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闻此,眸光复杂,交织着悔恨与不甘,他缓缓跪倒在地,仰头望向那立于高处的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吾皇,子受自知罪孽深重。我失去了信仰之光,遗落了人皇之剑,更辜负了这片土地,致使万民沦为异域流放者的信仰。此等罪责,我实难自恕?”
十八轻轻摇头,目光越过帝辛,投向遥远的虚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迷茫:“你们都欲置我于死地?这究竟是为了哪般?为何我的记忆之中,尽是与人争斗的片段?我们究竟为何而战?这一切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言及此处,十八猛地抱头,面露痛楚,身躯在地上辗转反侧,仿若遭受万般折磨。那些零星的记忆犹如汹涌波涛,一股脑儿地冲击着他的心神,令他头痛如裂。他竭力想要将这些记忆的碎片拼凑起来,但每当触及某些至关重要的节点,便觉一片混沌,仿佛有股莫名的力量在暗中阻挠。
终于,这无边的痛苦令他难以承受,十八的身躯缓缓倒下,陷入了昏迷之中。妙音立在一旁,望着身旁的男子突如其来的变故,满心疑惑与焦灼。她紧紧地将他拥入怀中,试图以自己的体温与柔情,为他带去一丝慰藉与温暖。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妲己与妙音守望着昏迷中的十八醒来。
妲己尚未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十八,我愿与你一同探寻这迷局。我也想知道,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大王在消失前,凝聚了这份力量给你,让你能够感应到人皇剑的气息。”
十八轻轻一捏,那团金色的光芒瞬间破碎,化作点点金光,被他额间的半截红线缓缓吸收。红线逐渐膨胀,其上浮现出弯曲的符文,渐渐汇聚成一片繁复的符箓。
十八长叹一声:“这便是商朝所有的人皇之气啊。难怪此地历经多年,仍旧未曾消散。然而,这份力量仍旧太过微弱。但我定会为你,为商朝,讨回公道!”
妙音心中微动,察觉十八身上似有不同往昔的气息,轻声道:“十八,你还是往昔那个你吗?”
十八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反问道:“不然怎样?莫非我已被何方妖孽附了体?”
一行人整理行装,踏上了前往洛阳的征途。数日光景,他们便来到了这座历史悠久的古都,古城墙巍峨耸立,仿佛诉说着曾经的沧桑与辉煌。
洛阳,这座自西周伊始便深蕴文化精粹的古城,以其独有的风华与气度,引得文人墨客纷纷侧目。它宛若一位饱经世事而风采不减的老者,于静默中娓娓道来数百载的辉煌与沉浮。
城墙,巍峨矗立于城郭四围,岁月在其上镌刻下斑驳痕迹,却难掩其雄浑壮丽。城墙之巅,每一砖一石皆似在低吟往昔的荣光与英勇,令人心生敬畏,油然而生敬意。
街巷两侧,古木葱郁,为古城平添了几分宁静与庄严。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与古树交相辉映,更显雅致非凡,韵味悠长。行走于这青石板路上,恍若穿梭时空,与往昔的英雄豪杰进行一场心灵的对话。
十八与妙音并肩漫步于街头,十八环顾四周,满目惊叹,而妙音则淡然处之。她深知,初至洛阳者,无不为其壮观所震撼。自己初见之时,亦曾失态,不比十八好上几分。二人遂入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歇脚。
十八斜卧于床榻之上,二郎腿翘起,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妙音则端坐于茶桌旁,轻抿香茗,目光温柔地落在十八身上,爱意渐浓。茶桌上,摆放着妙音沿途购得的糕点,妲己悄然现身,不时偷吃一块。
忽闻门外传来敲门之声,妲己慌忙欲躲,临走时还不忘再抓一块糕点。十八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站立着一位贵公子,面带微笑,目光温和地望向十八,一身华服,尽显风流倜傥。
十八见状,不禁放声大笑:“曹兄,你果真是神通广大,小弟我这才刚踏入洛阳城的地界,就被你给揪了出来。”
曹昂望着眼前的男子,亦是爽朗一笑,道:“出门在外,用金银交易之人本就稀少。你们一进城,便如明灯照亮黑夜,想不发现都难啊。为你们遮掩行踪,可是费了我不少心力,董兄,这个人情你可得记下了。”
十八一听,顿时恍然大悟,笑道:“哈哈,能在这洛阳城中安然无恙,全凭曹兄的鼎力相助。小弟定要好好宴请一番,以表谢意。”
言罢,便领着曹昂进了屋内。曹昂吩咐护卫在门口守候,自己则迈步进了屋内。
一进门,曹昂便瞧见了妙音,脸色微变,道:“妙音,你怎会在此处?”
妙音闻言,只是轻轻扭头,不予理会。
十八瞥了曹昂一眼,打趣道:“曹兄,你这戏演得可有些过了啊。你能发现我,难道还发现不了妙音吗?”
曹昂闻言,又是一阵大笑:“我的演技竟如此不堪入目吗?”
十八亦是笑道:“哈哈,确实有些蹩脚。”
十八言罢,心中却存疑虑,正欲向曹昂探问妙音之过往,遂道:“曹兄,小弟心中尚有一事欲问,闻妙音姑娘乃孤苦之人,不知曹兄是否知晓其身世渊源?”
曹昂闻言,面色微变,转瞬间又恢复如初,轻轻摇头,言:“在下亦是不知。”十八眼尖,虽曹昂掩饰得极好,但仍捕捉到一丝异样,心知此事不宜再深究。
随即,曹昂反问:“董兄携妙音姑娘至此洛阳古城,所为何来?”
十八当着曹昂之面,与妙音唇舌交织,情深意切,同时眼角余光留意着曹昂神色。一番缠绵后,十八方缓缓转身,笑道:“自是庆祝新婚之喜,欲借此良辰美景,游历一番。”
曹昂闻言,神色复杂,似有所虑:“大婚?可是正室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