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四房忙得热火朝天。
反观这边的大房一片冷清。
贺迈家躺在摇椅上,旁边的丫鬟给扇着扇子。
“吵死了!去看看为什么这样吵!”
仆人有些怯懦的回复:“是二老爷与四老爷在搬家!”
贺迈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去打听打听,他们都买在哪里?”
内心不断盘算:必须和他们买在一块,最好与老二买在一块,日后借银子方便。
这时候仆人扶着贺之源来了院子。
“父亲,母亲呢?怎么今日都未见到?”
贺迈家如今是一点都不想装下去了,对他自然就没个好脸色。
“昨日,你母亲居然闹自杀,惊着你祖母了,我就将人送去庄子上了!”
让她自生自灭吧,不是想死嘛,那正和他意,反正昨夜连夜送走,连个大夫也没给请!
“父亲,怎会如此?发生了何事?”
这时那仆人回来呆立在一旁,看了一眼贺迈家。
“老爷,听说二老爷与四老爷作了邻居,在诚园巷,都是五进院子!”
“你说什么?”
“什么?”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
贺之源: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母亲被送走,两房这是要搬出去?
贺迈家:娘的,老四哪里来的银子?肯定是三弟给出的,不行,自己厚着脸皮也要去要一个宅子,凭什么一个小娘生的能住那样大的院子,自己与老三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两人都准备朝院子外走去。
贺迈家怒吼:“你要去哪?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现在出去,城中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贺之源身子晃了晃:“父亲,我想去看看母亲!”
贺迈家看向仆人:“你们都傻了?大少爷伤势未愈,若是影响日后,就将尔等乱棍打死!”
几人赶紧将贺之源拦住。
他不可思议的表情落入仆人眼中,大家都低下了头。
他身子一个踉跄,心中略有猜测,自己这几天下半身还有些疼,没了往日的精气神,莫非会影响日后的房事?
看向一仆人:“扶我回去躺着!”
边走边想:或许母亲只是惹怒了父亲,过上几日父亲消气了,就会将人接回来。
他不知道的是古美娟已经奄奄一息,不是失血过多,而是快饿死了。
这边不要脸的贺迈家找到正在忙碌的二夫人。
“二弟妹,二弟呢?”
二夫人一看是他,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呢?大伯若是想找,去街上碰碰运气吧!”
随后再也没机会他,指挥起仆人:“我说你个死心眼子,搬着凳子干嘛?只带些我们的私人物品就是,这些个桌椅板凳可都是老太爷在的时候置办的,莫要动!”
“嘊!你!说你呢,你慢些,别将这柱子刮坏了。”
贺迈家脸色铁青,这二弟妹明显就是指桑骂槐,说给自己听的。神气什么呀?不就是有几个臭银子吗?
一甩袖子走了。
“呸!打量别人不知道你是想打秋风?什么东西,就这,还长房呢,说出去丢死人!”
夜里很安静,几家都是灯火通明。
四房与二房喜气洋洋,准备迎接新的生活。
陈府则是一片落寞,饭桌上的母子五人,都低着头,脸色不佳。
“母亲,孩儿饿了!”年仅六岁的孩子已经会看眼色了,最近家里静悄悄的,他说话都不敢大声。
“嘊,化儿饿了,来,吃饭!”陈夫人眼中蓄满了泪花,仰起头不让它流下来。
“母亲,您别哭,化儿日后会听话,再也不调皮了。”
说着还用小手想给擦眼泪,只是身高不够,有些够不着。
陈夫人再也忍不住,抱着小儿子嚎啕大哭。
“都是母亲不好,没有看好你姐姐。”
“嘭!”陈将军将酒壶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慧儿,带小少爷下去吃饭!快!”
丫鬟一听,赶紧拉着孩子走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如今这事已经发生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夫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陈夫人悔不当初,自己就不应该带女儿去赴宴。
“知道就好,日后,将你那跋扈的性子改一改。”
陈旭阳看向他:“父亲,您昨日去刘府可探听到什么了?”
“唉!这贺家打得一手好算盘,做局想拉拢我们家与刘家。”
而后看向刘香香:“女儿,你刘伯父说得对,这贺家并不是好人家,不如回你外祖家,觅得一老实人家嫁了如何?”
陈香香有些震惊,双手死死的拽住衣摆。
“唉!我原本想着先让你嫁给那畜生,过两年再和离的,你刘伯父说那贺之源日后怕是子嗣有损,女儿,我思来想去,那火坑你还是莫要沾染!”
陈夫人看向身边的女儿,抓住她的手,有些语重心长:“儿啊,听你父亲的,你外祖家离这里千里之遥,到时候,多陪些嫁妆过去,也好过在贺家过那蹉跎日子。”
陈香香已然泪流满面,悔不当初,头摇的像拨浪鼓。
“我已然失了清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被夫家知道,只有一死!”
挣脱陈夫人的手,径直跪了下来:“父亲大人,正如您所言,若是女儿与他和亲,倘若生活不幸,大可提出和离。”
“至少,和离之身公开透明,若有人求婚,定不会以此为由心生芥蒂;倘若无人问津,女儿亦甘愿在庄子中安度余生。”
此话一出,陈夫人抱着她,两人都哭成了泪人。
半晌,陈旭阳才说道:“父亲,那刘家庶女咋办?”
“唉!你刘伯父说,贺家不想退婚,还指望刘墨儿嫁过去,刘家庶女一起过去做妾。”
看了看儿子又说:“我去贺家吃了闭门羹,他们说若是你姐姐想进他们家门,只能为妾室!”
陈夫人一听站了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贺家简直欺人太甚!”
“香香,你想好了吗?”
陈香香缓缓起来,坚定的点了点头,如今只有这样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唉!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陈夫人擦了擦眼泪,死死的盯着他。
“为今之计,只有谎称香香有了身孕!”
室内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陈香香对刘将军的话持怀疑态度,那天贺之源明明那样健壮,怎么可能一下就不行了?她认为是刘将军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