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刚接通电话,王海波刻意压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飞哥,我们在市中心和金马坊发现可疑目标!”
叶飞表情一正:“详细说。”
“上午我们在市中心发现几名残疾乞讨儿童、在金马坊发现几名行窃儿童,半小时前,他们分别被两名男子接上面包车。我们一路跟踪,最终发现车辆驶进了郊区一家狗场,我怀疑这里就是他们的窝点。”
“太好了!马上把详细地址发给我。”
“好的,飞哥。”
叶飞挂了电话,神色凝重,又带着几分兴奋。
叶皓天早已敏锐捕捉到叶飞的情绪变化,急切地问道:“哥,是不是有线索了?”
叶飞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海波他们找到了可疑窝点,在郊区的一家狗场。那些残疾乞讨和行窃的儿童,被两辆面包车拉到了那里。”
“这帮孙子可真他妈够狡猾的,居然弄了个狗场当掩护!”
叶皓天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紧攥着拳头:“哥,咱直接动手吧!”
叶飞摇了摇头:“先别急,现在还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其他的窝点,还有就是狗场里面什么情况咱们一无所知,不能贸然行动...”
正说着,叶飞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打开看完后,拍了拍叶皓天的肩膀:“走,咱先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叶皓天点了点头跟着叶飞朝公园外走去。
来到路边,坐上一辆出租车,直奔郊区而去。
半小时后,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在距离狗场还有两百多米的地方,叶飞两人便下了车。
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路边的草丛向前摸去,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风拂过草丛发出的沙沙声。
当摸到一大片树林时,前方一座大院子呈现在两人面前。
只见院子四周用高高的铁丝网围着铁丝上布满尖锐的倒刺,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里面还不时传来几声犬吠。
顺着满是锈迹的大铁门往里望去,院子中央的七八间平房破旧不堪。墙壁斑驳,露出里面黑乎乎的砖石,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大院两边是一排狗舍,杂乱无章地排列着,散发着刺鼻的腥臭气味。
角落里,停放着两辆沾满泥土的面包车,车身满是刮痕和凹陷,车胎上还残留着从外面带来的杂草和泥土。
“飞哥,这呢。”
这时,树林里传来王海波的低喊。
两人顺着声音来到王海波面前,只见他身边还有三名情报部兄弟。
“飞哥、天哥。”四人恭敬的低声喊道。
叶飞两人点了点头。
“里面情况怎么样?”叶飞问道。
王海波凑近几步,压低声音汇报:“飞哥,这狗场看似荒废,但实则戒备森严。我们几个在这盯了好一会儿,发现除了门口那条大狼狗,每隔半小时就有一个拿着棍棒的大汉绕场巡逻。”
他指了指狗场正房西侧:“那两间稍大的平房,窗户都被木板封死了,刚才我瞧见有人从里面出来,怀里抱着一些像是食物和药品的东西,估计孩子们就被关在那。”
“另外...”
说到这里,王海波突然停住,眼睛冰冷的盯着几个狗笼。
“另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叶皓天焦急的催促道。
王海波握紧拳头,满脸愤怒的道:“另外,王狗舍那边也不对劲。有些狗舍里传出的动静不像是狗叫,倒像有人在低声抽泣....”
叶皓天瞬间暴怒:“卧槽他妈!我非得活剐了这帮畜生!”
随即站起身就要冲进去。
叶飞一把拉住他:“别冲动!现在咱们对里面一无所知,现在冲进去,不但咱们可能会有危险,甚至还会连累到那些孩子们!先观察下情况,等天黑再做打算!”
“嗯!”叶皓天愤愤的重新蹲了下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你们有没有吃的?”叶飞看向王海洋。
王海洋几人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一些牛肉干、压缩饼干,还有几瓶便携式的矿泉水递给叶飞和叶皓天。
几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后,便静静的观察起里面的动静。
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过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叶飞边吃着压缩饼干,边思索着如何行动。
通过一下午对车辆和人员进进出出的观察,可以确定里面有七八个人,但他们手上有没有带响的武器无法确定,这也是叶飞一直到晚上八点还没有行动的原因。
而此时,大院的一间房间里。七八个大汉正围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周围喝着酒吃着野味。
“今天那几个小崽子表现的还真他娘的不错,收入足足比昨天多了好几千!”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一脸兴奋的道。
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接着话茬,嬉皮笑脸道:“那可不,尤其是那个断了腿的,在市中心一哭一嚎,路人同情心泛滥,钱就跟不要钱似的往碗里扔。”
说罢,还模仿起那孩子乞讨的模样,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不过,最近可得小心点,我总觉得眼皮子直跳,别出啥岔子。”
一个年长些的男人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手里的筷子在菜盘子里随意拨弄着。
“呸!老李,你他娘的就是想太多,咱们这狗场隐蔽得很,这么多年都顺风顺水,能有啥事?”
横肉男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液溅出些许洒在桌上。
这时坐在首位的疤脸男人狠狠把酒杯砸在桌上:“都给老子安静点!”
他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可怖,众人瞬间噤声,目光都投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畏惧。
疤脸男人扫了一圈众人,恶狠狠地开口:“都别他妈掉以轻心,最近到处都在查人口拐卖、儿童犯罪的事,风声紧得很。咱们干这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谁他妈的要是因为疏忽大意,走漏了风声,老子灭他全家!”
“老大,哪能呢,咱们做事多小心啊。”横肉男赔着笑,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疤脸男人没理会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明天联系缅甸那边,让他们尽快派人来把外边狗笼子里的那几个婊子给弄走,留在这早晚是个祸害!”
“知道了,老大。”年长男人点了点头。
“另外,从现在开始,晚上也轮流盯着,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汇报。”疤脸男人补充道。
“老大,咱这狗场,外人进不来,您就是太谨慎了。”一个尖脸男人小声嘟囔。
“进不来?”
疤脸男人冷笑一声,“之前有个同行,也是觉得自己藏得深,结果呢?被人一窝端,现在还在牢里吃牢饭!咱们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买卖,小心驶得万年船。”
然后指着尖嘴男不容置疑的说道:“你小子别喝了!就从你开始,马上滚出去给我巡逻去!”
“知道了,老大。”尖嘴男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