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独自进入地道,打开手电筒,强忍着枯烂树叶的霉味,逐步前行。
顺着地道,又来到通往白鹤公馆的密道铁门前。
雷子拿出兵工铲,准备小心翼翼地在铁门下方,挖一个孔洞。
然后把炸药埋进去。
他只全神贯注地挖掘,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
……
这条密道,有着一段渊源,鲜为人知。
十六年前,白鹤公馆的宅址,原本是果敢王彭家声的私人府邸,人称“彭府”。
这条密道,也是彭家声秘密所建,以备不时之需。
当时四大家族与缅北政府军勾结,背刺了彭家声,对他发起突然袭击。
彭家声在激烈的战斗中失利,最终被围困在自己的府邸里。
四大家族本以为,将要对彭家声来个瓮中捉鳖。
怎料彭家声没有坐以待毙,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彭府失踪了。
然后逃到了丛林,与四大家族打游击。
对此事,白所成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白所成占据了彭府,并将其改建成自己的府邸——白鹤公馆。
在改建的过程中,白所成意外发现了这条密道。
他这才恍然大悟,彭家声当年在重重包围之下,是如何奇迹般成功脱身的。
彭家声他是依赖这条密道,成功躲过一劫。
白所成心中,暗骂彭家声阴险狡诈……
他与彭家声,是结拜了十几年的兄弟,都不知他的府邸里,竟有这样一条密道。
这条密道到底该如何处置?
一下子让白所成犯了难。
他心里很清楚,这条密道如果继续留着……
彭家声极有可能会派人,通过这条密道潜入白鹤公馆,对他实施暗杀。
如果把这条密道彻底封上,万一哪天自己也遇到危险,需要紧急逃生呢?
岂不是把自己的退路,给活活堵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老奸巨猾的白所成,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之策。
那便是,在密道里加装一道铁门。
这道铁门的钢板,足足有十公分厚。
闭合后,铁门外侧完全没有缝隙,无法从外面打开。
只有通过内侧的特定机关,才能开启这道铁门。
这样就防止了外敌入侵。
为了保险起见,白所成还在铁门的四周墙壁下,安装了感应装置。
一旦有人妄图在铁门四周,挖坑钻洞,这些感应装置就会立刻触发。
警卫室里,立即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这样一来,想要通过入侵这条密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暗算白所成,绝无可能。
……
雷子不明所以,自顾自地在铁门下开挖。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惊动了白家警卫。
白家警卫们,迅速将这一情况上报给了白所成。
白所成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务必要活捉入侵者,然后严加审讯。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对他们白家动手。
为了不打草惊蛇,白家警卫悄悄地靠近铁门内侧。
然后通过铁门顶部的一个细孔,将乙炔和笑气混合而成的麻醉气体,源源不断地灌输到雷子所在的外侧地道。
一开始,雷子并不知自己被算计了,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道里的麻醉气体越来越浓烈,氧气含量越来越稀薄……
雷子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也逐渐失去了平衡……
他努力想要站稳脚跟,但双腿却像被铅块绑住了一样,沉重无比。
“不好,这是怎么回事?”
雷子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潜意识里,自己必须立即逃离这条地道。
可他发现得太晚了,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扑通一声。
雷子摔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
白家警卫成功抓捕雷子后,立即向白所成复命邀功。
听闻这个消息,白所成并未彻底松懈。
他暗自思忖:此人妄想潜入白鹤公馆,如此大胆,必定是有同伙在外接应。
派人前去侦查,果然发现地道的出口位置,停着一辆面包车,形迹可疑。
白所成立刻派出了一个连的警卫,从路口的两侧包抄过去,准备将这辆面包车一举拿下。
幸亏项云峰发现及时,意识到事情不妙,果断开车逃离。
白家警卫这才扑了个空。
当然,即便与白家警卫碰个正着,区区一个连的兵力,也绝无可能伤害到项云峰。
甚至,还可能被项云峰反杀。
但面包车里的小王,下场可就生死难料了。
再者,一旦发生正面碰撞,项云峰的行踪就会彻底暴露。
白应改得到风声,提前躲藏起来……
项云峰再想潜入白鹤公馆绑架她,比登天还难。
……
雷子缓缓地睁开双眼,意识逐渐恢复……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在一间陌生的审讯室里。
他的四肢,被沉重的手铐和脚镣,牢牢地固定在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完全无法动弹。
雷子的目光扫视着四周,见四五名白家警卫,将自己环绕。
领头之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也正是后来撞见项云峰,拿枪指着项云峰脑袋、却被反杀之人。
他的名字,叫吕二勇。
不过大家都习惯,叫他的外号“二驴”。
他的身份,是白家警卫营的一名排长。
另外,他也是白所成大老婆的亲侄子。
正因为有这一层关系,白所成才将白鹤公馆起居楼的防御工作,全权交给他负责。
卧榻之旁,岂容外人环伺。
这也表明了,白所成对他无比信任。
若是不信任,白家人恐怕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二驴看着雷子,眼神中透露出狡诈,嘴角挂着阴笑。
他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对雷子:“兄弟,你也别太紧张……”
“只要你老实地告诉我,你的背后主使是谁?还有你们妄图潜入白鹤公馆的目的……我保证可以放你一马。”
雷子不是三岁小孩,自然不信他的鬼话。
他心里很清楚,二驴的话,不过是一种先礼后兵而已,根本不可信。
雷子面带苦笑,说:“我哪有什么幕后主使?”
二驴冷冷地说:“那你解释一下,你来地道做什么?”
雷子硬着头皮,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不小心走错了……你信不信?”
二驴脸上的笑意全无,皱眉问:“那你带的炸药,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