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棣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见鬼,怎么醒来还在梦里。”他无奈的说道。
这地方跟他第一次做梦梦见地藏菩萨的地方一模一样,只是四周并没有酆都城。
到处都灰蒙蒙的,空旷,脚下只有黑色的泥土。
“地藏菩萨,您在吗?”
黄棣尝试着吼了一嗓子,还能说话,声音也挺正常了。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为啥感觉比之前的梦要真实呢?”
就在黄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声:
“我真的听见刚刚有人在喊,老高你就相信我吧,就在这个方向。”
“阿信啊,你可别骗你高大爷,虽然咱都已经死了,但也不兴鬼骗鬼。
周先生虽然一直让我们侦查这鬼地方。但是这么多年了,根本没见到过几个鬼。”
黄棣循声看去,远远得看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但是这破地方视线太差,实在看不清楚样子。
不过,这两人的谈话内容还是有点让他紧张,他想把白夔找出来防身,但是却发现自己丹田之中并没有白夔。
“我去,这梦做的,怎么还能缴械呢。”
一愣神的功夫,对面两人便发现了他。
“哎呦!真的有人。”高的那个惊喜得喊道。
“不对老高,应该是有鬼。地府哪儿来的人。”
矮的那个提醒道。
“管他的,先去问问什么情况。”
两人走到近前,黄棣才看清楚,这两人的样子。
这两人一老一小,老的得有个五六十岁的样子,留着个山羊胡。小的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身体很是瘦弱,就像长期缺少营养的人。
但是最让黄棣吃惊的是他们的装扮,居然都是曾经的红军装扮,而且衣服很陈旧,破破烂烂得打满了补丁。
“老高,他穿的衣服我们以前没见过。”小的那个兴奋得拉着老的那个的袖子说道。
“看到了,看到了。还真让周先生说到了。”
老高似乎也很高兴,靠近黄棣一脸笑意得问道:“你死的时候是几几年啊?”
“额。”
黄棣一头黑线,头一次见人这么打招呼的。
“我觉得我应该没死,还能抢救一下。呃,不对。我只是昏迷了而已,抢救什么抢救。”
黄棣有些语无伦次,对那一对老少说道:“我想我应该是在做梦才对。”
两人听了黄棣的回答,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说道:“周先生又猜到了,真的有人不相信自己已经给死了。”
“唉唉,你们够了嗷。我叫黄棣,你们呢?”
“嚯,皇帝。这个名字够霸气的。”老高说道。
“他叫老高,我叫阿信。”
小的那个介绍道。随后又追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后的记忆是几几年啊?”
黄棣皱着眉头说道:“2024年。”
结果两人听到这个答案深吸了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说道:“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走吧,我们带你去见周先生,他一定也会很吃惊的。”阿信走过去拉住黄棣的手,但是没能拉动他。
就见黄棣惊讶得看着被拉住的手,那种奇怪的感觉不像是真实的身体接触的感觉,但是更不像是在梦中。
“难道我被瞪了一眼就真的死了?还是我穿越了。但是他们的这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还说很多年了。难道真的是那些牺牲的红军鬼魂不成。”
“小伙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弄不清楚自己的情况。没关系,跟我们走,我们带你去见周先生,他头脑比我们清楚,一定会告诉你想要的答案的。”
老高见黄棣迟迟不动,劝说道。
“你们说的那个周先生叫什么名字?”黄棣问道。
“周先生说,他叫周伍豪。”
阿信说道,“周先生可厉害了,虽然我们很多人连自己的全名都记不清了,但是我们却都记得有他这个人。还有毛先生,他们来的时候不但记得自己的名字,而且还说认识我们。”
黄棣此时却没有把阿信后面的话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周、毛”这两个字。
红军,姓周,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而且他恰好知道那个人曾经用“伍豪”这个名字做过代号。
“要命了呀!这不是做梦,这比做梦还利谱啊!”
黄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阿信拉走的,只知道等他回过神来,眼前已经出现了一片黑石头垒成的村落。
村落里有不少人都穿着红军的衣服,看到阿信拉着一个穿着现代衣服的人,立马引起了骚动。
随后就有人往村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周先生,周先生,阿信带来了一个新鬼。”
黄棣是被人群(鬼群)围观着进的村。他四下打量了一下,村子很大,房屋很多,但是一件人类生活的必需品都没看到。
那些黑石垒成的房子似乎也是用纯石头搭成的,连屋顶都是圆锥形的垒上去。
这些鬼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你说他会不会是我孙子辈的。”
“拉倒吧,周先生来的那个时候都已经过去四十年了,就您这岁数,怎么也得是重孙了。”
“这衣服挺好看嘿,不过这面料好奇怪,不像是棉的,摸上去滑滑的。”
人群中有个难得的女性,直接上手摸黄棣。
“哎呀,李婶你怎么还上手啊?”阿信赶紧把黄棣保护起来。
“你们说,现在华夏怎么样了。”
“那还用说肯定越来越好了。你看这人穿的衣服,在看他的体格,肯定已经能吃饱穿暖了。”
“真好,要是这里能像传说中那样烧东西过来就好了,我一定让我儿子烧一些报纸报,像看看现在的老家是什么样子。”
“咋告诉你儿子?托梦啊?别把你儿子吓到,就算从周先生那时候算,你儿子都半百的人了。”
“周先生来了,快让让。”
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人群自觉得散开了一条道。
那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右手端在身前,他的眉毛很粗,黄棣每次看他的照片都对他的眉毛印象深刻。
“年轻人,你是几几年的人。”周先生慈蔼得问道。
“周·····我·····,啧。”
黄棣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有点恨自己怎么连个话都回答不利索,记得直捏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