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因为何院长医术高超这事在我们村传开了,所以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家可以说是热闹异常,每天从早晨开始,就有一群老头老太太等着何院长给他们看病针灸。
起初,我是很抗拒的,因为何院长本身就是我家的客人,而且,我也心疼她,不想让她这么累。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何院长似乎也乐在其中,每次看到我冷着一张脸,她都会狠狠的瞪我一眼。
没招,我也就只能跟着她一起,每天对这天村民笑脸相迎了。
按理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而且村里大部分都是亲戚,来让何院长看看也没啥毛病。
但有些人确实是太过分了,还特意带着来他家串门的邻村的亲戚来看病。
那两天,何院长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早晨六七点就得起床给他们看病。
最后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我家院门就给锁上了,不让任何人进来。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前两天还对我家无比热情,到处夸我人大度,夸何院长医术高超的村民们,我一锁门就改了口风。
不仅骂我们家小气,更骂何院长学了一身医术却见死不救,说她活该跟我处对象,活该嫁到农村来受罪。
当时听到这话后,我爸妈别提多难受了,尤其是我奶,整天唉声叹气的,说都怪她,要不是她瞎说,也就没这些事了。
“奶,这事不怪咱家,何院长给他们看病分文不取,到头来还被他们骂,这群人不值得可怜。”
我爸蹲在一旁也叹了口气,说:“都是乡邻,以后还得天天见,弄的太僵,以后怕是不好见面了。”
“这种人见不见能咋地?”我没好气的说:“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把关系弄僵,就让何院长一直给他们看病?爸,你是欠了他们钱没还,还是欠他们人情?”
我爸一愣,随即也不说话了。
这应该是我20年来,第一次顶撞我爸,以前的我,都是逆来顺受,家里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但出去闯了一段时间,也经历了生死,有些事我早就看淡了。
尤其是这些人的嘴脸,甚至让我感到恶心。
腊月二十九那天,何院长开着车,拉着我和大雷子去了一趟镇里,本来四毛子也要跟着一起的,但四毛子也不知道咋得罪何院长了,看到四毛子要上车,何院长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无论四毛子在后面怎么喊,何院长都不停车。
“何院长,四毛子还没上车呢。”我说。
“你想让他上车?”何院长忽然停下了车,说:“那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呃...”我当时就懵逼了,心说这是咋地了?
“月姐,开车吧,咱三去。”大雷子说。
闻言,何院长瞪了我一眼,随即便再次启动车子,向镇上驶去。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四毛子是怎么把何院长给得罪的。
我琢磨来琢磨去,忽然就想到了我们刚回村的那天。
当时四毛子他妈说了一句话,说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为啥没早点下手,便宜我了,我有啥能耐之类的。
反正是把我贬低的啥也不是。
如果说,何院长看不上四毛子,那我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了。
想到此间,不知为何我忽然就想笑,而且心里还感觉暖呼呼的,忍不住转头看了何院长一眼,随即说:“是不是四毛子他妈贬低我,你不乐意了?”
“少自作多情。”
到了镇上后,我们买了一千来块钱的烟花。
当时那个年代,能花一千块钱买烟花的,那都不是一般人物。
再加上我们还开着豪华越野车,那炮仗摊的老板对我们点头哈腰的,就差把炮仗给我们送货到家了。
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何院长去溜冰场租了两双溜冰鞋,溜了一会冰。
何院长虽然也是东北人,但她从小就跟着家里人学医,跟本就没接触过这个,这就导致只能是我带着她一起滑。
可以说,从始至终,我们两个都是抱在一起滑的。
当时溜冰场有不少人,何院长今天虽然没穿那件红色的貂皮,但也穿了一件黑色的貂皮,再加上时尚的妆容,逆天的颜值,那回头率当时就别提了。
有好几个一看就是溜冰老手的,都因为看何院长看直眼了,摔了好几个大跟头。
“哥们,好好滑,别看了,再把腿摔断了犯不上。”我冲着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说。
“卧槽,小逼崽子你说谁呢?”那几人顿时指了指我,脱掉滑冰鞋就向我和何院长走来。
这时,大雷子正好滑了过来,当即停在了我们中间,看了那人一眼,说:“咋地,想练练啊?这里不方便,出去练?”
领头的那人一愣,随即有些不确定的说:“大雷子?”
“哎呀,还认识我啊?”大雷子点了一根烟,一脸的不屑。
“呵呵,咋能不认识,误会误会,你们玩哈!”说完后,那几人便快速溜走了。
“时间不早了,咱找个地方吃口饭就回去吧。”大雷子说。
吃完饭后,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等我们几个回到村里,天都黑了。
送大雷子回家后,我跟何院长直接去了二柱子家。
因为明天就过年了,所以我就给二柱子父母上了贡品,忙活完之后,我又用枕巾把遗照给盖上了,随即才钻进了被窝里。
这时,何院长也洗漱完了,待她进屋,看到我只铺了一床被子后,先是一愣,随即问:“我睡哪?”
“当然是睡我被窝啊!”我坏笑着说。
前两天何院长累坏了,几乎是倒头就睡,我也没打扰她,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天,我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毕竟我俩的关系还得暂时保密,回哈尔滨后,可能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何院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钻进了我的被窝。
“把衣服都脱了吧?”我看着她说。
她没动,我见状咧嘴一笑,随后帮她把衣服全都脱了。
“我有点累...”她闭着眼睛轻轻的说。
但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一把抱住了她,随即缩进了被窝里,对着那白嫩的娇躯亲吻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俩早早就起来了,先是回家一起贴了春联,然后又一起忙活着年夜饭。
吃饭的时候,我开了一瓶何院长带回来的茅台酒,因为高兴,我跟我爸多喝了两杯,就连我奶,都拉着何院长喝了一小杯。
吃完饭后,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半了,我又给大雷子打电话,约好了一起放烟花。
“你之前都是怎么跨年的?”我一边将烟花摆放在地上,一边低声问。
“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我一脸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跟家里人一起过?”
“我父母在国外,我姐姐生意忙,所以就我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见状走过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刚想给她一个拥抱,大雷子却好巧不巧的赶来了。
“老幺,我放吧!”大雷子点燃了一根烟,随后,将烟花全部点燃。
我们是在我家门口放的,我清晰的记得,在我们开始放烟花后,全村的人几乎都从家里走了出来,全都跟着一起看烟花。
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那五彩绚烂的光,将何院长的脸照亮。
我看着她的侧脸,轻声问:“好看吗?”
“嗯。”她轻轻点头。
我忽然抬起手,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腰,而她不仅没抗拒,反而还将脑袋枕在了我的肩膀上。
随后,在绚烂的烟花中,她在我耳边轻声对我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张承运。”
我一怔,随即忽然笑了,然后对她说:“新年快乐,何秋月。”