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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芹看了一下手机,见时间还早,于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知辅如又陆续做了3场手术,每场1到2小时不等,中间还带白雪芹几人去医院的饭堂吃了晚饭,等到晚上8点,知辅如才打卡下班。

几人自然跟着知辅如回家。

知辅如的家距离他工作的整容医院并不算远,走路就能到。

来到三楼,知辅如打开了房门,放下了手上的提包,开灯,转身把几人迎了进去。

资料显示知辅如是单身,并不是本地人,父母亲戚都在老家,所以是独居状态,里面装修简洁,布置简单,还有一股清淡的香气,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干净得不像话。

杜运龙站在门口都不知道是不是要脱鞋才能进去,知辅如看见了,道:“没什么,直接进来就是了。”

杜运龙开了个玩笑:“这不是怕弄脏你家的地板?”

知辅如表情淡淡:“我只是比较喜欢搞卫生之后室内干净的味道,并不是洁癖。”

步言嫣深呼吸了一下,倒是对这淡淡的香气有些感兴趣,“这闻起来确实挺舒服的,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的清洁剂?”

知辅如道:“这是肥皂的味道,不是清洁剂。”

“肥皂?”

知辅如点了点头:“这算是我的一个小小的爱好吧,我喜欢自己做肥皂来用,我现在洗澡洗手的东西全都是自己做的肥皂。”

步言嫣赞道:“有爱好挺好的,爱好能舒缓紧绷的神经和压力,保持精神稳定。”

杜运龙的表情却微妙起来。

见步言嫣赞扬他的爱好,知辅如的表情生动了一些,他看了一眼步言嫣:“你要不要去我的肥皂制作室去参观一下?”

步言嫣笑道:“可以吗?”

她觉得知辅如是技能玩家,如果可以,她没道理不跟他打好关系。

知辅如顺手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可以,我顺便也要去收拾一下。”

他转头看向杜运龙跟白雪芹:“两位也要去参观一下吗?”

杜运龙慢慢地摇了摇头,笑了一下:“我就不去了。”他看了一眼白雪芹:“你去吗?”

白雪芹摇了摇头,她对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兴趣。

杜运龙目送着知辅如与步言嫣进入一个房间后,他在客厅中慢慢走动起来。

大概三分钟左右,一声哐当的开门声响起,步言嫣匆匆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奇怪,恶心,惊愕,难以置信等等的情绪在她的脸上糅杂成一个苍白微妙的表情,她脚步不停,匆匆与大厅内两人擦肩而过,只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

杜运龙叹了口气。

“我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才思敏捷。”他喃喃道。

这时知辅如也走出了房间。

“看来步小姐接受不了我的爱好?”他道。

杜运龙想到什么,喉咙滚了滚,笑道:“她只是一时惊讶。”

知辅如道:“我的爱好并没有对社会造成威胁,是吧?”

杜运龙道:“那是当然的,知医生这次的精神状态检查必定是优。”

“那就好,”知辅如道:“麻烦你们了。”

......

一个小时之后,三人离开,知辅如把人送到门口,走廊灯光昏黄,三人的影子摇曳飘动,拐角的时候,白雪芹抬头看了一眼,知辅如依旧站在门口,他的背后是明亮的白炽灯,昏黄的廊道灯光则把他的脸照得模糊不清。

走出公寓楼,步言嫣忍不住开口抱怨道:“这知辅如就是个变态!”

“枉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医生!”

“他不是吗?”杜运龙悠悠反问。

“是个鬼啊,都是骗人的!你知不知道他的那些肥皂都是用什么做的,那都是从他医院带出来的人类脂肪!他把那些手术之后人类脂肪收集起来,带回家做成一个个肥皂后,还用来洗澡!你说他是个年轻有为医生?他算个什么医生?”

“我甚至怀疑之前为这个知辅如做上门审查的调查员是不是被贿赂了,这么一个精神病,他的评价竟然是稳定?”

“那他的精神状态也确实很稳定。”白雪芹道。

可不是吗,她跟知辅如待在手术室一下午了,他的表现简直正常得不行。

“我不管,这次的精神评估我一定要打不及格的。”她道,“我简直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能每次都能评优!”

“那要不然能怎样?”杜运龙道,“他没有为了囤人类脂肪做肥皂而选择去杀人,而是老老实实地找了一份工作通过自己的能力慢慢地去攒,这不算是优秀什么算是优秀?”

他看在步言嫣是队友的份上,难得苦口婆心了一句:“你的道德标准不要太局限,人家利用别人丢弃不用的脂肪制作成肥皂自用,这怎么能不说是一种勤俭持家呢,他甚至都没有拿出去卖!”

那是他不想卖吗,那是因为他根本就做不来这么多,连自己都不够用好吧!

白雪芹心里吐槽。

“你......”步言嫣顿时被噎住了,她三观遭到了巨大的伤害,甚至看见杜运龙与白雪芹的淡定表情之后,她更觉得难以接受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审查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不能这么敷衍!”

“要我说,你要尊重人家的dIY,也要尊重人类的多样性呀。”白雪芹道。

“那你想怎么办?”杜运龙叹了口气,“难道把他关起来隔离监视吗?”

“人家这小日子过得好好的,没偷没抢没杀人,每年纳的税比我都多,爱政府爱联邦,跟着政策走,你不能因为他的爱好有一些不符合口味,就把人家抓起来,咱们不占理。”

“这是不符合口味的事情吗?”步言嫣道,“这换作3年前,这人如果有这爱好,怎么也得拘留教育吧?”

“那我们调查局不是也定时上门审查了吗?”白雪芹道。

步言嫣顿时沉默了。

“你还打不及格吗?”杜运龙道,“我可是答应知医生给他评优的。”

“你这是监守自盗!”步言嫣悻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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