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烈反应过来之后,看着那气焰汹涌的男人,瞬间急眼,刚欲上前开口。
就听见一道声音甩下来:“扔出去,剑出壳视为敌,任何人敢进一步杀无赦。”
“是!”所有人瞬间拔剑逼近,将所有人围了起来,把他们拦截在外。
位于他国,使臣护卫无旨不得出剑,刚才一直被压制,早就憋足了火,现在好不容易得了令,一个个蓄势待发。
楚云烈看见这状况脸色黑了黑,看着走进去的背影,粗犷的道了一句:“刚才那是什么人?使臣名单上不就只有上官将军和窦大人两个人?”
妈的,上官堇,又被他给耍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刚才过去那人就是玥国皇帝,沈璟之吧?
还是让他溜出去了,先一步把人找到了,这人心眼子怎么这么多。
万铭看一眼身后,回答的理直气壮:“哦,我家大人表亲,叙叙旧。”
楚云烈:“……”
上官家在羽国还有表亲?
“那旁边那个女人呢?”
万铭又言:“不瞒王爷讲,刚才我们大人确实不在房内,这不是这汴梁城里有一家风月场所,我家大人惦记了许久…”
“实在没忍住,就只好偷偷过去了,但是说出来名声实在不好听,就只好瞒着王爷您…”
楚云烈:“……”把他当傻子哄骗呢?
哪个表亲能开口下出来这种命令,看上去比那上官堇还狂妄。
那绝对就是坠下悬崖的玥国皇帝沈璟之。
………
见多了心眼子多的人,苏南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实心的。
等外边动静消失,苏南初依旧稀奇的看着那个背影。
皇族还有这么直的脑瓜子,也是稀奇。
上官堇的表亲不就是沈璟之吗?
他就一个姑姑,嫁给了先帝为后。
上官堇看见对方那模样也摇头:“楚云烈的母妃远比楚云雄的母妃受宠十倍,位分要高上不少,但是对方家族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楚云雄身上,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谁乐意扶持起来这么一个憨货。
是勇猛,拿着那剑到处砍来砍去,一根筋!
“那使臣名单上没有我们怎么办呢?”苏南初终于吃到了水果,嘎嘣脆的咬着,甜甜的汤汁留在心里,好几日都没有享受过的香甜。
上官堇哼了一声,胡乱摊手答道:“使团里边有谁,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不该知道的,基本上也碍不了他们事,他们也不需要知道。”
就比如外面站着那个,他知道使团里有谁又能咋样?估计在这儿堵门叫嚣也是身边人指点的。
指点的时候就没有教过他,只允许闹,不允许拔剑?
蠢货!
这种事,一旦拔剑意义就不一样了。
看见苏南初还歪着头不知道琢磨什么。
上官堇又补了一句:“这不还得归功于你被抓,皇上借机坑来了传音鸟,早早就给羽国皇帝传了信。”
大概意思,就是:
[你家有点不干净,预知详情如何,我去找你私聊。]
又是用传音鸟送的,对方一国之君,还能没点手段,前段时间闹得这么凶,多少也该了解点,明白自己家出现叛徒了,估计现在那老皇帝比他们急。
苏南初抽了抽嘴角,这么直白吗?看见没,这就是惹错人的后果,追到你家里干你,还找你家长。
上官堇还有一句话没说的事。
使臣名单主要是瞒他们玥国的,毕竟他们要去搞事的,哪有用一国皇帝的名义搞事的。
........
羽国皇城,鸟语花香。
是真鸟语花香,街上到处都是卖鸟的。
这一刻,苏南初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地域风情。
就跟去福建都是莆田,去义乌都是批发城一样…
去玥国都是手工,或者机关小玩意。
去羽国都是鸟…
璃月国她还没去过,估计也会有自己的一番盛况。
马车停在驿站,帝辰在七天以后,璃月国那场夺嫡之争听说落下帷幕了,但是对方忙着整顿,还是跟上次沈璟之生辰一样,派了一个官员贺寿。
宫中有设宴,上官堇跟窦翊进宫赴宴。
苏南初正帮沈璟之换药,外边进来了一个侍卫,递过来一张纸:“主子,刚才路过矮墙,飘过来一张空白宣纸,属下觉得有些奇怪,主子可要瞧瞧。”
尤其他去瞧了周围并无书坊,也没有吟诗作对之处,这宣纸从何处飘进来呢。
沈璟之投过去个目光,垂眸:“放下吧。”
他才刚到羽国,就都按耐不住了。
“去把蜡烛拿过来,再拿一盆水。”朝着那人吩咐道。
然后起身把衣服拢住,系着腰绳。
“是!”
苏南初看着男人奇怪的动作有些不解:“爷,这纸有什么问题吗?”
沈璟之没回话,等东西都齐全之后,开始自顾自拿着蜡烛将纸加热。
苏南初忙也走到男人身边,扒着头认真瞧着,一秒,一秒,又一秒。
苏南初狐疑的眼神消散,随即瞪大眼睛,真出现字了…
这什么原理?
[尔安识卿卿,云烟何竟去]
署名:[静庐茶舍]
“这什么意思啊?”苏南初看清楚之后不解的问道,看样子倒像是一首情诗。
男人随手把东西扔水里,毁尸灭迹,让侍卫把东西清理下去。
又静静走回去,自己把衣绳扯开,拽呼呼的招呼女人继续上药。
苏南初:“……”他卖什么关子呢?又装高冷。
[尔安识卿卿,云烟何竟去]
[静庐茶舍]
表面上这就是一首情诗,但是说非要深究的话。
静庐茶舍是地点?尔安识卿卿,云烟何竟去。
你怎么能认识那些卿们呢,天上的云朵和烟雾为什么最后都消失到哪里去了呢?
是这么理解的?再精简一点…
你可知她…为何消失?
意识到这一点,苏南初动作突然顿了顿。
结庐而居,修行悟道,静庐茶舍…
不是地名,是道士?
有了联想,一些记忆很快触景而发。
苏南初突然想到那道士给她写的那封信,那死道士是知道她一身双魂的,对方不会闲到这份上,追到羽国找沈璟之揭穿她吧。
而且…这可以消失的墨…好像也是那死道士惯用的方式。
“愣着做什么,上药!”沈璟之朝这边冷不丁唤了一声。
苏南初被唤回神,连忙收了心绪,不情不愿过去。
刚才给他上药,他上一半就穿衣服,现在都系完了,又要脱了重上。
他怎么这么闲呢?心里这么骂着,人还是阴着脸伸手去重新去脱对方衣襟。
然后用手巴拉敞开,伸出手指摸了摸已经干巴的伤口,低头去抠药膏抹上。
但是抹着抹着,心思还是有点乱,真的有点像。
沈璟之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他既然费力用让那张纸显字,就证明那绝对不是一首普通诗句。
卿卿有点像是女子,沈璟之身边也没别的女人了吧…
........
但是很快,苏南初就知道她想多了。
因为还真有静庐茶舍这个地方。
就是个吟诗作对喝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