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胡对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目光如炬般迅速在四周扫视,试图寻得能用来抵御飞虫的物件。地面上散落的破树枝成了我们的目标,我弯腰捡起一根,老胡也抄起另一根。
我们匆忙跑到叶小孤那燃烧的树枝旁,将手中的树枝伸过去,火苗瞬间舔舐着新的枝干,很快便熊熊燃烧起来。我们双手紧握燃烧的树枝,用力朝着飞虫甩去,火星四溅,伴随着飞虫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响。
何静与沈小玲也没置身事外,她们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丛干枯的荆棘,赶忙过去用力将其拔起。荆棘尖锐的刺划破了她们的皮肤,渗出血丝,可此刻她们全然不顾,费力地点燃荆棘丛,而后双手高高举起,像挥舞着巨大的扫帚般,艰难地朝着飞虫扫去。
每一次挥动,都能迫使飞虫的攻势暂时停滞,为我们争取些许喘息的时间,阻挡着飞虫疯狂的靠近。
飞虫群在火把的威慑下,起初有些退缩,但很快又像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驱使,疯狂地朝着我们冲来。
它们围绕着火把疯狂地盘旋,发出尖锐且凄厉的 “嗡嗡” 声,那声响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我们紧绷的神经,好似在缜密地试探我们防线的虚实。
有几只身形矫健且胆大妄为的飞虫,瞅准我们挥舞火把的瞬间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狭小的缝隙中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进来,张牙舞爪地朝着我们凶狠扑咬。
我见状,赶忙挥舞手中那略显单薄的树枝,使出浑身解数用力抽打这些不速之客,每一次挥动都拼尽全力,手臂很快便酸痛得仿佛灌满了铅水,可在这危机四伏的境地,我哪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一个疏忽,就被这些飞虫钻了空子。
此刻,叶小孤一边奋力挥舞着火把,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飞虫的行动规律。那些飞虫通体乌黑,在火把的映照下,翅膀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它们似乎对火光的闪烁频率极为敏感。
叶小孤立刻改变挥舞节奏,让火把的光芒时明时暗,犹如夜空中闪烁不定的星辰。
果不其然,飞虫群的行动瞬间变得混乱起来,原本整齐的飞行队列被打乱,它们相互碰撞、盘旋,发出更加嘈杂的嗡嗡声 。
但飞虫群好似永不放弃的幽灵,依旧如潮水般疯狂撞击着我们用树枝与火把构筑的临时防线。
那些身形小巧却凶悍异常的飞虫,闪烁着幽绿光芒的复眼透着嗜血的疯狂,不顾一切地试图冲破防线,直扑我们而来。
大家都绷紧了神经,手中的树枝挥舞得密不透风,熊熊燃烧的火把更是不断喷吐着火舌,将胆敢靠近的飞虫逐一逼退。
在这场惊心动魄、你来我往的人与飞虫的激烈较量中,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们逐渐摸透了飞虫的攻击规律,手中的防御动作愈发娴熟,逐渐占据了上风。
飞虫群的攻击不再如一开始那般猛烈,频率也渐渐降低,攻击力度开始明显减弱。最终,它们在空中不甘地盘旋了几圈,发出阵阵好似抗议的嗡嗡声,无奈地向着黑暗深处飞走了 。
看着飞虫群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我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瘫倒在地上。每个人都气喘吁吁,身上满是汗水和尘土,还有被飞虫叮咬的伤痕。
叶小孤的火把也渐渐熄灭,山谷重新陷入寂静,只有我们沉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妈的…… 终于挺过来了。” 老胡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着说:“这一路可太不容易了,总算是逃出那个鬼汉墓了,他大爷的。”
休息了片刻,我们决定离开这个山谷。
大家互相搀扶着,在山谷中的蜿蜒小路蹒跚前行。脚下的土地干裂,每一步都扬起一阵尘土。四周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有的如狰狞兽首,有的似利剑插地,在斜阳下投下诡异的影子。
枯萎的树木横七竖八地倒在路旁,枝干扭曲,树皮剥落,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这片荒芜的山谷,静谧得可怕,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仿佛被时间彻底遗忘,定格在了某个久远的、衰败的瞬间。
我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在与地心引力顽强对抗。大家的衣衫沾满尘土与污渍,破损处露出或擦伤或淤青的皮肤。
一路上,疲惫不堪的沈小玲因体力不支险些摔倒,却又被老胡及时扶住。
这般艰难地跋涉许久,终于,山谷的出口出现在眼前。
那出口起初只是一个隐约的亮点,随着我们的靠近,逐渐变得清晰。
穿过狭窄的谷口,一片茂密的树林豁然呈现,粗壮的树干拔地而起,枝叶交错纵横,层层叠叠的绿意肆意蔓延,其间还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这生机盎然的景象,与身后那死寂荒芜、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山谷,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大家心里都清楚,下一个目标便是我们的终极目的地 —— 古井村,那不仅是我心心念念想要找到九叔的地方,更是我们这趟充满未知与惊险的盗墓旅程的真正归宿。
