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草原。
甘霖集团总公司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玻璃幕墙在日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
顶楼的办公室内,泽羊羊身着笔挺西装,身姿略显疲惫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他一手撑着脑袋,手肘压在一摞文件上,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缓慢地翻动着面前的文件,纸张沙沙作响。
他心里暗自思忖:阿笙这孩子从小就独立有主见,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该放手,让她去自由翱翔,不必过多干涉她的人生选择。
至于喜羊羊那小子,我暗中调查过,确实品行端正,家世清白,
是个让人放心的好孩子,他做事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想到这儿,泽羊羊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认可:“……”
不行,这念头一起,越琢磨越觉得这门婚事挺合适的。
忽然,摆在桌子一角的铃兰花轻轻晃了晃,花瓣如银铃般微微颤动。
泽羊羊似是能与它交流一般,目光转向花儿,轻声开口:“我知道,阿笙有无限潜力,我实在不想她过早被家庭束缚,有我在一天,她就能毫无顾忌地去追逐梦想,按自己的心意选择想要的未来,而不是年纪轻轻就围着家庭转。”
那铃兰花像是在回应,又轻轻晃了晃。
泽羊羊见状,语气愈发宠溺,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温柔:“好好好,阿笙无论怎样都是最厉害的,无人能及。”
在门外,正要敲门的熊知听到屋内的动静,手僵在半空,
透过门缝瞧见泽羊羊正对着一盆花聊得开心,不禁满脸疑惑:“……”
先生这是被文件压得精神崩溃了,开始对着花自言自语?
十年后的青青草原,阳光洒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嫩绿的草尖挂着晶莹露珠,熠熠生辉。
喜羊羊怀里抱着的韵羊羊放下,环顾四周,看向身旁的笙羊羊,轻声问道:“把韵羊羊放在这儿就行了吗?”
笙羊羊目光坚定,微微点头,发丝随风飘动:“嗯,等下未来的我会找过来的,放心吧,我们走吧。”
说着,她抬手示意,不远处的雷霆号收到指令,引擎轰鸣,瞬间如蓝色闪电般穿过时空门,消失不见。
韵羊羊稳稳落地,小手挥舞,朝远去的两人喊道:“再见!”
没过一会儿,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阿韵!”
只见一身淡蓝色旗袍的笙羊羊现身,旗袍上的刺绣丝线在阳光下闪烁微光,她莲步轻移,快速来到韵羊羊身后。
喜羊羊也紧跟其后,几步上前,满脸担忧,蹲下身子与韵羊羊平视,急切问道:“阿韵你没事吧?这些天你去哪里了?可把我们急坏了。”
韵羊羊眨眨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回答:“阿韵去了趟过去,见到了过去的爸爸妈妈。”
笙羊羊听闻,一颗心总算落地,伸手轻轻抚摸着韵羊羊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你没出事就好,可把妈妈吓死了。”
喜羊羊展颜一笑,一把抱起韵羊羊,高高举起转了个圈,逗得韵羊羊咯咯直笑,随后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好!”韵羊羊脆声应道,可刚走几步,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小脸垮了下来,神情变得失落无比,小嘴嘟囔着:“妈妈…为什么过去的妈妈不喜欢阿韵呢?阿韵都能感觉到,她连笑都不是真心的,只是应付一下。”
笙羊羊脚步一顿,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她蹲下身子,与女儿平视,手指温柔地穿过韵羊羊的发丝,
轻声解释:“那个时候的妈妈才和外婆做了最后的告别,心里特别难受,没什么耐心,不是针对你,宝贝。”
其实,那时的她满心以为自己会走上妈妈的老路,为了不让阿韵去祭阵,她甚至做好了牺牲自己的打算。
所以在面对阿韵时,才会那般虚伪,刻意保持距离。
后来才发现,妈妈早就把路都堵死了,只需偶尔清理露出的能量就行,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她对能量的运用也越发得心应手。
喜羊羊见气氛有些凝重,赶忙打圆场,一拍胸脯,满脸自信:“好!为了庆祝阿韵的回归!我决定亲自下厨,做顿大餐!”
韵羊羊一听,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动了动嘴唇,转头眼巴巴地望着笙羊羊,悄声道:“妈妈,我们去灰太狼爷爷家里蹭饭吧,或者懒羊羊叔叔家也不错,美羊羊阿姨家也可以。”
喜羊羊佯装伤心,捂住胸口,哀怨道:“爸爸做的菜有那么难吃吗?我可是很用心学的。”
韵羊羊眨眨眼睛,掰着手指,一本正经地数落:“不是的,爸爸,就是你爱突发奇想,做些奇奇怪怪的新样式,上次的巧克力炒南瓜,还有把胡萝卜削成各种心型放在冬瓜里,再淋上黄桃酱……味道实在太奇怪啦。”
喜羊羊哭笑不得,连忙摆手:“好啦好啦,知道啦。”
笙羊羊在一旁看着这父女俩斗嘴,忍不住笑出了声。
喜羊羊趁机看向笙羊羊,眼神带着一丝期待,轻声唤道:“阿笙……”
笙羊羊收住笑,与喜羊羊对视,眼中满是爱意与信任,微微点头:“我们就相信爸爸一回吧。”
韵羊羊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小声嘟囔:“那好吧。”
一家三口相伴着,朝家的方向走去,夕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洒下一路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