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锦岩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前去找赵姨母商议此事。
赵姨母细细听完古锦岩的叙述后,眉头微蹙,但她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她早已预料到古兰词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尤其是在当前这种局势下,古兰词定会利用一切机会削弱古锦岩的力量。
赵姨母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的秋风卷起几片枯黄的树叶,落在庭院的青石板上。
她目光深远,缓缓说道:“兰词的确心思缜密,能让宋伯这样的人倒戈,必定是她动用了些手段。
她看似聪慧,实则过于急功近利,容易忽视人心的复杂性。这也是她的致命弱点。”
古锦岩冷静地点头,沉声道:“姨母,您认为她用了什么手段?
宋伯一向与我亲厚,如今却突然疏远,绝不可能是无缘无故。”
赵姨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思索了一番,随后轻声说道:“宋伯为人耿直,一向看重家族荣誉。
若要让他转向,兰词可能是利用了宋伯的弱点,或是制造了一些虚假的证据,令宋伯误以为你有所不忠。”
古锦岩紧紧攥着拳头,眼中透出几分愤怒,但她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冷静问道:“姨母,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继续肆意挑拨离间。”
赵姨母转过身,目光温柔却坚定:“锦岩,眼下你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
兰词希望你失去理智,做出冲动之举,那样她便能趁机将你彻底击垮。
我们必须反其道而行之慢慢揭开她的骗局,让她自己陷入她精心布置的陷阱中。”
古锦岩眼中渐渐恢复冷静,点头道:“姨母,我明白了。
接下来我会与宋伯会面,暂且不提那些传言,反而以礼待之,表明我对他的敬重与关怀。
我相信,他若是真心待我,迟早会发现兰词的伎俩。”
赵姨母微微一笑,满意地看着女儿的反应:“很好,锦岩。这只是个开始。
兰词虽然心机深沉,但她最大的弱点便是她的骄傲。
她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却不知道,真正的博弈从来不是依靠几封伪造的信件或流言蜚语就能决定的。
你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揭穿她的真面目。”
古锦岩深吸一口气,仿佛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她知道,这场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但有母亲在背后为她指点迷津,她并非孤军奋战。
她坚信,古兰词的计谋虽然严密,但终究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而她,便要抓住这个机会,绝地反击。
几日后,秋风渐起,天色微凉,古锦岩一袭素衣,静静步入宋伯的院落。
宋伯虽已年迈,但因其在家族中的威望极高,一直以来是家族中几位长老中的核心人物。
他的院子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
石桌上摆着一壶温热的茶,窗外几枝红枫随风轻舞,渲染着满院的秋意。
古锦岩稳步走到厅内,见宋伯正在堂前整理书籍,便恭敬地上前施礼:“宋伯,近来事务繁多,许久未得前来问安,望您勿怪。”
宋伯缓缓抬头,目光虽和蔼,却带着几分微妙的疏离。
他轻抚长须,淡笑道:“锦岩小姐日理万机,自是劳累,何必为此事费心。”
古锦岩心中隐隐感觉到宋伯的态度与从前有所不同,言语间多了一丝疏远,但她并未露出异样,反而言辞温和地与宋伯寒暄起来。
她并未直接提及家族内的风波,也不问那些不利于自己的传闻,而是关心地询问宋伯的身体状况和日常起居。
“宋伯,前些日子,我听说您旧疾复发,心中一直挂念。不知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古锦岩语气真诚,眼神中透着关切。
宋伯一怔,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随即笑道:“倒是劳你挂心了,不过是些小毛病,老骨头还能撑得住。
倒是锦岩小姐,身为嫡系,身上的担子可不轻。”
古锦岩轻轻一笑,语气依旧温和:“宋伯言重了,家族的事务需要长辈们的提点。
我不过是尽些本分罢了。若无您这样的长辈支持,许多事恐怕早已无法顺利进行。”
宋伯原本的疏远逐渐消散,他在古锦岩谦逊而诚恳的态度中,慢慢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许多,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坐下:“锦岩小姐,近来家族内风言风语甚多,老夫虽然不喜听这些闲话,但也难免耳闻。
你不曾解释,反倒让我觉得你有几分气度。”
古锦岩心头微微一震,意识到宋伯对那些流言并非全然相信,但也存有几分疑虑。
她并未急于解释,而是轻声道:“宋伯,若论流言蜚语,世间无处不在。
我虽未在意,但家族的事务繁忙,正是需要像您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辈来拨乱反正。
若有不妥之处,锦岩定会虚心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