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抵着那名富商的脖子,富商吓得声音颤抖,连连求饶,“饶命啊,这位大人,我们只是出点银子,并无害人之心啊!”
“这位大人,放过我,你们想要多少银子,我给,我都给!”
王英冷哼一声,“为那要人命的祭祀,捐献银子,这叫没有害人之心?”
没有县主的指示,王英不和他啰嗦,手起剑落,富商的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几位皇子顾虑得多,心不够狠,在回回这里,只分对错,他们对景国没有贡献,只在乎自己的蝇头小利,就残害人命,这些人可杀。
傅清衡微微眯眼,审视着回回,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透过那群人,在看其他人…
“安宁县主,这些女子的死亡主要原因,是王彪残害了他们,不是吗?”
回回转头,看向傅清衡,“所以呢,这些把她们送入虎口的人,就无辜了吗?”
傅清衡迎上回回的眼神,敛下心中震惊,那样悲天悯人的眼神,怎么会直接让王英杀人呢?
“安宁县主,你…他们自然不无辜。”
回回眼珠子往上翻,给了傅清衡一个白眼,“那杀了没问题呀?”
傅清衡再次看向回回的眼睛,仿佛刚才看见的,是他的错觉。
其他三位皇子,不想和回回争,又不想和大皇兄争,总之这件事,结果无论如何,父皇若是怪罪,肯定是怪大皇兄,不会怪县主的。
三人对视一眼,默默地站在回回身后,低头,装着很忙的样子,撩自己的衣摆。
大皇兄回来没多久,不清楚安宁县主在父皇那里的地位,但是他们知道啊,他们还是有点眼力见吧。
傅清衡微微点头,“好,我不管了,这件事交给县主,全权处理。”
萧蔷闻言,微微拧眉,“大皇子,县主才刚四岁,你就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是不是不太合适?”
傅清衡看向萧蔷,“萧三小姐,莫不是有点无理取闹了,现在是县主不让本皇子插手。”
萧蔷嗓子一噎,好像是这样,哪又咋了?
“那是因为你办事不公,回回才想揽下这个事的,你若公道,自是交由你负责。”
“回回,你说,是不是这样?”
回回抬起头,看了看娘亲,狠狠点头,“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傅清衡被父女两说得哑口无言,“但法不外乎人情,这么多生命,就地处决,实属不当。”
“安宁县主如此,是否过于狠心?”
萧蔷听他如此说回回,脸色沉了沉,“大皇子,当权者就该公私分明,当机立断,县主只是按景国律法办事,就当得心狠一词?”
“都说大皇子闲云野鹤,依我看,大皇子就是太野了,才会头脑不清,识人不清,自视不清!”
萧蔷字字珠玑,把傅清衡说得无地自容,反驳都觉得自己词穷。
三位皇子还有文珠,在回回背后,赞赏地看着萧蔷,萧三小姐,是真敢说啊!
傅清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三位皇弟,你们也觉得,这些人该杀?”
傅景浩往后缩了缩,“大皇兄,你别问我,父皇说了,出来一切听安宁县主的。”
傅流云移开目光,看上看下,就是不看傅清衡。
傅淮辛抿唇,“大皇兄,四皇弟说的没错…”
都是支持把这些人都杀光的,傅清衡怀疑地看向回回,“这么多人,就为了给那十一人赔命,何其荒唐。”
“啧,大皇子,你这个说的就不对啦,那为什么…为什么…”回回想起一个问题,突然又想不起来了,这老是卡壳的脑袋,烦死她了。
萧蔷接过回回的话,“沈佑杀害了先皇后,做下了诸多错事,为什么要诛杀九族?九族当中就没有无辜之人吗?更何况,外面这些人,并不无辜,他们的每一分银子,都是杀人的刀。”
傅清衡直接哑口无言,用皇室和这些平民百姓比,何其可笑。
“本皇子不管了,安宁县主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
傅清衡直接甩手走人。
回回看着他的背影,鬼鬼祟祟地笑了一下,在其他人看过来的时候,立刻严肃地把王英叫了进来。
“王统领,你先进来。”
“县主,有何吩咐?是不是把外面那些人全杀了?”
王英声音洪亮,外面的人都能听见,顿时引起一片哀嚎。
“我们错了!放了我们吧~”
“是奸人蒙骗我们,我们好心捐银子,怎么还出错了呢?”
回回嘿了一声,跳下凳子,走了出去,“你们捐银子,明明是想着出了皇后,沾一份光!又不是为了做好事,你当我萧回回傻啊!”
“哼,你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那些富商,心中十分恐慌,跪在回回面前,给她磕头,小家伙让旁边让开了,这些人,才不配跪她呢。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愿意倾家荡产,送上家中所有,只要能让我活命。”
“我也愿意!我我,我也愿意!小大人,你放了我,我把我的所有银子都给你。”
回回微微抿唇,“你们当真愿意,一分不留地全部银子,给我?”
众人一听有戏,连忙点头,反正他们钱庄里面的银子,她也收不走。
“愿意愿意,小大人想要什么,去我府上搬走就是,仓库里的银子全数奉上!”
回回仰着下巴,点点头,“可以,有谁不愿意的呀?”
为了活命,富商们哪有不愿意的。
但还有百来个工人,他们当中自然有人不愿意。
“这位小大人,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呀,搭建祭祀台,一天给五十个铜板,家中妻儿生病,急需买药,小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去做工的,我给你磕头,你饶了我吧。”
冲上来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汉子,在被王英他们带来的时候,还在给妻儿煎药。
“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求求你了。”
回回又往旁边让了一点,汉子正对着的,是那把靠在石凳上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