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了好些年的川川,听着三儿子灵灵的絮叨,心里的那份热乎劲儿,似乎又回来了。
1999年,川川和新星最后一次相会。
那之后,川川再没了新星的消息。他和新星最后一个孩子,是否顺利降生,是雄性还是雌性,川川都一概不知。
“ 蜀庆是1999年8月出生的,一岁多去了成都大熊猫繁育基地。”
“ 娅老二就是用蜀庆换来的。”
当初造小熊宝宝的时候,娅老二不配合,灵灵就说,“ 你是用我妹妹换回来的!”
“ 蜀庆是个小姑娘?漂亮吗?”
“ 蜀庆可是成都大熊猫繁育基地的基地之花,能不漂亮?!”
“ 不过蜀庆不是小姑娘了,早就当妈妈了。”
“ 蜀庆已经有三个孩子,今年,有可能还会生……”
川川乐呵呵的,“ 那么说,我是做外公了。”
“ 川川爸爸,你2002年就做爷爷了。”
“ 2002年?” 川川陷入了沉思。
2002年,是川川和新星十年之约的第十年。川川没能赴约。但,大孙子的出生,或许,能给新星带来一些喜悦吧。
“ 川川爸爸,我要跟你讲讲你大孙子的事。但你不能生气,不能难过。”
“ 我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难过?” 难道,大孙子没能存活。
灵灵一五一十的,把2002年春天发生的事,告诉给川川爸爸。
“ 星灵,我的长子,你的大孙子,也是新星妈妈的小幺儿。”
“ 川川爸爸,你要是生气、难过,你就打我骂我!”
“ 新星妈妈没有错,星灵更没有错。都是我的错!” 把这件难堪的旧事讲出来,灵灵忽然觉得,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消失了。
川川只是怔在原地。思维好像被斩断了。
2002年,如果他如约去重庆动物园和新星相会,这个孩子,会是他和新星十年之约最好的纪念。
可是他没能赴约。
因为他没能赴约,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生下这个孩子的新星,心里该有多矛盾多痛苦啊。
“ 川川爸爸,” 灵灵见川川爸爸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 爸爸,你别吓我。你大孙子还在外头呢。”
“ 大孙子?在哪儿?我的大孙子在哪儿?” 川川突然的,从小洞门跑了出去。
灵灵赶紧的跟上。
“ 爸啊,你大孙子在上边。你往上看……”
川川爸爸都27岁了啊,还能跑这么快。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川川仰起头,看见了一艘洁白的大船,一艘从神仙世界驶出的大船。
大船,刚好就停在川川的面前。川川摸了摸大船。
好像什么也没有摸到。
这船,是云朵做的么?
看得见,摸不着。
“ 爸,我扶你上船。”
“ 这船,不会漏吧?” 川川几次出远门,都是坐飞机。
川川这辈子,还没坐过船呢。
“ 这船,是从长江去重庆吗?” 下游往上游,应该得走好多天吧。
“ 云船是在天上飞的。不用走长江。”
川川上了云船,四下张望,“ 我大孙子呢?”
“ 哎,爷爷。” 川川得到了回应。
川川看见了他的大孙子,毛发洁净,眼睛明亮,容貌,有新星的影子,也有自己的影子,可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俊逸和潇洒。
大孙子是好看的,大孙子,是健康的!
大孙子笑起来,世间的烦恼统统靠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