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交易？
肖柔柔呢喃着这几个字，继而抬头对上苏陆的眼睛，两人眼中都有同样的疑惑。
难道，让翠玉阁拿捏了把柄，才算被邀请的人？
“我不日将去逍遥窟，记住我的脸，若我有需要，你要尽力帮我周旋。”
“是，主人。”
“现在，继续去休息吧。”
“是，主人。”
那女人一脸呆滞，边走边脱外袍，苏陆没料到会有这么一遭，连忙背过身不去看她。
见状，肖柔柔狭促地盯着他，“看起来，苏师弟确实没什么经验啊？”
不知道想到什么，苏陆红着脸瞪她，直叫人觉得危险。
生怕这句话再牵连自身，她急忙扯开话题，“好了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她家男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事实证明，人还是不能轻易扯些不相关的话题。
两人刚把房屋的门关好，门口就传来男人的质问声，“你们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这位兄台别误会，我们俩准备成婚，打算在附近买座院子，转得累了，便想靠在这里休息片刻，要是打扰到你，我们这就离开。”
他们两个处处透着贵气，而大师兄说话也算客气，所以房间的主人并未多问，冲他们摆摆手后打开了自家的门锁。
不过，他的怀疑是在他们离开后才彻底打消的。
***
两日后，逍遥窟。
“两位公子是一起来的吗？”
“两位公子？”苏陆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神色露出些鄙视，“我与他可不认识。”
赖啸的长相比苏陆粗犷，为人处世却比他温和有礼，“这位姑娘你误会了，我与他确实不是一道而来的。”
自然，这个赖啸是肖柔柔伪装的。
大师兄迫切地想立功，但却不会化形之术。他们商议过后，一致觉得他再去翠玉阁容易暴露身份。无奈之下，她只得又站了出来，化为赖啸这个还未赶到洛城的小师弟，并在昨日早上去翠玉阁做了一笔交易。
他们也没猜错，两人分别报上自己的姓名后，被先后带出了等候的房间。
肖柔柔和苏陆都被蒙上了眼睛，全程看不见前方。
她为了记路，衣袖不时抖动，随手洒下了肉眼看不到的荧光粉末，而苏陆则靠着自己的鼻子记住了这一路上的味道。
眼前好像有数道石门被打开，直到鼻尖传来浓烈的酒味，耳边的嘈杂声也大了起来。
肖柔柔有些激动。
终于要见到这地方的庐山真面目了。
眼前的光亮并不刺眼，身前的姑娘温柔地为她解开缎带后，她直接睁开眼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洞穴上方坠着些钟乳石，像一根根倒挂着的笋，设计者很有巧思，用各种颜色的透光纸罩在不知名物体上，形状各异的钟乳石因此而折射出不同的颜色，颇有些意趣。
至于下方的场景，自然也不遑多让。
仅说离她最近的地方，便是一大片用白玉垒砌的池子，里面水波荡漾，清澈甘冽，阵阵酒味钻人心肺，誓要勾出人的馋虫似得。
男男女女或躺或卧，肆意醉倒在四周，有趁机说些胡话的，也有诗兴大发的。
穿着暴露的各类美人在人群中四处游走，男子们袒胸露怀，女子们肤若凝脂，时不时会有人伸出手将其拽走，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真真是“酒池肉林”。
“苏陆，你在哪？”
她扫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他，便猜到他们两个被分别带到了不同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但我这边有很多赌博的人。”
他这边灯光同样昏暗，虽没有肖柔柔那边的“五光十色”，但人群的兴致丝毫未减，他们围着桌边而站，声嘶力竭地喊着“大大大”或“小小小”。
“那我们先四处转转，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
“好。”
这么大的阵势和投入，怎么可能只是为了给这群人免费提供玩乐场所，苏陆那边还好说，毕竟赌博这种事情，最后的赢家向来都是做局者。
那她这边呢？只是靠客人给的打赏吗？
“爷，您是第一次来这儿吗？”
一股冰凉的触感倏地贴上她的胳膊，肖柔柔顺着她的藕臂看过去，看见了一个媚骨浑然天成的女子。她微启樱桃小嘴，呼吸间传来兰花的味道，眼里好像藏着一把钩子。
之前见过的那个女子自然是极美的，而眼前这个，却美得不似真人。
本命罗盘发出震动，几乎要从她的怀里跳出来。
肖柔柔伸出食指微微挑起她的下巴，顿觉指尖冰凉，“好一个美人儿，但可惜了，小爷我啊，更喜欢美男子。”
对不起了，赖师弟，今晚我注定要借你之行，毁你之名了。
“哎呦，”美人却是嗔怪地靠着她，在她胸膛处画着圈，激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爷这是不懂怜香惜玉的好处呢。”
不不不，怜香惜玉没有问题，可我实在是不喜欢蛇啊！
肖柔柔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你要能帮我找个暖手的男子过来，这个就赏给你。”
女子兴奋地接过，表情中却没有任何的贪色或欲念。
看来，这东西虽重要，却不是她要的。
“爷，你在此稍待片刻，奴家这就给你找人来，”女子抛了一个媚眼，扭着腰离开。
不一会儿，她唤来了一个姿色同样出色却有些弱柳扶风的男子，那人也不见外，熟练地覆上他的肩膀，微微露出自己精致小巧的下巴，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这就是传说中的猜你喜欢吗？
“爷，你一路而来，定是辛苦不已，不如让奴家给你按按摩，松松筋骨？”
“哈哈哈，好，”她爽朗大笑，任他将自己带到了莫名的空间里。
将人打昏后，她又化作这男子的样貌，外出打探起别的情况。
她也稍会一点空间浮动术，从这个空间离开后，没有立刻回到洞穴内，而是偷看起别的空间，除却些不堪入目的，大多男妖女妖都在做一个动作。
肖柔柔仔细回想了《捉妖五书》上的内容，最终确定他们是在吸人类的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