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瀚峥一想到小李和小王平日里那两张藏不住事的大嘴巴子,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他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焦急,大声问道:
“你们不会把这件错误的事情说出去了吧?!”
小李和小王听到队长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住。
两人的眼神中满是慌张与无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想要开口说话,却又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
好不容易,小李才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我们就是……就是话赶话说到那里了……”那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嗡嗡,而且还在不停地打着哆嗦。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一阵风轻轻吹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直至完全听不见。
两人的头也越埋越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敢直视文瀚峥那满是惊讶的目光。
文瀚峥气得面色涨红,双眼圆瞪,腮帮子高高鼓起,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嚼碎一般。
他从牙缝中狠狠挤出一句充满怒火的话语:
“你们可真是我的好队友!”
小王一看这情形,心中暗叫不好,忙不迭地试图以撒娇的方式来缓和紧张的气氛。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扭捏地说道:
“队长~,我们错了~”
文瀚峥被他这矫揉造作的语气刺激得浑身猛地一颤。
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密密麻麻地布满,仿佛一颗颗细小的疙瘩都在抗议这令人不适的腔调。
他怒不可遏地暴跳如雷道:
“正常说话!别在这给我装模作样!”
小王顿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瞬间收起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神色变得无比严肃正经。
腰杆挺得笔直,头微微低垂,诚惶诚恐地说道:
“是。
对不起队长,我们实在是大错特错。
我们不该仅仅凭借自己那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就肆意妄自揣测您内心的想法。
更不该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如此不知分寸、毫无收敛,毫无顾忌地肆意大肆宣扬,把事情越弄越糟。
是我们考虑得太过简单粗糙,欠缺周全。
还请队长您大人有大量,宽宏大量,别和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家伙计较。”
文瀚峥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似笑非笑。
那眼神犹如暗夜里闪烁着凛冽寒光的锋利之刃,让人胆战心惊。
他语调缓慢却又充满压迫感,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
“做错了错事,那必然是要接受惩罚的,别指望能轻易逃脱。”
小李和小王听到“惩罚”这两个字,犹如惊弓之鸟,眼中瞬间被恐惧填满。
两人惊恐万分地对视一眼,仿佛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慌失措。
心有灵犀般同时拔腿就跑,边跑边声嘶力竭地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队长,我们突然想起还有万分紧急、刻不容缓的重要事情等着去处理,就先走一步了,惩罚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文瀚峥望着他们像受惊的兔子般疯狂逃窜的背影,气得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如同蜿蜒的蚯蚓,愤怒地扯着嗓子咆哮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两个别以为能躲得过去,给我等着!
看我回头怎么好好收拾你们!”
喊完之后,文瀚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垂下了脑袋,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道:
“唉,这可真是一团乱麻。
得找个恰到好处的好时机和云医生解释一下才行。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真是让人一个头两个大,头疼得厉害!”
正在废墟中艰难前行的云绥肆,对后方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全然不知。
他的背上,是刚刚精心整理好的各类物资,那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前行的决心。
他每迈出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鞋子踩在满是沙石与瓦砾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云绥肆步伐坚定地独自走在路上,眼神专注而犀利,一刻不停地寻找着目标。
他薄唇轻启,低声自语道:
“必须尽快把人淘汰完,然后去终点等着顾忆尘他们。
这地方危机四伏,环境恶劣,能不过夜就不过夜。”
云绥肆向来不惧任何危险,再多的艰难险阻在他眼中都算不得什么。
然而,他却有个小小的癖好,那就是稍稍有点洁癖。
在这满是尘土和泥泞的道路上行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暗自嘀咕着这糟糕的环境。
但为了完成任务,这点小小的不适他完全能够忍受。
他的心思更多地放在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对手,以及怎样尽快抵达终点。
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区域内,还留存于场上的人们皆敏锐地感知到,有一股神秘势力正在暗中大肆淘汰人员。
恐慌与疑惑的阴霾迅速在众人之间弥漫开来,他们满心狐疑,纷纷暗自揣测这股势力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绝大多数人都不假思索地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文瀚峥。
毕竟他在众人眼中,一直以来都是以强大且果敢的形象示人,其领导能力与战斗实力皆有目共睹。
在这混乱无序、人人自危的情境之下,人们本能地认为,也唯有像他这般具备卓越军事素养与强大气场的人物,才有可能有组织、有计划地展开如此大规模的淘汰行动。
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云绥肆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怀疑。
在他们的固有认知里,云绥肆仅仅只是一名医生。
尽管他有幸成为一队的成员,但医生的身份标签在众人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在这片充满血腥与争斗的战场上,他们无论如何也难以将那冷酷无情、雷厉风行的淘汰行动与一位救死扶伤的医者联系到一起。
哪怕是一队的队员们,平日里与云绥肆朝夕相处,也未曾料想到他竟会在这局势的暗处扮演着如此关键而又隐秘的角色。
云绥肆在暗中持续着他的淘汰行动,他巧妙地利用地形和环境,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迅速,不给对手丝毫反应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剩余的人员数量在不断减少。
而他的存在却依旧如同一个无形的幽灵,无人察觉。
他时而隐匿在茂密的灌木丛中,借助枝叶的掩护,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
时而潜伏于残垣断壁之上,居高临下地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待时机的成熟。
他的眼神始终冰冷而坚定,没有丝毫的怜悯与犹豫。
因为他深知,在这残酷的规则之下,只有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才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终于,随着最后一个目标被成功淘汰,整个区域陷入了一片死寂。
云绥肆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身影在废墟中显得格外孤独,但他的身姿却依旧挺拔。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