然而此刻,众人脚步虚浮,眼神中满是疲惫,急需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整一番,以恢复体力,应对接下来更加艰难的挑战。
我们在树林中四处寻觅,终于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所在。
这里四周树木环绕,形成天然屏障,能有效阻挡外界窥探。
我和叶小孤以及老胡清理出一片空地,用带来的打火石艰难地点起篝火,跳跃的火苗瞬间驱散了周遭的寒意与阴霾。
叶小孤则迅速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简易医疗包,里面装着一些基础药品。
她先为何静处理伤口,只见何静的小腿被尖锐石块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已将裤腿浸湿。叶小孤小心地用镊子夹起棉球,蘸取生理盐水,轻柔地为伤口清洗,每一下动作都细致入微,何静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想必疼痛有所减轻。
随后,沈小玲伸出受伤的手臂,上面有几处擦伤,叶小孤同样认真地为她消毒、包扎。轮到我时,我的手臂和脸上布满被飞虫叮咬的痕迹,密密麻麻的红包格外显眼。
叶小孤用酒精棉球轻轻擦拭,刚一接触皮肤,刺痛感瞬间袭来,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目前,在我们这几个人当中,只有有叶小孤堪称完美,浑身上下竟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反观我们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挂了些彩,狼狈不已。
这个叶小孤,从进入古墓开始,行为举止就透着一股神秘劲儿,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一次次巧妙地避开危险。如今更是毫发无损地走出汉墓,真是有些古怪得让我们完全看不懂了。
处理完伤口,大家依旧是疲惫不堪,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那声音仿佛在抗议着长久以来的饥饿。
我们赶忙翻遍了背包,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人心头一沉,食物早已所剩无几,只有寥寥几块压缩饼干和半瓶水。
老胡眉头紧皱,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如今这情形,看来只能去打点野味来吃了,不然大家都得饿肚子,这茫茫山林之中,总该能寻到些能果腹的东西吧。”
我点了点头,看向叶小孤,我知道,他一定有办法让我们吃饱的,最主要的是,这家伙看上去体力没有任何问题。
叶小孤听闻老胡的提议,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脸上神色凝重,仿佛在思考即将面临的挑战。他撑地站起身,动作利落且沉稳,身上的衣物虽沾满了从汉墓带出的尘土,却难掩其身姿的矫健。
老胡此时体力恢复了些,同样身姿挺拔,二人对视一眼,便并肩朝着树林深处走去,身影逐渐没入那茂密而幽深的树林,只留下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摇曳。
我则留在原地,肩负起照顾何静和沈小玲的重任。
此刻,我和叶小孤以及老胡三人,在某个瞬间,已经可以瞬间达成某种默契了。
何静面色苍白地坐在一旁,沈小玲紧握着她的手,眼神中满是担忧。
可能是共同经历了太多事情,此时这两个人之间似乎已经放弃了此前的芥蒂。
我一边不时查看篝火的情况,往火中添些干燥的树枝,让那温暖的火苗持续跳动,为这片略显阴森的林地驱散寒意;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确保没有潜在的危险靠近,保障她们二人的安全 。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望着跳动的火苗,回想起这一路在汉墓中的经历,心中感慨万千。
那些恐怖的金色尸虫、神秘的石门、诡异的老夏、还有似曾相识的人影…… 每一个场景都仿佛历历在目。
如今,我们虽然逃出了汉墓,但前方等待我们的古井村又会有怎样的危险和秘密呢?
最主要的是,在汉墓里的这些经历,让我仍然处在迷茫之中,那些发生的诡异事件,它们背后的原因,我们依然没有搞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叶小孤和老胡终于回来了。他们手里提着几只野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运气他妈的还不错,抓到了几只野兔,今晚有吃的了。” 老胡笑着说。
我们取出锋利的短刀,熟练地处理起野兔,开膛破肚、清理内脏,动作一气呵成。随后,将处理好的野兔架在早已生起的篝火上,火焰舔舐着兔肉,油脂滋滋作响。不多时,诱人的香味便在空气中肆意弥漫,钻进我们的鼻腔,大家原本疲惫不堪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腹中馋虫被彻底勾起。众人也顾不上形象,纷纷伸手抓起兔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几口肉下肚,腹中的饥饿感渐渐褪去,身体也慢慢有了力气,暖烘烘的热流从胃里传遍全身,疲惫感也随之消散了几分。
在篝火的映照下,我们围坐在一起,看着彼此狼狈但又充满希望的面容,心中都明白,虽然这一路困难重重,但为了揭开古井村的秘密,我们必须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