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我发现了大量的虫子!急需增援。”临渊看着面前铺天盖地的虫群,并没有半点胆怯。
他挥动自己的双剑,金红色的火焰爆发出渗人的热浪,直接将上百只真蛰虫吞噬。
在前进的过程中,他还有时间调动自己的脚攻击真蛰虫。
火焰包裹在脚上,直接打爆那些真蛰虫。
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地上的那些虫子有些奇特。
轻轻一翻虫子的内部结构,发现是人类!
不是银发的格拉默熔火骑士。
是那些帝国的子民。
他杀的不是虫子吗?为什么这些人变成了虫子?
而且,越来越多的半人半虫的怪物出现。
既有人类的智力,又有虫子的凶猛战力。
临渊顷刻间陷入绝望。
“有异常!作战对象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变化!”
他的困惑无人能答,杀了好久好久,战术频道里一直没有回应。
“指挥部?!回应我!”
他又紧接着从联觉梦境发起通讯,试图直接与泰坦尼娅联系。
“妈妈?女皇陛下?!您在哪里?”
昔日热闹的联觉梦境,此刻临渊放眼望去。
静寂无声。
在联觉梦境中,每个熔火骑士都有一个自己的茧,悬挂在空中。
所有的茧都有一根丝线连接到泰坦尼娅身上。
因此熔火骑士与泰坦尼娅之间有心灵感应,并通过联觉梦境调动熔火骑士。
可现在……茧里什么都没有。
至于丝线的终点的泰坦尼娅,也不在。
她的黄金宝座上同样是空空荡荡。
仿佛整个帝国就只剩下了他一个熔火骑士。
没有妈妈,没有临空,也没有流萤。
临渊脸色煞白,心中生出强烈的恐惧:“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
一根长刺穿透了他的机甲与身体。
淡蓝色的血液与机油顺着长矛流下。
他定睛一看,是一只真蛰虫。
那长矛便是真蛰虫的武器,该死他被偷袭了!
现在就他一个熔火骑士,其他人都不知所踪。
“去死吧!”临渊抬起手,火光于掌心迸发,直接将那个真蛰虫炸成灰。
“警告,机体受损超过30%。”
“警告,检测到驾驶者大量出血……”
他的情况极其糟糕,机体与身体都出了问题,三分钟之内就会死去。
何况就他一个人了,要怎么对抗这铺天盖地的虫群?!
这些虫子好像是人类变成的,一定有问题啊!
他本想抓几个回去调查,但自己的身体显然是不行了。
看来就最后一个办法了!
临渊没有犹豫,生死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骑士为自己的诞生而感到荣耀。
骑士也会将死亡献给泰坦尼娅女皇。
“为了女皇陛下!”
金红火焰在机甲背后形成一对羽翼,带着他冲向天上的虫群。
他彻底解放机甲的性能,决定与这些虫子同归于尽。
“协议通过,执行焦土……”
一阵莫名的波动传来打断了他打算自爆的举动。
令人安心,放松。
紧接着他眼前的画面极速变化,出现了泰坦尼娅惊奇的目光。
“你该醒了,我的孩子,你似乎是做噩梦了,我听到了你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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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手上的金红色变身器发出轻微的颤抖,喊醒了他。
他猛地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的景物依然是自己刚刚获得的房间。
临渊又赶紧伸出手,胸口也安然无恙,没有被虫族洞穿带来的伤口,也没有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痛彻心扉。
白色的作战紧身衣上黏糊糊的,沾满了刚才噩梦带来的一身冷汗,很是不舒服。
他脱掉这件衣服,换上另一件作战服。
临渊看向自己的变身器上的时间。
“晚上三点钟……我刚才是做噩梦了吗?
梦里,为什么我会找不到妈妈与其他熔火骑士,而且那些虫子为什么是人类变的?”
这个莫名其妙的噩梦实在是疑点重重。
最最重要的一点,他刚才居然做梦了。
熔火骑士是没有做梦的机能的。
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在联觉梦境中。
已经在梦里的人,怎么可能会再做梦?
“做梦?刚才那些画面都是梦?不是真的?”他依然有些怀疑,甚至是不敢确定。
属于泰坦尼娅的波动再度传来,她轻抚着临渊的心灵,使后者从惊恐中平静下来。
片刻之后,他重新理清了思路。
他知道什么是做梦,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实践。
那是和联觉梦境有很大不同的感觉,而且自己对于那个梦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
现在他只记得自己是唯一的熔火骑士,虫子变成了人类,自己要自爆结束这一切。
其他的细节,他已经开始想不起来了。
联觉梦境的经历可不会这样变得模糊。
“流萤不会还在外面吧?”他从床上起来后忽然想到这个事情。
他睡觉的时候一般是不在机甲里面的。
因为没那个需求。
而且老实说也不怎么舒服。
他走出来,二楼的阳台上便站着一道银白色的身影。
在清冷的月光下,高大的机甲拖曳出一道很长的的影子。
刚好将临渊笼罩在其中。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流萤转过身来,欣喜中又带有一丝担忧道:“你醒了?”
“嗯,我已经醒了。现在可以轮到你去睡觉了。”临渊提起嘴角努力笑了笑。
“你没事就好。”流萤忽然解除机甲向他扑来,将他抱住。
温热的身躯让临渊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刚才虚幻的梦。
她的眼眸中同样闪过一抹担忧:“我刚才接到女皇陛下的消息,说你的状态有点不对,让我看看。”
“没事,我没事了,不用担心。”临渊也不自觉地伸出手搂住流萤的腰。
两人在月色下相拥。
“你的脸色好差。”流萤伸出手端着临渊的脸细细打量,“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临渊简单地和她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有关于那个诡异的梦。
流萤越听,脸上的困惑之情越发浓郁:“做梦?还梦见了就只剩下了你一个人?而且打的不是虫子,是人类?
怎么会有这样的梦?”
首先她就不是很能理解梦这个东西,毕竟她没有做梦的能力。
而且这个梦真的诡异。
仿佛铁骑的敌人不是虫子,而是帝国的人类,或者说是披着虫皮的人类。
“分不清,真的分不清,我那时候真的好怕。”临渊也苦笑着说道。
这时候,泰坦尼娅再度从联觉梦境中发来讯息。
“让我看看妈妈说了什么……”临渊感受到泰坦尼娅的讯息之后,瞳孔骤然收缩,“联觉梦境……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