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仁王的主要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毛利一个人身上,而毛利也发现了仁王的不一样。
仁王不会像之前的学长或者队友一样,想尽办法叫他起来,拉着他去训练,反而放纵了他好几天,有时叫他睡两个小时再去训练,有时即使早早找到了他,也不叫他去训练,而是和他玩些什么小孩子才喜欢玩的幼稚游戏。
直到周五,本周上学日的最后一天,仁王做的更“过分了”——他真的就是放任他去睡了整整三个小时。
当毛利睡足一觉醒来,看着外边的火烧云,猜测是自己找到的新地点没有被发现时,现实啪啪打了他的脸。
“看来毛利前辈的睡眠质量不仅不错,还非常的规律。”
正在享受刚睡醒时的慵懒、舒适的毛利,听到仁王的声音后,直接一脸惊恐的扑腾着坐了起来,左瞧瞧右瞅瞅,找到了仁王的方向。
“你你你——”
“放心。”为了避免自己被当成一个变态,仁王解释道:“你在那边睡你的,我在这边做我的事情,并没有盯着你看三个小时。”
“为什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仁王无语过后合上书,看向毛利。“下次还是不解释了,免得被前辈你怀疑。”
“呃……”毛利揉着头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起身来到了仁王旁边,“你刚刚在看书?看的什么书啊?”
“预习课本而已。”
“你不会还是个书呆子吧?看你长得也不像啊。”
“莫要以貌取人,毛利前辈。”
“所以你真是个书呆子??”
“书呆子是靠说的吗前辈?”仁王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道:“六点,正好训练时间结束了,毛利前辈你也醒了,这时间点卡的真好呀~”
“咳咳,时间什么的真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放心,这没什么可不相信的,不过毛利前辈,睡这么久,也该活络活络筋骨、转换转换心情了吧?”
“你要和我打网球吗?”
“不一定。”
“啊?不是,这有什么不一定的嘞?你要带我去做什么嘛?”
面对毛利的疑问,仁王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反正前辈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仁王明明笑得这么可爱,但毛利就是感觉有些危险。
“那个……”
“你不是要拒绝我吧?”仁王表情瞬间就委屈了起来。“我为了扞卫前辈你的睡眠自由,可是被秋山部长训斥了好一顿呢。”
“就秋山那个性格,他能训你?不过嘛,虽然知道你是在唬我,但前辈我睡一觉神清气爽,就和你去了!”
“好~”
当天,吃过晚饭后,毛利跟着仁王就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老旧的游戏城。
“你要约我打电动吗?”毛利眨了眨眼,“早说嘛,要是知道你想玩游戏我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啊!”
“不不不,这里才是更好玩的地方,前辈你跟我来。”
遭了——不好的预感加重了!毛利心里一咯噔:“那个,我觉得——”
“前辈~”
仁王又发动起了自己的装可怜大计,毛利看着仁王这浮夸的演技,又无语又无助的,没办法啊,明知道小学弟是装的,可他就吃这一套!
“走走走,我和你走!”
毛利舍命陪君子一般,咬牙走进了游戏城。
然而,游戏城就是普通的游戏城,里面除了设施老旧一点,看着年代感十足外,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他想象中的一觉醒来手脚分家的恐怖画面也没出现,仁王就只是带他在游戏城里随便转了转,偶尔玩些七七八八的项目,并且主要还是他在玩,仁王看起来有些意兴阑珊的。
不过令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是,这游戏城看着破,但来往的客人却是极多的,比他所知道的那些新兴的、更加智能、更加繁华的游戏城,人还要多。
“要八点了。”
“八点怎么了吗?游戏城搞活动?”
“嗯……你这么说也没问题,跟我来。”
毛利和仁王一起走到了游戏城深处,看仁王把一张卡片给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瞧了眼,就又跟着仁王乘坐一部电梯,来到了地下一层。
“这里竟然还有地下?”
“精彩的,就在地下啊。”
很快,毛利就知道仁王口中“精彩的”指的是什么了,这里一共有地下两层,而他们所在的地下一层,相较于地下二层而言,就是所谓的“二楼贵宾席”。
那么地下二层本身是什么呢?答案是,一个地下擂台,以及观众席。
“小仁王,这里?”
“先看看吧。”
见仁王现在不欲多言,毛利就只能暂时让自己冷静下来,去观看即将开始的“节目”了。
少年人都是喜欢看电影、玩电脑的,所以不可避免会通过网络世界了解一些现实世界接触不到的领域。
地下黑拳、夺命擂台,诸如此类的词汇毛利确实早就听说过、看到过了,可是,实打实身临现场,看两个人拳拳到肉,打到鲜血横流的经历,毛利确确实实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可今天,他就这么在仁王的陪伴与时不时的安抚下,看了三个小时的“厮杀”,并且,是可以使用武器的那种。
期间,有四个人失去意识被直接抬走、两个人提前认输、三个人勉强站着下台,一个从头到尾坚持到最后浑身是血的人,在主持人握着他的手宣布胜利后,也倒了下去。
毛利无法形容自己这三个小时的心情,被鲜血糊了视线后的心惊胆战?美好世界被撕裂后的头眦欲裂?总之,很不好受,很痛苦……即使是看,他也没办法真的当做置身事外。
“呕——”
出了那间游戏城,在被晚风吹拂到之后,毛利不受控制地就抵着墙边,弯着腰呕吐了起来,旁边路过的人看他这样,也习以为常般略了过去,没做半分停留。
“漱漱口?”
在毛利吐完之后,仁王递给了毛利一瓶水,毛利也不知道仁王什么时候买的水,反正见有水就接了过来,两下用掉了小半瓶,最后半瓶也被他浇在了头发上,手动清醒了一番。
“小仁王。”毛利由着水滴从发缝滴落在自己的额头上,又顺着皮肤偷溜进眼睛,引起一阵阵酸涩。“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