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解放牌皮卡车,火速驶离院子,薄圆手中晃着一把锤头,紧盯着锄把队的人。
后生心里憋着劲,一个都不能让跑了。
李四子、王肆,还有一个匪徒,是锄把队二儿头头,死样都极其凄惨,如烂泥那般瘫在土地上,令人不敢直视,院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天色渐渐阴沉,城里停了电,周遭一片漆黑......
“少你妈的哭叫,老子一开始没问?自己亲口承认跟李四子混,现在想撇清关系,想求的好事。”
裴寂昌恶狠狠地低喝,一脚踹在杜红娟的肚子上,这女人当即痛苦地捂着肚子,疼得直不起腰。
“杜红娟和李新民,都跟姜彻有过节,可是我不一样,我就是来看热闹的,哥,你是好人,可不能平白无故把我拉下水。”
周玲跪着哀嚎,眼下都把好友给卖了。
“呵呵。”
裴寂昌冷笑出声,“冤枉了你又咋?老子让你掺和进来的?少说这种屁话。”
“哥......”
周玲急着上前,双手抓住裴寂昌的膝盖。
“滚你妈的!莫挨老子!”
裴寂昌一拳头抡在周玲的脸上,这女人惨叫倒地,不断地抽搐。
这种是非下,裴寂昌绝不会心软,如果是个好人,可能跟过来?该进去的都进去,冤枉你?那是你的命,跟我没有屁的关系。
“后生。”
裴寂昌探前身子,用力拍打李新民的脸,这人不敢躲,一个劲地抽搐。
“我再也不混了,我家有钱,赔你多少都可以,放我这一次吧......求求你了......我真的好害怕呀......啊呜......”
李新民再次哀嚎起来,这个男人已经懦弱到了极点,俯首甘为孺子牛,哪还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孩子三岁,证明你老婆还年轻,趁早改嫁,别把人家给耽误了。家里条件不错,爹妈帮你把孩子抚养大,没有啥压力,你也不用多操心,就安安心心等着坐牢吧,看老子咋说你的罪行!”
裴寂昌恶狠狠地低吟。
“哥......我.......我我我......”
李新民被吓得浑身抽搐,他抱住裴寂昌的小腿,不断地晃动。
“你得想开点,是你朋友吧?至少比那个人强!”
裴寂昌指着躺在地上的王肆,连长啥样都看不清楚了,跳得高,死得快。
“啊......我不能坐牢......我想回家......我是个怂货,再也不混了......”
李新民无助地嘶吼。
“滴滴......滴滴滴......”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警鸣声,薄圆赶忙拉开门,三辆军用皮卡驶到院子里,车灯把大院打得通亮,随即下来一群干警。
这种阵仗,一看就是从市里调配回来的公安,匪徒们都恐慌到了极点。
等来的并不是胡所长的人,就如那农民警告的那般,收他们来了!
“全都带走,一个别让跑!”
梁口市的副局,大手一摆,干警们即刻展开抓捕工作,而面对血腥的场面,忍不住心颤。
“寂昌,你怎么样了?”
秦局找到裴寂昌,赶忙把他搀扶起来,同时孟守文也在一旁站着。
“差点死了,李四子要杀我,幸好我身手好,换个人早就死了,我当下就把那人砸死了,当时非常混乱,我村里不少人都受了伤,有没有生命危险,我还不知情。”
裴寂昌重重道。
而这农民有多猛,秦局知道的,毕竟“道口惨案”,是他从匪徒手中,把人给救了出来。
“真是无法无天,竟然在厂区院里公然打砸,谋害他人性命,让廖志堂来解释!”
秦楷忠极其愤怒,他已经调查清楚,锄把队欺压乡镇企业的过程,一直住在人家厂区,昨天还去了造纸厂闹事,太恶劣了。
所以秦局直呼县长的名字,可见事情影响多么恶劣,他又有多么愤怒。
“刚才回所里,胡铁盛居然不在,真是怕了,公然纵使李四子等黑社会团体谋财害命!”
孟守文重重道。
眼下县里还停了电,一切都过于巧合,有些人明目张胆的充当保护伞。
裴寂昌则默默低着头,看起来十分可怜,老实巴交的摸样。
如何引起重视,必须要出人命,所以裴寂昌提早回来,他就等着李四在等人的打击报复,当前的情况,不得不严肃处理。
现场哀嚎声不断,有些匪徒竟然还在高呼胡所长的名字,真是怕人。
当冰冷的手铐,锁在李新民胳膊上时,让他如坠冰窖,他感受到了真正的绝望,想要回家的心更加浓烈。
“啊......放开我啊......我不是锄把队的人,呜呜呜......放我走啊......”
李新民哭嚎着,数他的声音大。
至于那两女人,早已经吓傻了,哭哭啼啼的,被抓捕到警车里。
清理工作继续进行中......
县长,廖志堂在十多分钟后,赶来乡镇企业的院子里,见到市里来人,不由慌神。
“先见见秦局长,从省城来的。”
有人赶忙提醒。
“啊这这这......”
廖志堂磕磕绊绊,连话都讲不利索了,快步走到秦局面前,伸出发颤的手。
“锄把队这种黑恶势力,在县里祸害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处理!”
秦局怒斥,并没有与廖志堂握手。
“我主持工作时间不长,对锄把队的了解并不是很深,主要他们有胡铁盛作为保护伞,实在没办法了解到实情,不过我已经在一步步进行调查工作!”
廖志堂赶忙回应,这位当初反对彭豪当英雄,就是因为锄把队的原因,知晓那人进去过,不是啥好东西。
可秦局并不买账,背过了身子。
“锄把队的恶行,我非常清楚,一家四口被李四子呛死在家中,有人被砍断了手臂,哪些妇女便欺辱,我都有详细记录!”
孟守文高呼起来。
他心中坚守着正义,不愿意与胡铁盛等恶人同流合污,此刻间情感的宣泄,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些受到迫害的人!
正义到来了,并不算太晚!
之后,一切变得紧急,县里要变天了......
裴寂昌的口供,要在明天进行,他要去医院,可坐上三轮摩托后,方向变了。
小山开着车,裴寂昌坐后头,刘生树在车兜里,熟悉的姿势。
“去彭正铭家!”
裴寂昌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