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喝骂同时还抬起手做出殴打状,一副愤怒激动的样子,他确实没想到苏明月能做出这种事,要不是董为民找上门他都不知道。
这贱妇竟对家产还不死心,简直其心可诛!
孙诚感觉自己上当了,直接扑了过去。
宋池本来能拦住,却直接让开,同时给苏明月使了个眼神,两人也接触过多次,她秒懂宋池的意思,非但没有躲避,还有意往过靠了一些。
孙诚直接一个耳光扇在苏明月脸上,苏明月应身而倒,还发出痛苦惊声。
这个女人演技真不是盖的。
宋池就在旁边看的清楚,孙诚根本就没打到她。
这局稳了。
不管什么身份上了堂你就得老实,还敢动手打人。
“大人,孙诚当堂殴打苦主,该怎么处置?”宋池直接请命。
“啪!”
冯元惊堂木拍下,孙诚这才收了神,不过也没有认错的样子,反而还看着宋池怒骂道:“堂堂县案首,却甘当别人状师,你是看上了我孙家财,谋上了这贱妇的色!”
“闭嘴!”
未等宋池说话,冯元就大喝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
孙诚看到董为民不断眼神示意,才是躬身道:“见过知县老爷。”
“跪下!谁给你的胆子敢见官不跪!”
冯元又是大喝出声,孙诚这才感觉恐慌拉着儿子叩首。
“孙诚,你可知罪!”
冯元继续追问,这也是审案技巧。
孙诚下意识的问道:“不知小民何罪之有?”
“进了县衙大堂还张狂无度,肆意打人,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小民只是太愤怒了,大人明鉴,您是不知这个贱妇有多么让人痛恨!”
冯元根本不应话,又问道:“苏氏告你强闯民宅,草菅人命,你认不认!”
“我不认!”
孙诚转向苏明月:“我什么时候强闯你家了,什么时候要你的命了?”
宋池知道他该出面了,他站到孙诚面前,“三日前,你带恶仆找到苏娘子,把她家砸了个稀巴烂,还对她本人动手,此事至少有十余人证,莫非你还想抵赖不成?”
“你……”
孙诚正准备说话,宋池又接着道:“你带人砸了苏娘子亡夫,也是你三弟的灵位,她今日穿的孝服就是被你的撕烂的,这事你认不认?”
“我……”
孙诚顿了顿,然后咬牙道:“这不是我做的。”
宋池也不跟他废话,对着冯元抱拳:“还请大人把人证传来。”
那日他布了局就是为了能有人证,孙诚根本抵赖不了。
“孙诚,本官手里有十余份诉状……他们告的都是你当日所行恶事,你也敢不认?”
孙诚犹豫片刻,咬牙道:“就算我打砸了她家那也是情有可原,是这贱妇太可恶,要占我孙家家财。”
“孙老大你又在胡言了。”
宋池扫了眼孙继业,“当日,苏娘子已经答应过继,还认了你儿子孙继业为亲子,何来占你家财一说?”
“孙诚?你有什么解释?”
孙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也很疑惑,本来都好好的怎么就说翻脸就翻脸。
“那只是她委曲求全……”
“委屈求全?”
宋池问道:“你是承认你威逼殴打了?”
“不,我说错话了。”
孙诚忙着改口道:“那是她假意答应,其目的一直未变。”
宋池点头。
这孙老大并不算普通人,他言辞有些不当,是因愤怒所致,头脑还算清醒。
他又接着道:“苏娘子根本没有侵占孙家财产的心思,她认了儿子,并对孙继业视如己出……是孙家人欺人太甚,苏娘子不得不站出来!”
听到此言,孙诚神色终于有些变化。
他指着苏明月,“贱妇,你敢污蔑老子,说话,给老子说话。”
苏明月头也不抬,哭个不停。
宋池问道:“孙老大,我可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要污蔑你……”
“你们就是要污蔑我。”
“说清楚,你们对苏明月到底做了什么!”冯元适时询问。
“知县大人,这案子根本就没有争议,而且是孙家家事,继续审问只是浪费时间。”
董为民按捺不住出言阻拦,他说这话有些不应该,可也不得不说。
因为他注意到孙诚神色不对,还有孙继业也有慌乱的样子。
孙诚没有跟说实话,他肯定是对苏明月做过什么。
“怎么审案还用不着你教。”
冯元一点面子不给董易武,反而还很兴奋,他预感精彩的就要来了,宋池真要给他惊喜。
“苏娘子本是孙家媳妇,哪怕丈夫亡故,她也是孙家人……她一直想要脱离,是因为孙老大一直对她图谋不轨!”
“你……你说什么?”
孙诚当即就慌了,“明明是你对她图谋不轨,你堂堂县案首甘做状师,岂能没有图谋?”
宋池冷笑。
“孙老大啊,孙老大,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自己一清二楚,苏娘子丈夫亡故后,你不止一次找她说过,要让她跟你……”
宋池话音落下,堂外立即起了一片惊呼声。
“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苏娘子生的这般俊俏,有这样想法也不算什么?”
“这是他弟媳妇啊。”
“弟媳妇算什么?”
周边人议论纷纷,宋池继续追问:“你承不承认?你还搂抱过她,你还摸过她的手,你还说跟了你能享福……”
“我……”孙诚不知怎么应话,因为他确实说过。
“苏娘子不应你,你就带人上门打砸还威逼她,要是不答应,就要她的命,是也不是!”
“你……胡说八道!”
孙诚这才转过味了,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我带人上门可不是因为这个。”
“还敢狡辩?”
宋池又上前一步,继续问道:“你承不承认你对苏明月有想法?”
“我……有怎么了?”
孙诚自知无法抵赖,直接承认,“我弟亡故,我做大哥的肩挑两房怎么了?这也不是不行。”
“是啊。”
董为民起身帮腔,“肩挑可是在正常不过了。”
“是啊,这没什么。”
宋池沉声道:“苏娘子只是个寡妇她被迫答应了,可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没想到孙诚的儿子孙继业,竟也对苏娘子起了占有之心!”
一语皆惊,周边又起了一片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