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给你看看咱们家枝宁。”
王美芝笑眯眯将相册递给谢景绥,顺便吩咐鹿枝宁去搬张椅子过来。
鹿枝宁正想反抗,就接收到她亲妈异常凶狠的眼神。
她跟谢景绥应该换一下的,谢景绥给她父母当儿子,她去谢家做大小姐。
如愿拿到相册,谢景绥冲鹿枝宁得意的挑了挑眉,在王美芝陪同下翻开相册,第一张照片就足以让他吃惊。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连衣裙不过三四岁的小姑娘,谢景绥一眼认出这是鹿枝宁。
只是,照片里的鹿枝宁站在泥泞的菜地里手里抱着根比她脸还大的烤红薯,她啃的十分欢乐,脸跟手都脏兮兮的,尤其是那略微发黄的短发上还夹杂着几片枯树叶,裙摆还沾了不少泥土。
谢景绥弯着唇角:“挺脏,但是很可爱。”
鹿枝宁不乐意了,倒是王美芝笑盈盈解释:“这是枝宁爷爷奶奶还在世时带她回乡下玩,隔壁邻居家养了只大鹅枝宁最喜欢去追着跑,结果自己掉进旁边垃圾堆里哭着要把大鹅吃了,还是她奶奶给了根烤红薯才哄好。”
鹿枝宁只觉得无比丢脸,默默转过头。
谢景绥笑意更浓,继续往下看。
被其他,鹿枝宁童年的照片许多,她还十分配合只要有镜头就会摆些简单的手势,从鹿枝宁小学开始,许多张照片上开始出现温笑宜的身影。
“笑宜这孩子可怜,父母车祸去世家里只有奶奶,所以我们家经常邀请她们祖孙二人来做客,两个小姑娘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谢景绥颔首,忽然想到什么拍了张温笑宜与鹿枝宁参加儿童节表演时的合照,又暗戳戳将其发给周寄森。
很快,他收到周寄森的回信,就是一个简单的问号。
谢景绥没有搭理继续往后翻。
翻着翻着,他看到了上大学的鹿枝宁,翻相册的手一顿,视线定格在其中一张照片上。
照片里的鹿枝宁穿着件印了卡通图案的粉色体恤搭配牛仔裤,身边是两只大大的行李箱。
王美芝继续解释:“这是枝宁去大学里报道时笑宜帮她拍的,每一张照片我们都打印出来,今后她老了再看,也是个回忆。”
谢景绥却侧眸看了眼鹿枝宁,指了指照片,在鹿枝宁身后停靠着一辆黑色轿车,后座车窗半开,隐约能看见坐在里面的人。
“好巧,原来我这么早就入了枝宁的镜头。”
鹿枝宁蹙眉,瞪大眼睛去看谢景绥指的地方,左看右看都没办法将里面的人跟谢景绥联系在一起,主要,实在是太模糊了。
不过,这车看得出来是一辆好车。
倒是王美芝抿着嘴乐不可支,“原来小谢跟我们家枝宁这么有缘分啊,冥冥之中你们注定要在一起嘛。”
鹿枝宁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妈,过了,真的过了。
好在相册里没有她穿开裆裤的照片,不然更加社死。
鹿庆华跑了几条街才找到家依旧营业专门卖卤味的店铺,几乎将店里每一种卤味都买了,还顺带去超市斥巨资买了瓶茅台。
王美芝虽是家庭主妇,可家中财政大权在她手上,每个月就给她几百块零花钱。
他抽烟喝酒都会,不过烟瘾不大,一包烟能抽好几天,就是这酒实在舍弃不了,每天都要小酌两杯。
为此没少被王美芝训斥。
茅台这种酒中贵族他老早就想尝试尝试了。
鹿枝宁赚钱后偷偷给他转了不少零花钱,本来是准备存着,等今后女儿结婚了再去买两瓶好酒的。
“闺女,小谢会喝酒不?”
刚进大门,鹿庆华迫不及待询问。
鹿枝宁被吩咐去打扫客卧卫生,王美芝还在厨房做饭,此刻,客厅里只留下谢景绥一人。
闻言,谢景绥起身走向玄关主动接过鹿庆华手里的东西,语调依旧温和充满敬意:“多喝点。”
鹿庆华更高兴,家里终于有人陪他喝酒了,“好好好,那今天可要陪伯父好好喝两杯。”
谢景绥颔首,在鹿枝宁父母面前乖巧的不行:“需要我再去买两瓶吗?”
“不用不用,伯父都买好了。”
王美芝倏地探出脑袋:“喝酒喝酒,一天天的就知道喝酒,咱们未来女婿需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不能被你带坏了。”
对于‘未来女婿’四个字,谢景绥十分受用,“无妨,年假还就很多天,身为晚辈自然要陪着伯父喝个尽兴。”
我信了你个鬼,谢景绥这男人坏得很。
还在铺床单的鹿枝宁听见门外传来的对话,冷哼一声。
好在这间原本作为书房的房间被腾出来,不然,依照她家母后大人的特性肯定得让谢景绥跟她挤一间。
美其名曰:我们家都不是保守的人。
本就是老小区,大年三十,几乎家家户户的亲人都回来了,刚到中午十二点已经有不少家庭开始放鞭炮。
谢景绥有些疑惑:“中午就可以放鞭炮了吗?”
鹿庆华正在显摆自己那略显生疏的茶艺,他端起一杯沏好的茶递给谢景绥,笑眯眯解释:“正常的,现在祖国昌盛大家生活也好了,大年初八都能听见鞭炮声呢。”
谢景绥点点头,双手接过茶杯。
王美芝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小谢啊可以吃饭了,伯母厨艺有限可不要嫌弃啊!”
只有四个人,却摆了满满一大桌的菜,单是腊肉香肠就占据其中两盘,红烧狮子头四喜丸子剁椒鱼头等等,丰富的鹿枝宁都忍不住咋舌。
不愧是京城财神爷,这待遇就是不一样。
以往在家里过年也不见这么丰盛的。
“色香味俱全,伯母的厨艺很不错。”
谢景绥称赞。
王美芝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先尝尝,明天我们要去枝宁她大姨家团年,亲戚会有点多,小谢介意一起吗?”
谢景绥无视鹿枝宁的警告目光:“自然不介意,就是要劳烦伯父下午开车带我去附近商场买些礼品。”
人麻了,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天知道她乡下的那一群亲戚有多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