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盛安帝倏地站起身。
群臣更是震惊,这位裕安郡主是已故长平郡主之女,亦是盛安帝的姑母会宁大长公主的孙女。会宁大长公主早逝,长平郡主便被送到宫中由皇后抚养,与盛安帝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后来嫁给了镇国将军为妻。
镇国将军英勇善战,长平郡主又是难得的不爱红妆爱武装,夫妻俩恩爱非常,更是同上战场抗敌,后来在与敌国交战的过程中镇国将军受了重伤,后不治身亡。长平郡主悲痛欲绝,亦是死在了战场上。
两人膝下便只剩下一个孤女,先帝怜悯其年幼失怙,又感念长平郡主夫妻为国献身的功劳,将其封为郡主,封号裕安。
裕安郡主幼时教养于宫中,十二岁时迁出宫外。身为英烈孤女,又是郡主遗孤,这样的人居然也遭了林鹤安毒手,如何不骇人听闻?难怪谢琛会说林鹤安玷污皇室血脉,裕安郡主算是盛安帝的外甥女,自然是身负皇室血脉。
盛安帝此时惊怒交加,死死的盯着谢琛,他不得先帝宠爱,与几个兄弟姐妹也不甚亲近,唯独跟长平郡主十分要好,对于这个表妹盛安帝也是十分疼爱的,对于长平郡主留下来的女儿也是疼爱有加,将其与自己的亲生儿女一道教养,若非后来裕安郡主自请出宫,恐怕如今还在宫里住着呢。
乍然听说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女受到如此欺辱,盛安帝如何能淡定得了?他虽然薄情,对裕安郡主的宠爱却是真的,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又父母双亡,没有牵扯进任何利益纠纷之中,可以说是盛安帝除了萧熠这个儿子以外最疼爱的小辈。
“谢温玉,你说的可是真的?”盛安帝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谢琛道:“臣不敢妄言,皇上若是不信,可召裕安郡主上殿一问。”
盛安帝怒视林家父子道:“好啊,你们林家养的好儿子,居然把主意打到朕的外甥女身上,你们眼里还有皇室,还有朕的存在吗!”
林家父子纷纷跪在地上,林太师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孙子喜好美貌女子,他也曾严厉教训过,不曾想对方的毛病丝毫没有改过。
不过林太师觉得林鹤安虽然胆大妄为了些,也不该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皇家郡主下手,于是开口道:“皇上,裕安郡主是皇室血脉,臣的孙子就算再胆大包天,也绝不敢冒犯郡主,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盛安帝冷哼一声道:“是不是误会一问便知,来人,宣裕安郡主上殿。”
很快裕安郡主就来到了大殿上,她的气色着实不算好,面色憔悴,整个人消瘦不堪,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该有的模样。
“裕安参见皇上。”
盛安帝有些心疼道:“快起来,怎么才一月不见,你就如此消瘦?可是病了?”
裕安郡主泪光盈盈的看向盛安帝道:“皇上,臣女非是病了,而是有冤无处诉,心中郁结所致。”
此言一出,林家人顿时脸色大变,盛安帝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道:“今天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能力,居然能让我皇室的郡主求告无门。”
裕安郡主抹了抹泪,一偏头指向林家父子所在的方向道:“就是他们!一个月前我出门散心,就遇到了林鹤安那个畜生,当时他便言语调戏,我告知身份后他才有所收敛。我本无意追究他的言语冒犯,谁知他却派人上门来请我出去相见,说是为了道歉。我本不愿去,可后来二表哥来了,说林鹤安是真心致歉,希望我给他一个面子,我推脱不过便去了。谁知林鹤安那个畜生竟在茶水中下了药,将我迷晕后玷污了我。裕安虽是郡主,却无父母庇护,比不得林鹤安有个做首辅的外公,又有贵妃娘娘和二表哥相护,加之害怕谣言纷纷,牵扯父母清名,这才隐忍不发。”
这番话听得众人纷纷皱眉,有心直口快者愤懑道:“实在是胆大妄为,长平郡主夫妇以身报国,留下的唯一血脉却遭受如此奇耻大辱,这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林太师几乎都有些站不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事居然是真的,而且还牵扯到了二皇子和贵妃娘娘身上。
盛安帝神色有些古怪道:“你是说是二皇子极力相邀,你才去赴了邀约?”
裕安郡主哭诉道:“正是,若非二表哥极力作保,我绝不会去见那等畜牲。”
刚刚为裕安郡主抱不平的人又想开口,却被身边的同僚怼了怼,这人虽然心直口快却也不是傻子,见盛安帝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便乖乖闭上了嘴。谁能料到这件事居然还能牵扯到二皇子身上?
盛安帝心里已经被怒火充满了,这些愤怒有对林家的,有对萧熠的,也有对谢家和裕安郡主的。
一开始听到裕安郡主的遭遇他的确是想严惩林鹤安,可他没想到这件事萧熠也牵扯其中。他心里不禁怨怪起谢家来,觉得若不是谢家要对付林家,也不至于牵扯出这样的丑闻。还有裕安郡主,自己又不是不会为她做主,为何要把萧熠也给说出来,皇子帮着臣子迷奸自己的表妹,这样的事那是极大的丑闻,对于整个皇室的名声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
盛安帝心里着恼,为了保住皇室的名声,他必须得把萧熠摘出来,而这样就需要有一个替罪羊,毫无疑问这个替罪羊只有一个人选。
林家父子同样能猜到盛安帝的想法,不等盛安帝开口,林太师道:“皇上,是老臣管教不严,才让孙儿犯下如此大罪。臣无颜面对皇上和郡主,请皇上赐老臣一死。老臣自知孙儿罪大恶极,然老臣膝下唯有这么一个孙儿,还请皇上看在林家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命。林家愿以最大的诚意迎娶郡主,让林鹤安用余生补偿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