在夏栀和顾云深之间他的亲妹妹掺和了一脚……
“嗯?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郝永盛皱着眉看过去。
“哦,没,没有,就是你妹妹嫁给了顾云深,这顾云深简直就是个畜生,看上了城里来的大小姐,想害死你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和那小贱人双宿双飞。”
郝永盛走到病床边,“不是和陆家的婚事吗?怎么变成顾家了。”
“这……”陈秀萍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最后还是推着他走了出去,“哎呀,你妹妹身体不好,就别说这些了。”
郝永盛去交了医药费,随后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军区,以前他以为自己也会是这里的一员。
可惜,他什么都抓不住。
郝永盛靠在墙上脑子里面全是夏栀看见他时陌生和生疏的表情。
心口忽然有些疼。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小时候一口一个永盛哥,现在却把他忘了。
郝永盛走出部队,朝着山上走去,没一会就到了夏振东和苏雨荷的坟前。
“夏叔叔,苏姨,对不起这么多年才来看你们,夏叔叔当年答应你要照顾好只只的事,我好像做不到了。”
几句话郝永盛就不由得红了眼眶,他喜欢夏栀,他父母觉得有违伦理,可是他们明明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两家的关系都是他们称兄道弟来的。
而现在他想清楚了,可她却嫁人了。
“夏叔叔,要是你还在,或许你会同意我和只只的事吧,夏叔叔,要是你在就好了……”
郝永盛在坟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直到天黑了才下山。
陆北庭拉着夏栀的手,帮她搓着,“现在天凉了,你多穿点,看这手冰的。”
“哎呀,这很正常。”夏栀语气娇纵,脸上却露着幸福的笑。
两人在黄昏的灯下站着,下来的郝永盛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看着她身边的男人竟然是陆北庭,愣了几秒后还是朝两人走去。
他不在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只,我能找你了解一些事吗?”
夏栀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没想到又是白天见到的郝永盛。
“你要知道什么?”夏栀眯着眼看着前面的男人。
陆北庭拉着她的手,“回去说吧,外面冷。”
郝永盛看着两人拉着的手,目光沉了一下。
进屋后,陆北庭给郝永盛倒了杯水,随后坐在夏栀身边。
陆北庭见目光一直落在夏栀身上的郝永盛,心里有些不悦,强硬的将夏栀搂在怀里。
“有什么事就说吧,要是没事,就请回去。”
郝永盛端起面前的水杯,一脸温柔的看着夏栀,“只只,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陆北庭不悦的捏了捏夏栀的手。
只只?哼,叫的还真是够亲切的。
夏栀看着郝永盛,“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有个问题问你,我们关系很好吗?”
郝永盛手里的水杯砰的一下掉在桌上,随后抱歉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
“你忘了?”
郝永盛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他们关系很好吗?
他……也不知道。
夏栀看着他这幅样子,眼底满是疑惑,这郝永盛不对劲啊,该不会是以前喜欢原主吧?
夏栀咬着唇,可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回事,原主的记忆里,郝永盛只是一个模糊的形象,偷偷的给她塞过好吃的,后面忽然有一天就消失了。
然后就是从郝丽萍口中得知,她这个哥哥有多讨厌原主。
郝永盛收拾好情绪再次坐下,“没事,我就是想知道这五年来发生了什么。”随后看着一旁的陆北庭。
“还有为什么你会和他在一起。”
夏栀扯了扯嘴角,这郝永盛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结婚前几天,你妹妹和顾云深被我捉奸在床,然后就成人之美了,至于我和陆北庭,这是我的私事。”
郝永盛呼吸一滞,脑瓜子嗡的一下,“所以你过得并不好?他们对你不好对吗?”
郝永盛掐着大腿,难以想象这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嗯,确实不太好。”夏栀撑着下巴像个旁观者一样讲述着原主凄惨的几年。
看着有些失控的郝永盛,内心确信了他和原主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私情。
郝永盛说不清自己现在什么心情,他的父母并没有按照他们之间的约定好好对待夏栀,他的妹妹还横插一脚。
那他离家的这些年算什么……
又或者,爸妈之所以这么对只只,都是因为他。
他还真是傻,说走就走,一走就是几年。
“谢谢,我先走了。”郝永盛情绪有些失控的站起身,随后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跑去。
冷风袭来,脑子清醒了些,郝永盛蹲下痛苦的捂着头,要会是这样,他当初就不应该离开。
或许他应该不顾反对的跑回来,确认一下她过得好不好。
或许,他再勇敢一点,两人之间还是有可能的。
郝永盛就在外面坐着吹着冷风,脑袋昏昏沉沉,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在脑里一闪而过。
最后停留在了,他离开时。
女孩抓着他的袖子,哭着求他别走。
而他也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