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当天下午就去了趟隔壁大队。
她听朱婆婆说那人经常会在下午的时候,跑到镇上去打牌,她这才来碰碰运气。
在屋外徘徊了许久,确保里面没人之后,姜晚这才把空间里的小灰灰和小红红放出来。
也得力于这人住的偏僻,要不然她这么鬼鬼祟祟的模样,估计早就被这队里的村民给发现端倪了。
“小灰灰,小红红,记住我之前说的话没有,去闻闻屋里的味道,记仔细了,等会儿去好好找找!事成之后,你们俩的大骨头少不了!”
小红红的表情很是无语,这愚蠢的人类真把她给当狗使啊。
不过到底还是跟着小灰灰的步伐钻进院子。
姜晚就站在院门对面的大树下把风,省得那人突然回来。
没过一会儿两头狼就一前一后的跑出来。
姜晚伸手在小灰灰脑袋上一拍,“看你俩的了,给我仔细找找。”
之前督察队来的时候没有找到,那就不可能藏在院子里。
可那些东西对他毕竟还是很贵重的,也不可能藏的离家很远,极有可能藏在自己平常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姜晚带着两头狼在院子外面仔细绕了一圈,还细心的观察着它们俩的反应。
突然看到小灰灰伸出爪子在地上刨着什么,姜晚心里一喜,忙上前查看。
待看清以后,面上一阵无语。
“小灰灰,我是要值钱的!这破碗有什么用!”
姜晚说着说着就觉得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对上小灰灰嫌弃的眼神,尴尬一笑。
“呵呵呵,当我没说,你继续找……”
她怎么真把小灰灰给当警犬使了?
在这里一无所获,姜晚把目光看向了对面的那座小山坡。
那流浪汉的卧室窗户正对着对面的小山坡,只要他在床上直起身子,对面的景色就一览无遗。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把东西放在眼皮底下是最安全的。
“走,咱们去对面瞧瞧!”
那小山坡估计也是很少会有人经过,杂草丛生,都有大腿那么深了。
不过姜晚注意到地上的杂草上还有泥土,一看就是从山坡上下来时脚上沾着的泥土带到草上的。
还没等姜晚细细思索,一旁的小灰灰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窜进了草丛。
小红红就没它那么粗鲁,迈步走到一边回头示意姜晚过来。
姜晚过去之后才发现是一条被人经过的小道,而且一看就是经常走的,跟旁边一米深的杂草天差地别。
姜晚心里有了数,跟着小红红的步伐,七弯八拐总算是找到了小灰灰。
此时的小灰灰俨然是变了头狼,头上全是泥土,就连毛发里都沾了不少碎屑,两个爪子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
只是它显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也许是因为它没有镜子看不出来。
姜晚看到小灰灰刨的那大坑里的檀木箱子,知道她找对地方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打开看了看。
确定是这个年代不能出现的“好东西”之后,还特地从里面拿出一个让小灰灰给扔到那人床底。
省的他狡辩东西不是他的。
回到诊所以后,姜晚就马不停蹄的写了匿名举报信。
信里包括数量和放的位置都写的相当详细,就差直接领人去了,她就不信这还能他给逃了。
没过多久,隔壁大队稽查队上门的事情就像是一阵风一样传遍了光明大队。
这事最先还是从春生媳妇儿黄华英嘴里出来的,她娘家就是隔壁大队的。
那天她回娘家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一群人围在那家看热闹。
从她有记忆开始,和别家的门庭若市不同,那家的院子永远是冷冷清清的,院门随时都是紧闭的。
很少有人在会在他家串门,小时候她还问过妈妈这个问题,结果却被她妈警告了一番,还勒令她不准再去那边。
那天抄近路路过他家的时候,却看到院门口围了一圈人,她止不住好奇的往那边走。
结果却是稽查队在搜家,说是他私藏违禁物品。
这一下子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看到稽查队的人把东西搜出来以后,之前被威胁的村民,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地主崽子就是地主崽子,再怎么样那身上留着的血都是脏的!现在屋里还藏这些脏东西,活该被抓!”
“不过这事是谁给举报的?这简直就是大善人啊,帮我们队除了一个大祸害!”
“之前要不是他拿刀威胁我们,我们早就把他给举报了,怎么会让他潇洒这么长时间!”
“就是,一天天不上工还长得那么壮实,感情是屋里藏了东西啊!”
周围人对流浪汉被抓的事都是乐见其成,除了他们的大队长。
这事一闹,最近一段时间去公社开会他又得抬不起头。
更别说年底的先进大队了……
黄华英吃够了瓜,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把这八卦跟人讲了出来。
等她一脸意犹未尽回家的时候,却看到春生阴沉个脸坐在椅子上盯着她。
“黄华英,那天你没事回你娘家干啥去了?你是不是又拿家里的东西去贴补你娘家了?”
听到春生的质问,黄华英有些心虚,又哽住脖子辩解。
“哪是贴补?是借的!还不是我弟这段时间上工太累了,家里人太多,他吃不饱,我娘这才叫我借点粮食回去,到时候队里发了粮食会还的!”
想到自己每天上工都吃不饱,省下点儿粮食全让这蠢婆娘拿去给了那些吸血鬼,春生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说的好听是借,可又有哪一次还过?也就你黄华英脑子蠢,相信你妈的鬼话!就你弟那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三百六十天都躺在床上的懒货,他会肯去上工?”
“老子自己每天都吃不饱,好不容易省下点儿粮食,不就是为了你肚子里那个生出来能吃个饱饭吗?你倒好,全给老子送出去了,现在直接喝西北风算了!”
“当初媒婆要不是媒婆跟我说你勤快能干,我也不会娶你这么个心里永远只想着娘家的婆娘!”
黄华英脸色煞白,嘴唇蠕动,喉咙处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黏住,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