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就见秦简和马庆正在扒拉桌上的纸牌。
“不对啊!这小子咋知道咱们有些啥牌的?”
“他的牌,拿的也太好了吧?”
秦简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朗:“矮子精,你真是靠运气赢的?”
秦朗掏了掏耳朵:“刚才咱两还没分出输赢,继续?”
一句话,成功勾起了秦简的好胜心。
他也顾不得问其他的,卷起袖子就要洗牌。
“行,我今天非得听你叫这一声哥不可!”
秦朗顺手拿过秦简手里的纸牌,冷笑一声。
“那你应该是听不见了。”
只见他利落的洗好牌,摆在桌上。
因为林娇娇走了,只能由马庆来补缺。
秦简跟马庆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马庆跟他打配合。
两人拿了牌,还没看明白,秦朗就直接叫了地主。
这正合秦简的心意,他跟马庆肯定能打赢秦朗。
结果,秦朗压根就没给他们出牌的机会。
一把牌顺到不可思议,直接就给出完了。
秦简和马庆拿着手里的牌,还没回过神。
“这就,完事儿了?”
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不成,再来!”
秦简不肯服输,咬牙把牌扔给秦朗,让他洗牌。
秦朗勾了勾唇,抬了抬下巴。
“你是不是,忘了要叫什么?”
秦简憋屈的深吸一口气,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爷爷!”
他干脆利落叫了出来。
反正这儿也没外人,他也不怕丢脸。
秦朗眉头扬得高高的,忍不住笑出声。
“哎,乖孙……”
就连秦宝珠,都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她虽然对这个斗地主没啥兴趣,但觉着看大哥他们玩的时候,可有趣了。
秦简咬着牙,想要一雪前耻。
可是,一耻再耻,接二连三的耻。
房间里,充斥着一声声的爷爷。
后头,秦朗都听麻木了。
直接扔了牌:“不玩了!听腻了。”
马庆也摆摆手,表示自己受不了了。
“简哥,我也不想玩了,输了一天了。”
“以后看到这斗地主,我都有阴影了。”
秦简翻来覆去看着那些纸牌,琢磨了半天,到底是没忍住问出口。
“矮子爷爷,看在我叫了你这么多声爷爷的份上。”
“你倒是说说,为啥你每次都能拿到那么好的牌?”
如果说秦朗是记牌,他都能理解。
可这小子每次拿到的牌都好的不行,压根没给他们出牌的机会啊!
可明明一开始玩的时候,这小子运气那叫一个差。
打得跟狗屎一样,他才掉以轻心的。
秦朗这会儿心情不错,倒也不吝赐教。
他冲着秦简勾了勾手指,示意秦简靠近些。
“你们学规则的时候,我在研究咋洗牌才能让我拿到想要的牌。”
秦简一愣,随后明白过来。
“你这小子,你作弊?”
他以前在街上混的时候,听胡祥云他们说过。
有些人打牌的时候,特会出千。
就是借着洗牌的功夫,做手脚,确保自己每次都能拿到想要的牌。
可那都是老赌鬼才会的绝活,秦朗这小子。
就刚才摆弄那几下,就会了?
他娘的,那会儿他们还在认真学规则呢!
他还说,这矮子精咋翻来覆去摆弄那些牌。
感情,是一早就开始盘算这事儿了。
“你这小子,活该长不高。”
秦简咬牙,恨不得把秦朗生吞了。
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给他补补脑子?
秦朗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样不挺好?解决了一个麻烦。”
他把牌往桌上一扔,闲适的靠在床头。
这个林娇娇顶着他妈妈的样子,和他妈妈做的一样的事儿。
一直在他们身边晃悠,实在是叫人烦得慌。
所以,他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至于一开始输的那几把,是故意让林娇娇放松警惕的。
这么简单的东西,他五六岁就懒得看了。
秦朗的话倒是提醒了秦简,他回过神来,对秦朗的火气也小了几分。
“说起来,你们就不奇怪?为啥她跟妈这么像?”
“我刚才就想说来着,倘若妈妈真的没回来。”
“这样一个人在咱们身边出现,咱们真的不会被动摇吗?”
“还有爸爸……”
爸爸对妈妈一往情深是真,但日子久了。
有这样一个跟妈妈一样的女同志在身边,他真的能忍住不动心吗?
秦朗想了想,看向窗外。
光线从窗外透进来,他伸出手接住。
手掌下,留下一个淡淡的光影。
“影子就是影子,永远见不得光。”
“不要去假设没有发生的事儿,我们的妈妈只有一个!”
“没人能替代!”
秦宝珠也重重点头,是,妈妈只有一个。
别人再像,都不是她。
马庆听着秦朗和秦简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刚不是在说打斗地主的事儿?”
“咋又扯到啥影子,妈妈身上去了?”
秦简觉得自己脑子不算好,但马庆比他还差。
他叹了一口气,点了点马庆的脑瓜。
“算了,太复杂的事儿你也理解不了。”
“饿了不?咱们去做饭。”
一提到吃的,马庆就来了劲儿。
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钻进厨房。
随后,又扯着嗓子喊起来。
“简哥,不成啊!咱们这儿没吃的……”
秦简过去一看,厨房里确实没留做饭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想到了伍秋妹。
“伍奶奶是住这后头不?咱们去看看她,顺道问问去哪儿弄点做饭的东西。”
只要有食材,他们就饿不着。
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又去找林娇娇吧?
那不能够!
秦简叫上马庆和秦宝珠,想着去探望伍秋妹,又拿了一罐奶粉。
到了地儿,他敲了敲门。
“伍奶奶,我们是秦知秋的孩子,来看您了!”
半晌,屋里才传出一道声音。
“是秦知秋的孩子?进来让我看看……”
那声音有些古怪,但秦简他们也没多想。
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摆设跟他们那边差不多,也是一条火炕。
不过这会儿,靠在火炕上休息的,并不是伍秋妹,而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太太。
她手里捧着一杯麦乳精,一旁的桌上,还摆着一盘花生糖。
秦简见状一愣,急忙道歉。
“对不住,我们好像来错地儿了。”
说着,就要带马庆和秦宝珠先出去。
孙芬芳不悦的皱起眉头,重重放下麦乳精。
“你们那个妈就这么教你们的?见了人也不知道打个招呼,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