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一辆马车铃铃铛铛的往前走,后面一匹黑马狂奔而至,挡住去路。
“驭——”
丁宁立刻抓紧马缰,险些撞上去,想开口大骂,看清了来人才把话咽下去。
“怎么了宁?”篱疏忽的颠簸,吓了一跳。
“篱疏姑娘!”
没听到宁说话,倒听到了朱成夜的声音,篱疏掀开车帘,果真是。
“篱疏姑娘。”朱成夜又唤一声打马近前。
“朱成夜?”篱疏疑惑的看着他,“你这是要出远门?”
“我去罔山,有事去找容王。”朱成夜十万火急的说。
“可是因为宝藏一事?”篱疏略有耳闻。
“你怎么知道?”朱成夜诧异。
“你还是进宫禀报皇上吧,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被会扣上谋反的罪名。”
“墨澜想用这些银两补充军费。”
“墨子吃饱了撑的,这事轮得到他操心?皇上是摆设?!”
朱成夜一震,难道真的错了?
“走吧,进宫把我也带上,我去看看太后娘娘。”篱疏真的挺想念。
朱成夜犹豫不决:“要不我给墨澜写封信,看看他的意思?”
“书信来回要几日?”
“快则七日慢则十日。”
“那你现在急着去罔山是为何,可是有人过去了?”篱疏大胆猜测,不然他何故这么着急。
朱成夜点头。
“那就别耽搁了,即刻进宫。”篱疏坚定的说。
“那我要回府准备一下。”
“那我搁宫门口等你。”
篱疏道,朱成夜点头,掉转马头。
半个时辰后,篱疏在宫门等到朱成夜,两人一起进宫。
这是第二次进宫,没有初次的慌乱和紧张,发现处处都是好风景,红墙黛瓦,青天白日,草木抽穗,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她记不清老奶奶的寝宫在哪儿了,商量了一下,朱成夜先拜见皇上,然后送自己过去。
“这位是篱疏姑娘?”曲总管不确定道,看向朱成夜。
没等朱成夜回话,篱疏适时行礼:“民女篱疏给公公见礼。”
“不敢不敢,姑娘多礼。”曲总管对她有所耳闻,自是不会托大。
“两位稍等,待老奴去禀报皇上。”
“不不不,是他要拜见皇上的。”篱疏怕他误会。
“外面什么人哪?”
听得里面的声音都愣了一下,曲总管高声回话:“回皇上,是镇西将军和篱疏姑娘。”
“让他们进来。”
篱疏欲哭无泪啊,朱成夜拉了一下她的袖子示意,两人一起走进去。
“你们有什么事?”
“没事。”篱疏说。
“有事。”朱成夜说。
“你们到底有没有事啊,当朕很闲哪。”
“皇上息怒,皇上日理万机,片刻不得清闲。”朱成夜急急澄清。
篱疏这次学乖了,不急着说话。
“好了,好了,镇西将军有什么事就说吧,不用客套来客套去,朕听着累。”
皇上靠在龙椅上,时不时的瞟一眼篱疏,眼神复杂。
“皇上可曾听闻罔山金龙银凤一说?”
皇上点头:“那都是传说。”
“传说只是因为时间久远,真假总要一探究竟,不然错过了多可惜了。”话一出口就后悔,有她什么事啊,搞不好给自己来个妄议朝政,就一命呜呼。
皇上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朱爱卿有何打算?”
“回皇上,末将想去实地勘察一番。”
“朕准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篱疏有什么建议?”皇上鬼使神差的问她。
“我?”篱疏一怔,“我能有什么建议啊,找一些懂石头懂水质的跟朱,镇西将军一起去。”
皇上点头。
“这个,在当地找才可以。”
“那爱卿即刻起程,有什么需要找官府,朕这就下发公文,让官府全力配合于你。”皇上开口。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朱成夜言罢告退,篱疏也一起拜别,来往太后寝宫。
顺着曲总管说的方向一路往前走,心里直犯嘀咕:皇宫真大,太后寝宫也太远。
走累了,找一台阶坐了歇歇脚,这时听得身后吱呀一声,门开了,篱疏吓一跳,原来坐人家门口了。
随后出来的人令她心生欢喜:“明姨。”
“你,篱疏姑娘。”明芝兰认出她来,又细细打量她一番。
“明姨,您住这里啊?”
“不是,这是我主子的寝宫,”明芝兰看着她的肚子,“你怀里是澜儿的孩子?”
篱疏一惊:“明姨你……”
“我是说雍王,是不是他的孩子?”明芝兰神色一凛,声音低沉。
篱疏默默地点头。
“好,真好。”明芝兰低声喃喃,转身走开。
篱疏喊了她一声,她没有回答,篱疏回头看,这座宫殿相对有点简陋,她口中的主子是九殿下,难不成这是九殿下的寝宫?
篱疏休息片刻,继续赶路,这来一次下次就不想来了。
走啊,走啊,又累又饿的,桂姨的话真对,不饿也要吃啊。不听老人言,必定受艰难,唉。
走着走着她停住了,前面的人是陆花未,她进宫不是该去耀阳宫吗?她也去宁馨宫?
疑惑着,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着熟悉的地方,涌起一股亲切感,她也是去宁馨宫。
她娘亲是长公主,那太后是她外婆,皇上是她舅舅?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你……”宁馨宫门口,冬衣疑惑着打量着来人。
“本宫乃相府嫡女陆花未,前来探望太后娘娘。”陆花未手里拎着礼物。
“冬衣快来玩哪。”
“来了太后,”冬衣回头应一声行礼道,“雍王妃稍等,待奴婢去通禀一声。”
“谁?陆花未是谁?”太后玩得正起劲,听得冬衣的话问。
“就是长瑾长公主的女儿。”
“长瑾长公主,谁是长瑾长公主?”太后一脸懵,她好多人都不认识。
冬衣语噎,之前的事她也不明白,就算她明白也跟太后说不明白。
她正犯难,见一身影径直走过来,也是,这里虽说是太后寝宫,但谁把太后当回事呢。
跟之前不同的是也没有谁再为难太后,吃穿用度没有再克扣。
太后正在地上捡什么,忽然啊一声大叫,而后愣愣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