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首辅眼中蕴含着疯狂,他隐隐一笑,那笑容里透着让人胆寒的决绝。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腌臜事能瞒天过海?我不仅知道这件事,还知道更多。这么多年来,你在朝堂上结党营私,卖官鬻爵,桩桩件件,我都了如指掌。”
刘首辅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中年男子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中年男子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竟被刘首辅掌握得一清二楚。
此时,他看向刘首辅的眼神中,已多了几分忌惮。
刘首辅察觉到了对方态度的转变,他知道,自己的反击开始奏效了。
“你以为把我逼到这步田地,就能高枕无忧?太天真了。”
刘首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石室中回荡。
“我手中还有确凿的证据,那些账本、往来信件,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中年男子的双腿微微发软,他强装镇定,咬着牙说道:“你……你别想威胁我!”
“威胁?”刘首辅冷笑一声,“这可不是威胁,这是你罪有应得。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放我和儿子离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否则,不出三日,那些证据就会出现在圣上的书案之上。
到时候,你就等着身败名裂,被千夫所指吧!”
中年男子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他深知刘首辅手中的证据一旦呈到圣上那里,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他望着刘首辅坚定的眼神,知道对方绝不是在虚张声势。
“你……你别后悔!”中年男子恶狠狠地说道,可声音里却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后悔的人只会是你。”
刘首辅毫不退缩,斩钉截铁地回应道,“我不给你时间考虑,此时,我要听到你的答复。
若是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刘首辅抱着刘谦谦,缓缓坐到了石室的角落,等待着中年男子的回答。
他的目光如刀般射向眼前的人。
石室内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好似这里是一座被遗忘的罪恶深渊。
他望着眼前之人,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彻底淹没。
正如他和妻子之前所预料的那般,当这个中年男子听闻刘首辅手中掌握着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证据时,脸上原本那副嚣张跋扈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惶恐与不安。
他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满心都是恐惧与惊惶。
只见那中年男子脸上瞬间堆起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虚伪和谄媚,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
他的声音也变得极为谄媚,仿佛是一个急于讨好主人的奴才:“刘聪,你看这事儿闹得,真的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按理来说,你的官位比我大,也比我更受圣上的重视,我一直都对您敬重有加,怎么可能会真的对您和家人下狠手呢。”
“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谦谦少爷一根毫毛,一定安安全全地放您二位离开。”
刘首辅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从对方脸上扫过,却并未言语,只是将怀中的刘谦谦又紧了紧。
他的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厌恶,仿佛眼前这人是世间最肮脏的东西。
中年男子见刘首辅这般态度,心中愈发慌乱,急忙又补充道:“至于夫人,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从没有想过要她的命啊。”
“我确实是用了些手段,可能对她造成了一点伤害,但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发誓,我从没想过要她死。她的死,真的是她自己想不开,一时糊涂自杀的啊。”
看着中年男子那副厚颜无耻、颠倒黑白的模样,刘首辅只觉得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人一定要死在自己手上才能解心头之恨。
可眼下,怀中的刘谦谦还年幼,他不能让孩子再受到任何伤害。
为了能带着刘谦谦平安离开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鬼地方,他不得不强压下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饮恨答应了中年男子的条件。
“既然如此,我可以暂且放过你这一回。”
刘首辅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要带着我妻子的尸体一起离开。”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对妻子的不舍与悲痛。
想起与妻子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然而,中年男子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脸上露出一丝决绝。
“不行!这绝对不行!我怕您把夫人的尸体带走后,会成为指证我的证据之一。”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似乎已经完全看穿了刘首辅的心思,笃定他为了刘谦谦不会轻易冒险。
中年男子挺直了腰杆,底气也渐渐足了起来,语气变得强硬无比。
“您就当夫人失踪了吧。不然的话,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您举报我贪污受贿,证据呈上还需要时间,可我要杀了您和谦谦少爷,那几乎就是眨眼间的事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那寒光闪烁的利刃仿佛在提醒着刘首辅他的威胁绝非虚言。
刘首辅的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
他不舍地看向角落里妻子那冰冷的尸体,眼眶中蓄满了泪水,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那曾经是他最爱的人,是与他携手走过无数风雨的伴侣,是他在这纷繁复杂的官场中最温暖的港湾。
可如今,她却香消玉殒,静静地躺在那里,而自己却连带走她尸体的权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